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幾天的事，要說毛線對揚揚完全沒作用，那不至于，揚揚拿到毛線后確實安安靜靜地玩了一個多星期，這幾天也沒碰紅線。

    興許是玩膩了，又或者難度太低，沒挑戰(zhàn)性了。

    而且毛線的手感確實不能同紅線相比，毛線糙，紅線很順滑，紅線長度無上限，無盡延伸。

    莊綃見過揚揚玩紅線，一根線在她手里能變出無數(shù)花樣，比打毛線有趣得多。

    托兒所恢復(fù)正常，有莊綃生病在前，四個娃這次安靜乖巧了很多。

    龍崽和小鳳凰坐在教室一東一西，被云寶和揚揚隔開，暫時吵不起來，云寶手背上還貼著莊綃給的小紅花，洗手都特意避開，小紅花邊上起了毛毛一層，揚揚把毛線當紅線玩，手指翻飛。

    “哇，老師帶了什么！”龍崽率先看到莊綃以及她身后的一車東西，眼睛亮起來。

    龍崽和小鳳凰一東一西跑過來，把莊綃和小車車圍在中間，想伸手摸一摸，云寶跟在后面，不緊不慢，但眼巴巴瞅著。

    揚揚還是了無興趣，頭都沒抬一下。

    莊綃示意他們坐成一個圈，然后把東西一樣一樣地往出拿。

    “這是橡皮泥?！鼻f綃拿出一把花花綠綠的泥。

    “這是陶土。”莊綃倒出一大把。

    “這是石膏畫?！?/br>
    “卡紙。”

    “這是熱縮片?！鼻f綃特意看了眼揚揚，聽說小女孩對做發(fā)簪發(fā)釵之類的會比較感興趣，莊綃把成品一并拿出來，刻意往揚揚那邊放了放。

    揚揚難得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沒興趣。

    莊綃繼續(xù)往出拿：“這是做纏花的?！?/br>
    妥妥小女孩玩的，龍崽和小鳳凰撇撇嘴，抱著橡皮泥玩去了。

    太空沙、超輕粘土、發(fā)泄球、翻糖、水晶泥、史萊姆……

    莊綃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揚揚都沒反應(yīng)。莊綃把這些東西從興趣點上劃掉，下次可以換些玩具來。

    沒關(guān)系，一類一類試，總能找到代替紅線的東西。

    云寶對石膏畫很有興趣，并且無師自通做了一個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扭扭曲曲的人臉，小跑著送給莊綃：“老師看！”

    莊綃已經(jīng)明白了：“這是老師？”

    云寶狠狠點頭，是的！

    莊綃在教室南面的墻上擺了個展覽柜，把云寶的石膏畫放了上去，并在下面添加了云寶的名字，宣布：“以后大家的作品會被放在這個柜子里，等到兒童節(jié)，我們把它拿出去展覽！”

    “兒童節(jié)是什么？”龍崽和小鳳凰一手揪著橡皮泥的一邊，百忙之中抽空問莊綃。

    忘了，天庭沒有六一。

    莊綃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它就有了：“每年的六月一日，是小朋友的節(jié)日?！?/br>
    有了展覽柜，放學(xué)的時候，小鳳凰捏了個橡皮泥“火球”放了進去，并對著這顆不規(guī)則的橡皮泥球感慨：“它真是好威武！好霸氣！愛了！”

    龍崽放了把碾碎的太空沙，介紹道：“沙灘！”

    莊綃挨個點頭，在他們身上一手貼一朵小紅花，小朋友的作品都是需要鼓勵的。

    小鳳凰是幾個娃中得小紅花最少的，不等莊綃動手，自己已經(jīng)翅膀一忽閃，飛到記錄小紅花的小黑板上，鄭重至極地給自己劃了一道。

    小鳳凰后退幾步，端詳自己的杰作，很是滿意，今天也是霸氣的鳳凰！

    哪一天把小紅花劃滿了才好。

    小鳳凰咔嚓翻出個留影球，對著小黑板一通拍，準備拿回去給他爸媽顯擺。

    “喔，這是什么！”龍崽眼尖，在龐大的展覽柜最角落，有幾個影影綽綽的娃娃，莊綃亦是一驚。

    幾人湊到展柜前看，放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翻糖做的莊綃，她盤腿坐在地上，把小車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出拿，栩栩如生，衣服正是她今天穿的這套。

    后面跟著雞崽狀態(tài)的小鳳凰和胖龍崽你撕我咬，糾纏成一團，怒氣沖沖看著對方的翻糖娃娃。

    小鳳凰撇嘴：“我比這個威武！”

    龍崽附和：“我也很威武！”

    再往后是搖頭晃腦的云寶，手里捏著一本書，小大人模樣，身后是氣到跳腳的司命星君。

    “好逼真！”云寶稱贊。

    眾人齊刷刷回頭看揚揚，揚揚低著頭玩線，并不吭聲，地上的翻糖材料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

    托兒所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下午三點到五點上學(xué)，白天的四個小時內(nèi)，揚揚除了偶爾碰碰橡皮泥，沒碰過翻糖。

    不知道中午休息的四個小時揚揚在干什么。

    四個小時，出這幾個娃娃，即便她是神仙，即便這幾個娃娃只是有個雛形，做得并不精細，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議。凡人做這個娃娃，沒幾天出不來。

    “揚揚，”莊綃蹲下來看她：“這是你做的嗎？”

    揚揚抿抿嘴，小聲來了句：“嗯?！?/br>
    莊綃看到揚揚背后用布蓋著個東西，也像是個娃娃。

    “你好棒??！”莊綃給她左手右手各貼了一個小紅花，“太心靈手巧了，是中午做的嗎？”

    揚揚矜持地點頭。

    “那個要拿回家嗎？”莊綃示意。

    揚揚臉一紅，把娃娃拉到身后藏著，“不帶回去?！?/br>
    作者有話說：

    #求問，在天庭當公務(wù)員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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