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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42節(jié)

    他望著徐微雨,溫聲問她:“這貓兒可咬人?”

    男子寬大的身型罩在自己身前,略低沉沙啞的嗓音使徐微雨耳尖都紅透了,她彎唇笑:“自然是不咬人的,這貓兒乖巧的很。”

    太子頷首,微微俯身離籠子里的那兩只貓更近了些,伸指摸了摸那籠子里正睡覺的貓兒。

    貓兒動了動,懶洋洋的將頭扭到了另外一邊,身姿也扭過去背朝著太子,尾巴一下一下打著他的手,仿佛生他氣一般。

    太子止不住笑了起來。

    年輕的太子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眼里的柔情幾乎就要漫了出來。

    與以往的虛情假意總歸是不同的,徐微雨在一旁迷了眼,這一刻她竟然有幾分嫉妒起那只貓兒來。

    太子伸手抱起那只壞脾氣的貓兒,另一只手也不閑著,將另一只貓兒拎起來。

    如此左擁右抱的德行,連高臺上的蕭淵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從東宮隨太子入宮的太監(jiān)名喚常讓,是七八歲上頭就伺候太子的。

    何曾見過太子如此模樣?常讓止不住眼皮子抽搐,他朝著太子爺?shù)?,“殿下,這貓兒臟的很,還是奴才給抱著吧......”

    太子聽了,將手中的一對兒貓兒丟給了常讓,淡淡吩咐道:“將這兩只貓兒帶回東宮去養(yǎng)著?!?/br>
    饒是自小伺候他的太監(jiān),常讓也不明白主子爺?shù)囊馑?,太子還會養(yǎng)貓兒?他不是最厭惡畜生了么?

    養(yǎng)哪兒?。?/br>
    難不成跟那些獵犬養(yǎng)一塊兒?

    那還不是糟蹋了這膽小可憐的小東西。

    心思善良的常讓只猜測著開口:“可是將這兩只貓兒送去給太子妃殿里養(yǎng)著?”

    徐微雨胸間染起一陣陣抽疼,她下意識的等著太子的回答,多想聽太子親口否認了去。

    她再看這一對貓兒時,生不起半點兒憐愛,只覺得連帶著這一對貓兒都面目可憎了起來。

    太子卻不如她的意。

    他皺眉片刻,淡淡嗯了聲。

    常讓聽了額角劃過黑線,連他都覺得太子爺這也太....

    太子妃如今人就在殿里,您直接連著籠子送過去,人前多恩愛的一幕吶。

    偏偏繞這么大一圈子,何必呢......

    不累嗎......

    作者有話說:

    太子內(nèi)心:真好,她已經(jīng)漸漸的喜歡上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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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蒼穹無垠,正中明月高懸,散落滿地銀光。

    一場宮宴行至結(jié)束,遲盈見著寧王后,總蹦出各種光怪陸離的念頭,又很快被她搖頭否定。

    她也理不出一個頭緒,理不清這團纏繞成亂麻的線。

    下攆轎時,挨著外邊絲絲縷縷的寒風一吹,遲盈縮了縮脖子,將嬌小的自己躲避在旁邊人的身影里。

    往永寧殿的路并不長,下了一層薄雪。

    遲盈與太子回來的晚,宮人們皆是遠遠提著燈籠跟隨,她二人默不作聲,遲盈只低頭看著腳尖埋頭往前走。

    這般總是要出差錯的,她只覺腳下一滑,心里驚呼一聲,眼瞧著便要跌倒,卻被人攔腰堪堪扶住了。

    月光皎潔映在太子臉上,照出他硬挺俊美的輪廓。

    他平靜的目光落在手臂中的腰肢上,旋即松開了。

    不知緣何,太子忽的低笑了聲。

    那聲低笑使遲盈不自覺的一抖,她靈敏的從中察覺出了殺意。

    她仿佛隔著時空被拉去了那次的藏書閣之中。

    黑暗中一人衣衫染血,手持血劍抵著她的下頜,朝她也是這般低笑。

    “這般明亮的眼竟不能視物,倒是可惜,既然無用,不如將它剜下來?!?/br>
    “不,不要剜我眼睛......”

    ......

    遲盈從回憶中掙扎起來,她慢慢后退了兩步,看著眼前人。

    太子眸光劃過她蒼白的唇,無視了她,卻是遷怒起周遭侍從。

    太子真發(fā)火時,他不會勃然大怒,也不會面紅耳赤的訓斥旁人。

    他帶著淺笑詢問今夜守值之人為何不清掃干凈雪地?

    而后朝著侍從隨意道:“全拖下去罰——”

    遲盈原先以為只是少許責罰,最多罰俸祿罷了,卻瞧見一圈侍從跪在地上,一個個大喊著饒命,妄圖將頭磕破了的模樣。

    便也知曉這所謂的罰只怕不是罰俸祿這般簡單了。

    遲盈惶恐難安,她囁嚅半天,主動承認了錯誤:“不怪他們,是我方才想起了別的事,走路分了神......”

    蕭寰低笑了聲,似乎等的便是這句。

    “嗯?太子妃陪孤走路,還在想什么心事?”

    還是......旁的什么人?

    遲盈打了個寒顫,她幾乎是在發(fā)抖的說道:“沒、沒什么心事,我只是有些冷?!?/br>
    蕭寰卻不輕易饒了她,他攥起她的腕,將她扯得措不及防的往前兩步,鼻尖都堪堪撞上了他的肩。

    她倉皇的被迫抬頭,蕭寰摩挲著她的臉,沖著她耳畔低笑問起:“今日你與蕭芳毓說的什么?”

    如此和平的低笑,卻叫遲盈冷到了骨子里。

    她艱難呼吸幾聲,立刻憋出眼淚來。

    遲盈霧眉擰起,無辜問道:“殿下在說什么?蕭芳毓是誰?”

    蕭寰垂下眼簾,深幽的眸光仔細打量著她,深深望入遲盈的眼底,似乎是在通過她的眼睛檢查她話里的真實性。

    那雙會說話的杏眸,如今含著一層迷惑人心的水光,叫蕭寰恍惚的片刻。

    遲盈被瞧著只感覺一切被他如此注視著,都會無所遁形,她騙不了他。

    她立即垂下眸子藏起情緒,故作因為他這無來由的猜疑生氣起來。

    “蕭芳毓是樂山公主還是寧王殿下?我今日便只與這兩個姓蕭的說了話,你既然是偷聽了我說話,那還來問我?那你知不知道樂山公主說我.......”

    陰郁從蕭寰眉宇間消失,他唇畔緩緩勾起笑。

    那股籠罩遲盈的可怖氛圍一擁而散。

    遲盈幾乎落下了冷汗,她知曉太子放過了她。

    他如同對待一個調(diào)皮的脾氣壞極了的小meimei,伸手摸了摸遲盈的發(fā)髻,慢悠悠將遲盈被風吹亂的鬢發(fā)挽到耳后。

    “樂山欺負你?”

    遲盈眨了眨眼,悶悶的沒有吭聲。

    雖什么都沒說,但卻將被欺負后委屈的神態(tài)拿捏得恰到好處。

    蕭寰見她不說話也不生氣,更沒繼續(xù)這個話題。

    仿佛遲盈被公主欺負了就欺負了,是她無理取鬧罷了。

    今夜太子自然是留宿永寧殿了——

    由于前段時日遲盈臥病,太子未曾留宿在此。

    沒了太子在身邊盯著,自己的宮殿自然便是她最大,是以這段時日遲盈倒是沒最先嫁入東宮的那幾日那般誠惶誠恐。

    每日都是睡夠了才起床,太子早早上朝,又不來她殿里,少了一尊大佛,遲盈便好生安排了自己從隨國公府帶過來的丫鬟婆子,在永寧殿后殿開了個小廚。

    說是小廚房,卻占了整整三間屋,烹炸煎炒,什么菜都能做得。

    留守在永寧殿的白竹曹mama一打聽到遲盈回來了,便將溫在后廚的菜統(tǒng)統(tǒng)端了出來。

    卻不想今日隨著自家主兒而來的還有太子。

    太子一入殿便見紫檀鎏金四仙桌上擺了熱騰騰的菜肴。

    他不由得眉頭微皺。

    遲盈卻是已經(jīng)落了座,她也懶得繼續(xù)朝太子裝模作樣,早起便只吃了幾口粥,后來晚膳在宮中更是沒吃兩口。

    她早就餓的難受,端著白竹遞過來的瓷碗自己盛了碗冰糖燕窩羹,小口小口吃了起來,吃了半碗,遲盈才覺自己眼睛沒方才那般花了。

    正好食不言寢不語,她也不想與太子說話。

    約莫是遲盈那句蕭芳毓是誰成功取悅到了他,太子如今的心情由陰轉(zhuǎn)晴,萬分不錯。

    他見遲盈吃的歡快,嘴里塞的圓鼓鼓的,不由得也起了幾分興致。

    白竹會瞧人眼色,連忙拿著瓷碗盛了半碗燕窩羹奉給太子。

    這是遲盈往常愛吃的,自然都是使勁兒的加足了糖,太子嘗了一口,被齁甜的險些嗆了起來,他便默不作聲的將碗給擱下了。

    眾人瞧著心虛,唯恐沒伺候好太子。

    卻見太子沒怪罪她們,而是敲了敲桌面,催促起準備吃第二碗的遲盈。

    “晚膳不宜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