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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底忽地浮上寒意, 很快又消解了。她拍拍小舟的手,來安慰這個怯懦的青年,道:“無妨。爛泥扶不上墻, 不扶便是;土養(yǎng)不好花, 我便不在此處播種?!?/br> 她站起身, 輕撫小舟俊秀的面頰,云淡風(fēng)輕道:“去把我和宣平侯來往的信件燒干凈。我不缺這一抔土?!?/br> * 莊霆回府時, 正遇見要出門的梁晦。他驚覺, 梁晦與裴雁晚長得的確相似,便把人攔下, 問道:“哪里去?” “侯爺, 小人去尋jiejie?!绷夯扪鲋^, 喉結(jié)輕動,雙手食指不停地打著轉(zhuǎn)兒。 “尋裴雁晚?”莊霆眨眨眼睛,長臂一橫,把梁晦堵在了門口:“求她替你還債?” “她是小人的jiejie,不會置小人于不顧。您的銀子,小人盡快還清?!?/br> 莊霆淡淡“哦”了一聲,沒有要放梁晦離開的意思,而是揚(yáng)眉問道:“本侯欲與你jiejie結(jié)識一番,你可能請她來府中做客?” 梁晦一頭霧水,宣平侯想交友,竟需要通過他來牽線?他正欲解釋,自己與那位僅見過一面的親jiejie并不相熟時,便聽莊霆又道:“你若能做到,那么本侯與你的債,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 梁晦喜笑顏開,道:“多謝侯爺!小人定盡力而為!” 莊霆滿意地點(diǎn)頭,撤下了橫攔在半空的手臂,為梁晦指了個去處:“去長樂大街找找罷?!?/br> * 長樂大街恢復(fù)如初,雁晚回鐵匠鋪還弓箭時,挨了鐵匠劈頭蓋臉一頓罵。她自知理虧,連連道歉,險些忘了把“抵押”的玉佩帶走。 喬岱叉腰發(fā)問:“現(xiàn)在去哪?” 他進(jìn)京的次數(shù)少,對京中一切都覺得新鮮。再加上他仍為故友秦淵介懷,便在今日拽上了雁晚,要一覽國都風(fēng)物。 “去買幾盒如意糕罷?!毖阃砜纯刺焐?,大片烏云正從天際席卷過來,約莫是大雨將至。 “你何時又愛吃甜食了?”喬岱摸不著頭腦,他與雁晚相識十幾載,彼此了解,知曉雁晚早便不沾這些東西了,為何今日要買如意糕? 雁晚掂掂手中的玉佩,意味深長地笑了:“家里的小狗喜歡吃?!?/br> 喬岱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阿姐家里養(yǎng)狗了?什么顏色?改天抱給我玩玩——狗能吃如意糕嗎?” ……是我自己養(yǎng)的小狗。 雁晚如鯁在喉,緩緩回答:“是黑色的?!?/br> 江允穿黑色衣裳好看。 且江允送給雁晚的狗,也是黑色的。 雁晚想到這里,心頭漫出難以消解的惆悵。小黑炭聽話黏人的模樣歷歷在目,她卻再聽不到一聲親熱的犬吠了。 三盒如意糕,一盒分與喬岱和傅纖纖,一盒給阿姐,剩下的那一盒,留給江允。雁晚拎著糕點(diǎn),剛要跨進(jìn)脂粉鋪的門檻,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呼喚: “jiejie?你來買脂粉?” 她身子一僵,與喬岱同時回過頭,便看見一個布衣少年笑瞇瞇地站在街邊。 雁晚輕輕點(diǎn)頭,冷漠道:“對,買脂粉。” 她不愿讓梁晦知道脂粉鋪老板傅纖纖是自己的同門,免得梁晦日后上門sao擾,便順著梁晦的話茬,謊稱自己是來買脂粉的。 當(dāng)年謝澤蘭去云州尋人時,喬岱溜哨躲懶去了,故而他不知道謝澤蘭長何模樣。可梁晦往他面前一站,但凡是雙眼明澈之人,也該看出來梁晦與雁晚有著不尋常的關(guān)系了。 喬岱揣摩著雁晚扯謊的用意,朗聲道:“把如意糕給我罷,我先進(jìn)去幫你瞅瞅什么好脂粉,你與你朋友慢慢聊?!?/br> 雁晚心神領(lǐng)會,把如意糕遞進(jìn)了喬岱手中,沖梁晦漠然道:“何事?” 梁晦抿抿嘴唇,面露為難,可從他口中吐出來的話,絲毫聽不出有為難之意:“我有件難事,非說不可。我家元宵時遭了難……咱娘被火燒成重傷,需要銀兩治病?!?/br> 又是火災(zāi)。 雁晚的心一沉,她緊盯著梁晦的眼睛,要分辨此話有幾成真假:“這是你追著我認(rèn)親的原因?我為何要相信你說的話?!?/br> 梁晦故意抬高了聲音,好讓四周的行人都聽到他的話:“娘至今需要人照顧,我走投無路,才來京城謀生!這便是佐證!” 他咬牙,直接擼起了袖管,露出一截猙獰丑陋的疤痕。那疤痕像數(shù)條欲食人血的蜈蚣,緊緊攀附著他的手臂不放。 烈火,疤痕。 梁晦的燒傷疤痕太過觸目驚心,令雁晚想起曾留在江允身上的灼燒痕跡??v然江允的疤已經(jīng)全消了,但每每想起,雁晚便覺得心里有根鋒利的刺。 謝澤蘭是帶她降生于世、撫養(yǎng)她兩年的人,但,也僅此而已了。 與此同時,不少行人因梁晦的話駐足,沖著這對只見過兩次面的姐弟指指點(diǎn)點(diǎn)。 脂粉鋪里的傅纖纖與喬岱靜心聽完了門外的聲響,終于,傅纖纖按耐不住,竟從柜臺下抽出一柄長劍,低聲罵著:“狗東西,欺負(fù)到晚晚頭上來了。本姑娘今天不發(fā)威,他便當(dāng)我只會賺錢!” “冷靜點(diǎn)兒,別出去。”喬岱連忙抱住傅纖纖,奪過她手里的劍:“師姐今天不把那狗東西揍一頓,就算他燒了高香,哪里用得著您老人家出手??!” 他把脂粉鋪為何不能暴露與雁晚的關(guān)系講了個清楚,才暫時熄滅了傅纖纖心頭的怒火。 傅纖纖氣得一掌拍在柜臺上,水杯中的清茶為此泛出漣漪。她望著門口,粗聲粗氣道:“不就是想要錢嗎?把我逼急了,我拿銀子砸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