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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沒有說話,而是凝視著小小的木盒子。木盒里本容納著他親手刻好的一方木雕,木雕之下還曾藏著一張紅色的庚帖。如果,他今日沒有在木盒中發(fā)現(xiàn)那張庚帖,是否代表著雁晚愿意多等等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江允顫抖著打開了木盒。倏忽間,那張紅色的薄紙便映入眼簾。庚帖靜靜躺在木盒底部,一道不規(guī)則的裂口將它一分為二,如江允鮮活跳動的心臟一般,被人硬生生割成了兩半。 江允捻著紅紙,似死去一樣沉靜。江卓皺著眉頭,擔憂地看著弟弟眼角逐漸滲出一滴淚,問道:“沒事罷?” “無事?!苯蚀怪^,默默拂去眼角的淚水,他掃了眼千靈,顫聲詢問:“裴莊主還好嗎?她可有……讓你帶話給朕?” “裴莊主她……”千靈自從云州啟程,便時時刻刻默背著裴雁晚決絕的話。她起初覺得那話殘忍刺耳,但隨著一遍遍的默背,漸漸地也適應了下來??墒且绾伟言掁D達給江允聽?千靈極不自然地抿抿嘴,若再猶豫下去,怕是要惹怒江允,索性一次性把話說了個明白:“她說,殊途難同歸。她還祝陛下……兒孫滿堂?!?/br> 太極殿里驟然安靜下來,千靈甚至能聽見燭臺中火星的爆裂聲。忽地,一陣棋子簌簌落地的聲音爆發(fā)出來,她抬頭再看時,只見棋盤已經被掀翻,黑白棋子落了一地。而她方才呈上去的三樣東西,也掉在了桌腳。 而原本端坐于棋桌前的年輕帝王,正彎著腰,把臉埋進雙臂之間,遮掩自己痛苦的神色。 江允“嘶”了一聲,沉聲道:“朕要聽原話,一字不落!” 千靈無奈,只能把裴雁晚的話一字一句轉給江允聽。她說完最后一個字時,忽聽見一道極輕的啜泣聲從前方傳來,于是,她把頭低得更加厲害,不敢再發(fā)生一絲聲響。 她從前做江修遠的暗衛(wèi)時,從未見到江修遠露出本分失落之情。而江允做了她真正的主子不過數(shù)日,她便已經見了好幾次江允的狼狽模樣。 江卓繞到弟弟身邊,拍拍他的脊背,柔聲哄道:“不要哭了?!边@位鐵血多年的女將軍,在聽到千靈轉述裴雁晚的話時,也不免一驚。從那些話中,她聽不出裴雁晚對江允的任何情分,難怪江允會悲痛至此。 不一會兒,啜泣聲便戛然而止。江允掐住自己的手臂,好抑制住哭聲,他用泛紅的眼睛望向千靈,道:“朕答應過你,你替朕攔下司影,便放你離開暗衛(wèi)。那么再替朕辦最后一件事?!?/br> 他頓了頓,又道:“去暗衛(wèi)里尋一個靠譜的,最好是女子。朕現(xiàn)在就要見。” 千靈疑惑不解,只有如實回答:“陛下,暗衛(wèi)之中,唯屬下一人是女子?!?/br> 暗衛(wèi)的選拔、培訓十分嚴苛殘酷,千靈能熬到進太極殿這一步,實屬不易。在前幾代暗衛(wèi)中,尚有幾位與千靈一樣,也是女人。但隨著更新迭代,暗衛(wèi)中的女人便只剩下了稍年輕的千靈一人。 “男子也行?!苯誓樕下舆^一瞬的尷尬,他清清嗓子,收回了視線,“把司影叫進來?!?/br> 隨著千靈踏出殿門,司影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垂首前進,行至江允面前時,便直接雙膝跪下,道:“屬下前來領罰。” 江允掃了他一眼,見他面色蒼白,顯然不好受,便問:“裴莊主沒殺了你?” “……本來是要殺的,被千靈攔下了?!?/br> “你傷到她了?”這才是江允最關心的問題,他曾信誓旦旦地威脅,司影如若敢傷雁晚一絲一毫,便要了司影的性命。然而他并未暴戾到這個地步,更何況司影跟隨他許久,多少有些情分在。既然雁晚活著,他便沒有殺掉司影的必要。 司影緩緩開口,道:“擊中了她的右手,應當無礙?!?/br> “右手?”江卓剛剛咽下一口茶,便聽見司影如此說。她在軍中多用□□,偶爾也會用刀劍,知曉一只健全的右手,對自己和裴雁晚這樣的人來說有么重要。她雖沒有煽風點火的意思,但還是看向了司影,道:“若是受你的掌擊,她的右手哪怕不廢,也得麻上半日?!?/br> 司影后背冷汗直冒,他忽覺得有一柄利斧懸在自己頭頂,隨時都會砍下來。 果不其然,江允的心火驟起,他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去找你師父領罰!三十棍!” 司影一聽,知曉自己的命暫時得以保全,便立刻退出了太極殿,生怕江允待會反悔,要給他更重的懲罰。 很快,千靈便帶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了江允面前。但她還未開口介紹,就聽江允嘆氣道:“不要容貌俊秀的,要長相平平無奇的?!?/br> 找一個俊秀的男子放到雁晚面前,那還得了! 殿中的其他人頓時哽住,怎么江允選個“眼線”還要求容貌的美丑? 千靈傻了眼,她只有再找了一個尋常長相的,帶到了江允跟前。 江允對此人的外表顯然滿意,禁不住微微點頭,問道:“叫什么名字?” 年少的暗衛(wèi)初次見到新帝,有些扭捏不安,他低著頭,答:“屬下是新來的,師父還沒取名字?!?/br> “記得本姓嗎?” “姓佟。” 江允又點點頭,他咳嗽數(shù)聲,笑道:“那朕賜你一個?!?,十二月,隕霜不殺菽’。朕準你無需避朕的名諱,便叫做佟隕罷。” 話音一落,江卓詫異無比,她挑起半邊長眉,放下了手中的棋譜:“你瘋了?你讓他出門怎么跟人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