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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113節(jié)

    駱予星點點頭:“嗯?!?/br>
    “不過這小子也是,前去這么久也沒說給你捎一封信回來,盡讓你擔憂?!?/br>
    駱予星未置可否,心里也有一點點氣瑞錦不給他寫信來。

    余明達酒飽飯足后回到落腳處,席間侃話,他一時間高興多吃了幾杯,回去的轎子上搖搖晃晃的不由得打了個盹兒,等下人叫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住處。

    他下轎子瞧見知縣黃關(guān)還自門口守著,眸子清明了些:“知縣還未曾歇息?”

    “余大人出門久未歸,下官如何放心的下?!?/br>
    “前去會了會舊友,倒是讓知縣擔憂了?!?/br>
    “未曾聽大人提起過,泗陽竟是還有故友在,下官當設(shè)宴一請才是?!敝h一邊引著余明達往宅子里走,一頭還不忘打聽周全。

    “無妨,他不喜應(yīng)酬熱鬧?!?/br>
    余明達在轎子上淺眠了一會兒,眼下到了宅子卻是沒什么睡意,瞧著黃關(guān)似是有話要說,他閑坐到椅子上,待著人發(fā)話。

    黃關(guān)自知是機會來了,便恭敬小心道:“余大人此次前來為鹽務(wù)一事,下官只恨不能出力?!?/br>
    余明達挑眉看了黃關(guān)一眼:“鹽務(wù)乃國之重業(yè),知縣憂勞乃常情。本官對泗陽商戶不甚了解,還得知縣多多費心?!?/br>
    黃關(guān)等的便是這句話。

    “下官定然竭盡所能,在所不辭?!?/br>
    “知縣有此心是再好不過。也不必你多加費心,滿足鹽商條件的便召集起來讓本官看看?!?/br>
    “是?!?/br>
    第128章

    張放遠第二日便得到消息,商戶家中產(chǎn)業(yè)過五萬,無不良官司的清白者可前往縣府受鹽政考察。

    這些都是挑選鹽商的基本條件,有心鹽業(yè)的商戶都知曉,家業(yè)夠硬才能維持鹽業(yè)運轉(zhuǎn),身世清白是因要與朝廷合作,為此家業(yè)不足或者非清白人家都會以此來自省。

    泗陽也可謂是臥虎藏龍,滿足條件的商戶還是不少,消息雖是公告出來了,但是上頭也未曾說要準備什么,先前跟無頭蒼蠅似的,現(xiàn)下總算是有了眉目,有人便急不可耐虎頭虎腦的去了,鹽政未曾見到,先被知縣扣住。

    張放遠費心一打聽,傳回來的消息稱想見到鹽政者,入場費為一萬兩,想得優(yōu)待者得再拿五千……

    他早曉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卻也沒想到知縣會一邊在鹽政面前討了好,樹個公正的模樣,私下里頭又把前去應(yīng)招者堵在門口牟取私利,商戶簡直就是砧板上的肥rou,宰割起來可是比平民老百姓要多許多油水。

    “這個錢我們究竟是拿還是不拿?若不拿,連鹽政都見不著。”

    許禾本還沉浸在瑞錦高中的喜悅中,突然來的壞消息打壞了原有的好心情。

    張放遠頭疼,他也煩惱,思索下還是決定:“先拿,首要之事能見著鹽政?!?/br>
    許禾微微嘆了口氣,若是一舉能拿下鹽引也就罷了,如若不能,這銀子可就打了水漂。

    但不論如何,他都支持張放遠的決定。

    繳納了銀錢,那頭倒是快,張放遠便受邀前去縣府見鹽政,當日除卻張家,還有好幾個當?shù)氐拇笊虘?,其中秦家也來了人?/br>
    “張老板歷來是清高自抑,沒想到今日也會來此,當真是稀罕。”

    張放遠知秦中的譏諷,他并未放在心上,不過也未讓秦中撈著好:“秦家與知縣大人乃是姻親關(guān)系,想必知縣沒少給秦家美言,此次鹽引秦少爺志在必得了?!?/br>
    他的聲音不算小,周遭的商戶聞言不免都看了一眼秦中,原是得意事,但此次鹽引一事秦家未曾占到一點知縣女婿的便宜。

    秦家未曾拿出五萬兩的銀子孝敬知縣,自然也沒得到獨特優(yōu)待。

    此次和尋常商戶一般花了一萬兩銀子才得來此處,倒是黃關(guān)會斂財,舍了五萬兩想出這么個主意來,前來商戶十余個,多的都賺了,怪不得對秦家是愛搭不理。

    秦中心里本就不愉,這朝諸人還以為他多占便宜,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冷哼了一聲,盛氣凌人瞪了諸人一眼。

    “甄有鑫,見鹽政?!?/br>
    衙役傳來一聲唱宣,正在小聲議論的商戶登時安靜了下來,旋即被念到名字的商戶一整衣衫,抱著錦盒進了屋。

    人走后,商戶議論:“鹽政依次相見考察?”

    諸人心有不安,大抵上是曉得了知縣所謂的優(yōu)待是優(yōu)在何處了,如此一個個相見,在前頭的不免占便宜,萬一鹽政瞧中,后頭的錢算是白給了,說不定連鹽政都見不著。

    張放遠看著與其在這里打轉(zhuǎn)焦急,不如安心等著,左右是如何等結(jié)果都不會變,他干脆在旁頭找了個凳子坐下歇息,整理翻看帶的東西是否齊整。

    鹽政考察要看足夠的家底證明,得拿出值當?shù)闷鹱鳆}商的家底產(chǎn)業(yè),以防止有人假報。

    若非是家里有了鐵礦,要達到鹽商的資格還是差了一截,不過現(xiàn)在卻只帶田地和山林的產(chǎn)業(yè),大抵上便可湊夠了。

    鹽政見人倒是快,一炷香的時間就見了三個商戶,張放遠見出來的商戶面色瞧不出鹽政是否中意,倒是讓后頭的商戶安心一些,張放遠也更為好奇這位鹽政了。

    “這前頭的商戶莫不是都多塞了銀兩,怎的遲遲不到老爺?!?/br>
    看著一茬茬的人進出,秦中見了鹽政出來一臉春風得意,遠斜了張放遠一眼,仆役見遲遲挨不上自家,不免也為張放遠所報不平。

    張放遠動了動眉心,天氣熱,等得就更讓人心燥了。

    他抬頭看了看,進去了出來的商戶雖未得結(jié)果,但大都已經(jīng)輕松坐在廊檐下吃茶納涼,剩下的商戶也只廖廖二三,此時坐立不安的在廊子上來回走動,疊手看著內(nèi)室。

    好半晌后,立著的商戶都陸續(xù)見了鹽政,一直礙到了最后,張放遠才聽到衙役唱到自己下名字。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讓仆役捧著錦盒恭敬的往堂室前去。

    前前后后近兩個時辰,幸好鹽政未有嫌麻煩,否則他在后頭怕是見不到鹽政了。

    他心中覺得知縣的安排大有意思,不偏不倚,把他安置為最后一個,兩廂早已經(jīng)面和心不和,在這頭特地擺他一道。

    正理著思緒,門應(yīng)聲而開,張放遠正要行禮,抬頭見著坐在主位上,說了許多話正在吃茶的人,不由得一怔。

    他竟是沒有想到讓泗陽商戶炙手可熱的鹽政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在駱家一同宴飲的余明達。

    那日他因瑞錦高中愉悅,他又見老人家和善,席間沒少侃話。

    他知余明達是駱檐故友,想著駱檐人脈廣,料想著不是讀書人便是官員,這些年不乏有人前來拜訪駱檐,他都不曾見過,此次自也沒有過問,別人不說自己去問便有些攀附之心了,還真沒往鹽政身上想。

    “倒是巧了,不想張小友也來競招此次的鹽商?!庇嗝鬟_見到張放遠也微有些意外,一次見了十幾個商戶,問話查看產(chǎn)業(yè)也是勞累,不過看到張放遠卻是微微一笑,他放下茶盞子:“坐吧?!?/br>
    張放遠未有仗著見過余明達而松懈,尋頭日子閑吃酒不講究規(guī)矩是為著大家都自在,但正經(jīng)事上還不知輕重便是讓人覺得不懂事了。

    他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按照程序把自己的產(chǎn)業(yè)交予余明達檢閱,一頭推薦自己,把自己近些年為百姓做的好事?lián)熘笮┑氖录f談,又說些效忠朝廷的好聽話。

    雖未曾聽到別的商戶是怎么跟鹽政對談的,但他想說的無非就是這些,朝廷是要臉面的。

    官員作為朝廷的表率,無論兩袖清風的好官還是貪官污吏,一樣是在乎名聲體面。為此自然要看一個商戶是否有接濟災(zāi)民,為身以及品德,這些都不錯下,還有一則也是最要緊的一則,便是讓鹽政覺得可選。

    如何可選,自然是跟自己切身利益有關(guān)的最可選。

    張放遠尚未放出惠于鹽政的話,倒是余明達仔細的看了張放遠提交的產(chǎn)業(yè)文契,道:“張小友這些年接納災(zāi)民做雇農(nóng),開荒耕種,增加地方稅收,又年年秋收后開倉濟民,當是商戶的表率?!?/br>
    余明達夸了幾句后,又道:“只是這交上來的產(chǎn)業(yè)卻不足朝廷招納鹽商的資格,是來的匆忙有所遺漏,還是另有隱情?”

    張放遠小心答道:“回大人,小人上交的田地山林產(chǎn)業(yè)面上是不足朝廷的要求,然山林并不止市價?!?/br>
    “你這山頭雖是不小有一百二十畝,即便肥沃高于市價那也不過三兩萬,加上土地也不足啊?!?/br>
    “不瞞大人,此處山林有一鐵礦源,也是前不久才發(fā)現(xiàn),小人尚未來得及上報給縣府朝廷?!?/br>
    余明達聞言微坐起了些身子:“此話當真?”

    “小人如何敢欺瞞大人?!?/br>
    “如此倒是無不足。鹽鐵乃國之大事,你慎重是好的?!?/br>
    張放遠拱手謙卑道: “小人愿以六成的鐵礦勞大人進獻于朝廷。”

    余明達長看了張放遠一眼,未置可否。

    好一會兒后才道:“你的心意本官通曉,先回去等著消息吧?!?/br>
    張放遠也沒追著加籌碼,只恭敬應(yīng)了一聲,隨后退了出去。

    最后一個商戶也面見過了鹽政,成不成也就都是在場的一戶。

    張放遠出來時,幾位商戶圍了上去,詢問成果如何,他也同其余商戶一般簡單敷衍了幾句一般,不知鹽政是何心意等話。

    別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問不到什么可靠消息。

    不過張放遠說的也不是假話,鹽政為人精明,在官場摸爬打滾了這許多年,心思不是他們這些頭一回見的人就能揣度出來的,確實也看不出他的心。

    事已至此,也就只有等著余明達裁奪了,諸人在衙役的宣告下逐一散了去,張放遠也回家同許禾做報告。

    “大人,這諸位鹽商不是獻財便是獻寶,亦或者美人,倒是這秦家開出的條件很是可觀,若真如他所言拿到鹽引后愿以每年利潤的三成進獻,如此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br>
    余明達忙碌了一個上午,午后在屋中納涼閑坐,近身侍從奉茶時,就著今日所面見的商戶提了一嘴。

    “你啊,看事情過于片面了?!?/br>
    余明達搖了搖頭:“鹽商富貴,若是他愿意每年進獻三成利潤固然不是一筆小賬,眼見著是優(yōu)于他人一次給多少錢銀東西,可正因連年進獻不是一次性截斷,反倒是與老夫有了勾連,若是這秦家有個大小事求到府上,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侍從被余明達一點,登時醍醐灌頂:“大人眼明心亮,是小的眼界窄了。這秦家還真有心思?!?/br>
    余明達輕笑了一聲。

    “如此大人是更屬意于張家?賣一個人情給駱大人?”

    “與其說是賣個人情給駱檐,倒是不如說賣個人情給新科進士。”

    先時在駱府上駱檐對鹽務(wù)之事只字不提,也未同他說過張家也要拿鹽引,若是駱檐有意牽線,在宴上便有所示意了,想來那老家伙是無心此事的,商戶末流確實不足以讓駱檐出手。

    不過他前往駱家一趟卻是也得知不少消息,張家長子是駱檐的得意門生,而今是兩榜進士,先時是商戶出身匹配不得駱予星,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中有了功名,想必此次回來便要和駱家結(jié)親,也算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情。

    駱檐門生遍布朝野,唯一一個小孫嫁到張家,他就算不為自己的得意門生打算,定然也是要為駱予星考慮,必給他的孫婿在朝中鋪路護航。

    張瑞錦可謂是前途無量了。

    他既是知曉張瑞錦遲早會入仕進朝且有人扶持,作何又會不提早拉攏?

    再者張家出手也是不薄了,鐵礦經(jīng)他之手以獻朝廷,今年考績也有看頭,有許多東西不是錢財能買來的。

    這些也罷,他看中的還是張家,既知他和駱檐的關(guān)聯(lián),今日對先時相見之事半口未言,未攀親帶故讓人為難。

    侍從默了好一會兒:“如此便定下了張家?小人這便吩咐下去?!?/br>
    “不著急,今日也勞累了,且等等吧?!?/br>
    他還想延些日子,等著新科進士返鄉(xiāng),到時候打個照面,以后也好相見。若是急急忙忙把事情辦完了,如何好再泗陽繼續(xù)賴著。

    親自領(lǐng)著下人送冰盆前來的黃關(guān)聽聞屋中侍從的那句定下張家,心里登時咯噔了一下,止住了下人的聲音,隔了好一會兒才讓下人把冰盆送進去,他未進門,連忙折身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