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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行刺東廠督公,船沉了,你死在江里了……你沒死,還在……還在……可是……可是……”她的聲音由喜轉(zhuǎn)憂,漸漸小了下來,“你這一年多到底在哪里?為什么這些人叫你堂主?你說你滅了衡陽四大家……你……你剛才……殺了……那五個人……” 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自言自語,那個人靜靜地聽著,伸手替她理了理亂了的發(fā)髻,拿起放在一邊的斗笠。 “祝姑娘,勞煩你回月華宮后轉(zhuǎn)告伶姐一聲,”他說,“九月初十,我在凌云窟等她?!?/br> 第二章 凌云窟位于懸崖峭壁之上,但月華宮素以輕功飄逸見長,上到凌云窟,對于蘇伶而言并非難事。 祝纖塵本來堅持要和她一起上來,但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讓纖塵在山下等待,自己一人只身前往。一方面,是因為謝準(zhǔn)身為欽犯,見他的人多了畢竟是不好,而另一方面,纖塵描述的情形,又讓她心中頗為不安——那時候,即使是他從潞王府出來的場合下,也是盡量避免傷人的。 她不知道他找自己過來是什么用意,但是她決心在見到謝準(zhǔn)的時候好好問個清楚。 山洞里黑壓壓的一片,她正欲拿火褶出來照明,卻看到不遠處正有微弱火光忽明忽滅?!鞍?zhǔn)?是你嗎?” 她的聲音在洞內(nèi)泛起陣陣回音,須臾,火光亮起的那頭傳來另一個聲音,卻并不是她預(yù)期中的那個人。 “伶姐?為什么你也在這里?” 那聲音清清冷冷,好像聲音的主人向來便是無悲無喜一般。及至她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先是一驚,繼而心頭泛起五味雜陳的情緒。 慕容續(xù)……自從神仙府向東廠告密那件事之后,她就沒有再見過對方。雖說已經(jīng)幾乎斷了往來,但一年多來,神仙府的消息也不時傳到身在月華宮的她耳中。她聽說慕容續(xù)逐漸穩(wěn)定了神仙府的局面,也始終拒絕和萬景峰所代表的武林盟合作。她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對方那時選擇向東廠告密是迫不得已,換了她,她也很可能會這么做——但是她終究還是無法面對他。 身為月華宮護法,江湖上的事情她自然也得知道一二。事情剛剛發(fā)生的那段日子里,關(guān)于謝準(zhǔn)的消息鋪天蓋地,卻始終找不到他本人的蹤跡。她四處探尋,卻聽到了讓她難以接受的消息——去年四月十七,有人親眼看到他上了如今已沉在江里的那艘官船。 由于沈殊的緣故,她與慕容續(xù)自幼相識,也知根知底。她不愿意像其他姐妹那般去指責(zé)他,但也沒辦法在見到對方之際當(dāng)做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一切如舊。她所能做的,唯有對慕容續(xù)避而不見。 然而今天,事情卻又有所不同——因為,叫她來這里的人是謝準(zhǔn),那個她原本以為已經(jīng)葬身江底的人。他和慕容續(xù)既然有這番過節(jié),此刻將他們二人叫來這懸崖峭壁之上,實在不知他是作何打算。 ——這小子,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她想要探個究竟,便往光亮的方向走了幾步,然而,當(dāng)她剛剛踏進那間石室的時候,忽然覺得腰間一涼,隨即被點了xue道,昏昏睡去。 醒來之際,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皆被繩索所縛。她掙扎著坐起身,看到了坐在她對面的慕容續(xù),后者也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而在對方的頭頂上方,是一塊用細繩懸住的巨石,細繩的后方正被一團搖曳的火舌所舔舐著。她雖然沒有往自己身后看,但是從慕容續(xù)嚴峻的神情中,她知道自己頭上多半也有類似的機關(guān)。她正在驚訝的時候,卻瞥見謝準(zhǔn)站在石室門口,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把我們弄來這里……”雖然身處險境,但慕容續(xù)的聲音卻聽不出多少驚慌失措,“你究竟想干什么?” “公子,到底是當(dāng)了神仙府門主今非昔比了,在這種局面下也那么沉得住氣,”謝準(zhǔn)冷冷一笑,“我今日來,一來是為了見見二位故人,二來……是來尋求一件事情的真相?!?/br> “你的身世……是我告訴東廠的?!蹦饺堇m(xù)說,“你若是想要為謝前輩報仇,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你不要為難伶姐了?!?/br> 謝準(zhǔn)輕笑一聲,俯下身讓自己的視線和慕容續(xù)平齊,“公子,你是不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我要的是真相,不是你,或者伶姐的一面之詞……你們二人都知道這件事,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可以洗清嫌疑?!?/br> “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慕容續(xù)問。 謝準(zhǔn)緩緩走到他身后,輕輕用手指彈了彈那根細繩,被繃得死緊的細繩不斷震動著,連帶那拴著的巨石也不斷搖晃?!斑@個機關(guān)我試了好幾次了,大概能燒上半個時辰吧……今天的繩子好像比上一次細一點,不過那也不是什么大事?!?/br> 他語氣輕快,好像只是在說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配合著他如今眼底揮之不去的陰郁之色,竟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別鬧了!阿準(zhǔn)!你到底想怎么樣?”蘇伶怒道。 “我可不是在胡鬧……”謝準(zhǔn)瞥了她一眼,突然冷不防地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小的飛刀向她身后的細繩擲去,她吃了一驚,抬頭望去,卻只見那大石晃動了幾下,飛刀擦過細繩,將那火舌舔舐的部位略略割開了些許。“石頭落下來之前,你們在這里好好聊聊,商量好了之后給我一個答案。要是最后還是沒辦法統(tǒng)一意見……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也許讓你們在這里自生自滅吧?!?/br> 他說得極是輕巧,蘇伶毫不懷疑,如果他們真的沒有辦法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他會放任她和慕容續(xù)被巨石砸死。 “行了,我在這里呆了這些天,有點呆膩了,你們慢慢聊,半個時 辰以后我來找你們?!?/br> 謝準(zhǔn)說完,徑自出了石室,門在他身后轟然關(guān)上,留下面面相覷的蘇伶和慕容續(xù)。 石室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燒著繩子的火苗不停跳動。蘇伶坐著,卻始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知道自己于心無愧,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讓慕容續(xù)明白這一點,更不知道慕容續(xù)究竟是不是問心有愧。再說,即使憑他們兩個人在這里聊清了一切,難道答案就能讓那個失去了一切的少年滿意嗎? 對坐良久之后,黑暗中,她聽到慕容續(xù)的聲音。 “伶姐,我沒有向東廠告密?!?/br> 慕容續(xù)的語氣好像不是在抵賴,也不是在辯白,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那日你走后,我讓人去調(diào)查聚賢莊的賬冊,但第三天,異之就被送回了神仙府——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br> “我也沒有?!碧K伶說,“那天走后,我和衛(wèi)師姐她們商量殺進聚賢莊救人的辦法,苦于無人懂得奇門遁甲之術(shù)……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既然你也沒有告密,我也沒有,那這件事是誰做的呢?” “關(guān)于這個,我心里也沒有什么好的假設(shè)……”慕容續(xù)說,“我只能讓你知道我在這件事情上問心無愧?!?/br> “你讓我知道有什么用……”蘇伶苦笑道,“你得讓那小子相信你。你可有什么證據(jù)?” “我沒有證據(jù),連其他的解釋也沒有?!焙诎抵?,慕容續(xù)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伶姐,你可愿信我?” 蘇伶沉默了。在這件事情上,他背盡了罵名,還拒絕了武林盟的邀約,和朝廷斷絕了關(guān)系。他從來沒有試圖去辯白過,此時此刻是他第一次開口為自己辯解——在那個他覺得是唯一可能的嫌疑人面前。許久,她終于嘆道,“你和異之,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以你的性子,是不稀得去告密的,我信你?!?/br> “我也信你。”慕容續(xù)說,“我知道你的為人。在那種情形下,你寧愿殺進聚賢莊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愿意向東廠告密而連累無辜的人?!?/br> 她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慕容續(xù)準(zhǔn)確地說出了她心中所想,也是因為在此情形下,他不僅不試圖證明她的嫌疑,還說他也相信她。她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dān)憂,“你信我,我也信你……那么拿什么去答復(fù)阿準(zhǔn)?” “……就答復(fù)他,不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蹦饺堇m(xù)說,“他說他要真相,讓我們給他一個答案,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是要我們找出告密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覺得,告密的人不是我們二人之一……”他的視線落在那扇洞開的門之上,“不是嗎?” “辛辛苦苦把你們叫來,布置了這么久,卻被一眼看穿了……真沒意思。”謝準(zhǔn)走到他身邊,一刀挑斷了他身上的繩子,臉上是實實在在的沮喪,“兇丫頭,出來吧?!?/br> “臭小子!不許叫我兇丫頭!”祝纖塵狠狠剜了他一眼,奔過去幫蘇伶解開繩子。蘇伶錯愕地看著他們,“纖塵……你……知道這件事?” “一開始不知道,”祝纖塵說,“你走了以后,謝公子突然找到我,說有事要我?guī)兔?,我才知道的。?/br> “你……你也幫著他這樣胡鬧?” “他給我看了那塊大石頭,又以救命之恩苦苦相逼,我也只好答應(yīng)了……”祝纖塵邊說邊放下了蘇伶頭頂那塊石頭,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石頭看起來雖大,卻著實分量不重。祝纖塵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抬舉自如。 “什么救命之恩,你明明是好奇想看看公子驚慌失措的樣子……”謝準(zhǔn)委屈地說。 慕容續(xù)站起身,臉上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眼底卻罕見地隱現(xiàn)笑意,“讓你們失望了?!?/br> “說起來……”祝纖塵看了慕容續(xù)一眼,慚愧地開口道,“我還欠門主一句道歉……謝公子剛才與我說不是你們二人之一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 “天下人都那樣認為,何止你一個……而我何嘗不是誤會了伶姐,直到今天相對而談及此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慕容續(xù)嘆道,“所幸……有人明白了過來,設(shè)了這個局,否則,我和伶姐只怕終身難以坐下來將此事說清楚?!?/br> “你……”蘇伶驚訝得目瞪口呆,“阿準(zhǔn),剛才的事情是你設(shè)的局?你……我剛才,還真的以為你打算置我們于死地……你這混小子……”她心中驚喜交加,竟是說不出話來。 “伶姐……對不起,剛才騙了你。” 她定定地凝視著謝準(zhǔn),在人群之中若是突然遇見對方,只怕她是不一定認得出來的,因為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她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也只是哽咽著說了句“回來就好”,便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對了,謝公子,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不是師姐和門主,那么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誰告的密?”祝纖塵問。 “不敢說確信,我心里大概有一個答案……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謝準(zhǔn)搖搖頭,“我不打算去找那個人,我現(xiàn)在畢竟是森羅教的人,出來太久的話,教中難免有人搬弄是非……不過,有一個人卻是非見不可,公子,你能安排嗎?” 慕容續(xù)自然知道他話中所指,折扇一展,眼神嚴峻了起來,“下山之后,你扮做我的隨從,跟我回金陵。” 第三章 沈殊試著挪動身體,但四肢依然毫無知覺,連一根手指也不聽他的指揮。他嘗試了幾次,終于還是放棄了。 身在神仙府,無論如何不會少他這廢人一口飯吃,也不至于自生自滅,但是對于他來說,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tài)或許還不如當(dāng)初死在聚賢莊。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多次求慕容續(xù)殺了自己。但他最終還是作罷了 ,因為慕容續(xù)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話。 “你要讓我后半輩子都背負著親手殺死心愛之人的陰影活下去嗎!” 死不容易,但這樣活著卻比死了更加艱難。他的飲食起居,乃至于翻個身都需要他人照料,這對于一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人來說是無比殘酷的事。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或許是某種補償,身體癱瘓之后,他于聽聲辨位之術(shù)卻是有所長進,外面來的一個應(yīng)該就是慕容續(xù),而另一個,是一個輕功很高的人…… “沈大哥!” 他吃了一驚,卻沒辦法坐起來,僵沉的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將他的視線往下拉。門開了,慕容續(xù)進來,見他這樣知他想要起身,便替他支起身子,靠在軟榻上。 “異之,你看我?guī)Я苏l來了?!蹦饺堇m(xù)柔聲說。 “阿準(zhǔn)?”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只是個和謝準(zhǔn)模樣十分相似的人而已——謝準(zhǔn)臉上并沒有他所熟悉的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略帶沉郁的眼神,但那呼喚他的聲音卻毫無疑問正是他記憶里那個少年。 身在神仙府,江湖上的動向想要打聽,自然是打聽得到的。他聽說了謝英的死訊,也聽說了謝準(zhǔn)行刺東廠督主的事情。當(dāng)那艘船沉入江底的消息傳來之時,他的心也仿佛跟著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謝準(zhǔn)是如何從那艘船上逃生的,而這一年多之間他又在哪里,如何度過。他只知道此刻對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聽說了……你不能動了……”謝準(zhǔn)蹲下身,看著那個在他心中宛如兄長一樣,曾幾何時仿佛無所不能的人僵臥的身影,突然心頭一酸,落下淚來,“對不起……你那時候囑托我的事情,我沒能做到……連那本賬冊也都落到了督公手里……那是你拼了命換來的……我……” “說這些干什么……”沈殊注視著面前那個少年,一瞬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想過,再度相逢本身也能成為一件萬幸的事,但在二人均經(jīng)歷了幾番生死之后,他卻實實在在感覺,如今這樣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