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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60節(jié)

    “干脆買個馬車吧,咱們有馬兒,只用把板車換下套馬車就成。”

    張放遠想著城里那些一頂比一頂漂亮洋氣的馬車,夏時是木質帶紗簾的透風款式,冬日是包裹的像個小屋子一般暖和不受害。

    也不單是富戶人家喜愛彰顯,更要緊的確實是比他們這種完全敞著的馬車要更適合裝人一些。

    許禾還沒有坐過轎子馬車,他們這雖也是馬兒套的車,可卻不是城里的那種馬車,準確來說應當叫馬板車,可差了不止一兩個檔次。

    “也好,能遮風擋雨的,冬春都好用,備著也不算是亂花費錢。以后拉貨就換板車,素日坐人換馬車?!?/br>
    張放遠應聲:“那過兩日我就到車馬行去瞧瞧,咱們小黑年輕力壯,若是尋著合適的母馬,也能配個種?!?/br>
    “依你?!?/br>
    張放遠看著許禾的肚子,想了想還是道:“我瞧著你肚子慢慢大了,這總早出晚歸的也是勞累,雖說村戶人家的小哥兒婦人有了身子不如城里人講究,可還是得好好顧忌要緊著。要不你便在家里好好養(yǎng)胎,不日日都去城里的鋪子cao心了?!?/br>
    許禾聞言將手掌心覆在了自己肚子上,他眉頭微凝,崽兒大了,他是越來越能感受到有生命在自己肚子里,小家伙踢他是越來越頻繁。

    雖說是他心里記掛著城里的生意,但是也曉得眼下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算了算,次年春孩子就該出世了,屆時一切都穩(wěn)妥了再想生意的事情就不必有所憂心:“好,我聽你的?!?/br>
    張放遠聞言不免握緊了些許禾的手,他早就想說這事兒了,但是就怕他聽了多心,一直礙著沒說,如今提出來見他答應的爽快也沒有不愉就放心了。

    兩口子去的茶棚做飯,那頭什么菜都有,做鍋子就是要菜多涮著才好吃。

    張世月跟何氏在茶棚,兩個孩子還在村塾里讀書,張放遠把許禾送到茶棚待了一會兒就回村子里去把他四伯還有兩個孩子一起接過來吃晚飯,這頭三個手腳麻利的人忙活,等張放遠接著人回來,差不多正巧趕著吃飯。

    “今年立冬還不算冷,要是連年如此就好了,最怕的就是冷。”

    茶棚這個點兒早已經(jīng)沒了什么生意,三個人正好就開始動手做晚飯。

    何氏在灶前洗涮鍋子的菜,都是地里的新鮮東西,豌豆尖兒、小青菜、蘿卜冬瓜,還有幾顆長的早的小冬筍。晚上吃好的,大伙兒都很高興,就更起了些嘮嗑的興致來。

    張世月負責處理羊雜,片兒薄羊rou,她也接腔道:“可不是,太冷了花費都要比暖冬時多許多。又是得準備厚褥子,厚襖子,炭也燒的比往時多,天黑的又早,日日大雪蓋著也沒法兒出去做點什么,整日的悶在屋子里啊,燈油錢都了不得。”

    “可不是嘛,那一年好大的一場雪,炭火賣的是一個貴。得虧是家里農忙過后撿柴燒了些炭火存起來,否則還真不曉得怎么過冬。村里存炭火多的人家把炭拉去城里賣可沒少賣錢,也是懶,不然那年咱家也能賺點。”

    許禾聽著兩人說著過去的事兒,他正在剝蒜做料碟,羊rou腥臊,一則得好好去臊味,二則料碟要用曬干的辣子放炭火上烤,焦糊了和酸一起放在沙奎里搗碎,那當真是又辣又香,羊rou沾點辣子入嘴口齒生津。

    “昨兒家里雞窩里的一包蛋全都被老母雞孵出來了,一小捧大,曉茂圍著玩兒了好久,昨日費秀才布置的字都想躲懶不寫?!?/br>
    “四伯娘,你家里的雞孵出來啊?”

    許禾聽到兩人又說到了此處,在灶下抬頭問了一聲。

    “是啊,乖巧的很?!?/br>
    許禾道:“先前我們那邊養(yǎng)的那幾只家禽還是城里買回來的,雞長不贏鴨子,那鴨子都大的三四斤重,走路一塞一塞的了,雞還是那么小一點兒,毛都長不齊整。我尋思著拿鴨子也孵一窩小鴨子出來?!?/br>
    “好啊,我那兒還有能孵出來的鴨蛋,你明兒過來拿便是?!?/br>
    許禾點了點頭:“好?!?/br>
    兩個婦人被他說話聲打岔,不免話題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哥兒,我瞧著你懷相好,肚子比尋常這個月份的哥兒要大一點,應該是個兒子。倒也不是咱們在乎男孩兒女孩兒,其實做母親小爹的,男孩兒女孩兒都愛,多數(shù)還是有些男子鬧得,非是想要個兒子?!?/br>
    許禾往灶里丟著柴火,笑道:“阿遠跟我說了,是兒子女兒小哥兒都好。”

    兩個婦人也笑起來:“阿遠能這么想就是最好不過的,老張家啊出了除了老大一家子嗣多一些,往后的幾個兄弟姐妹子女都不多,我只得一個小哥兒,你們二姑也只有一個姑娘。就指著阿遠這一輩里能多幾個孩子了,你們頭一個孩子,不論是男孩女孩都好?!?/br>
    張世月道:“是啊,只要是個貼心孩子,都是可人疼的?!?/br>
    “你可別管村里那些個長舌婦說什么,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他們歷來是喜好盯著好人家看熱鬧的?!?/br>
    許禾心里頭暖烘烘的。

    張放遠接著兩個孩子還有張世誠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擦黑了。冬日白晝短,黑的就是早,還沒到茶棚,兩個對坐在板車后頭的孩子就長吸了口氣:“好香??!”

    “兩個小皮猴兒,那羊rou的價格可是豬rou的兩倍,能不香嗎?”張世誠也笑哈哈的,今兒他上竹林里去挖冬筍,筍子沒怎么刨到,倒是還等著了一頓好的。

    幾人下板車就不約而同的鉆進了灶房,一屋子暖烘烘的羊rou香氣。

    羊骨在鍋里熬出了白湯,許禾見人回來了便端出了鍋子,在里頭裝了炭點燃。張放遠知事兒的把鍋子端進了中堂里去,兩個婦人便把鍋里的湯骨rou舀到個小敞鍋端過去放在鍋爐上。

    “洗手吃飯咯!”

    張放遠去打了點兒小酒出來:“四伯,今兒可是打二十文一斤的小酒出來給你喝,可別再說我小氣拿八文錢的出來了?!?/br>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大伙兒圍坐在一起,冒著咕咕熱氣的羊rou湯蒸的人臉發(fā)紅。

    張放遠夾了一片兒片的極薄的羊rou進鍋里,入鍋鮮紅的羊rou登時就變色兒卷了起來,再沾點蒜泥糊辣汁兒,一口塞進嘴里美的人一宿睡不著。大伙兒都先吹著碗喝湯,他湯都耐不住喝就忙著吃rou了,被笑話了一通吃相,卻也不惱,反而還給許禾也涮了幾片兒羊rou。

    曉茂便道:“堂哥總只給堂嫂夾菜?!?/br>
    說的許禾耳尖一紅,張放遠也不賣好給小孩兒夾個菜,反而道:“給你夾菜那個還早,且等著吧?!?/br>
    曉茂也被說的臉紅,埋著頭喝湯去了,又惹得大伙兒笑。

    許禾覺得家里很好,胃口大開,但也只淺嘗吃了幾塊兒rou。

    羊rou雖好吃,卻是容易上火,他有著身子不敢多吃,倒是涮了不少菜葉子。豆尖兒入鍋一剎撈起,方才斷生不耙軟,脆脆的又甜又香,他很是喜愛這個味道。

    一家人足足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散場,回家時,張放遠揚著馬鞭子,渾身精力使不完,夜風吹著身體也不覺得冷。

    第71章

    “你那究竟是晚飯吃多了撐的厲害,還是腥sao的羊rou吃了跟著也sao起來了?”

    許禾用一根毛撣子拍打著厚襖子上的灰塵,不在豬rou攤兒前守著,衣裳也能多穿幾日了。入冬以后的棉衣本就不適宜常洗,洗多了容易打結不暖和,他也能躲個懶,不必日日搓洗衣物。

    若是沾染了豬rou的腥味兒,穿了一日不洗第二日聞著那味道實在是不想往身上穿。冬日什么都不多好,獨獨這事兒上能占點好。

    他把張放遠的外衣拍打一番出了灰塵以后掛在了旁頭,覷了一眼躺在床上跟條白菜蟲一樣扭來扭去的人,無奈搖了搖頭,都是要做爹的人了,還那樣。

    張放遠斜躺著撐著臉看著許禾,勾起嘴角:“這也是能放在明面上說的?那羊rou再sao,被你放了姜汁一腌可就sao不起來了?!?/br>
    “要不你給我也治治?”

    “老姜汁治得住羊rou可治不住你。”許禾把買回家來的燈罩子蓋上,省的夜里起風把燭火吹滅了去,耳尖子發(fā)熱:“正經(jīng)同你說話非要胡扯,懶得理你?!?/br>
    “別啊?!睆埛胚h從床上爬起來:“還不來睡?”

    “入冬天黑的早,睡下早了不到天亮就睡足了,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時下又不去城里了,要在床上一直躺著無事兒做時辰難熬?!?/br>
    許禾從抽屜里取出了針線簍子,他針線活兒不好,像是手指太長了不靈便一般,那些個繡花做衣裳鞋子的都不如他二姐做的漂亮。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親手給自己的崽兒做點貼身衣裳穿著,城里賣小孩子衣裳的鋪子不多,孩子的衣裳大抵上都是家里人自己做。

    想著張放遠都不嫌棄他手腳粗苯,給他做的衣服洗干凈了就搶著穿,分明是比以前他嫁過來那些衣服做的晚,到頭來穿的次數(shù)多了反而比時間更長的衣服先穿壞。孩子小,定然也是沒機會嫌小爹做的衣服不漂亮的。

    “我做會兒針線再睡?!?/br>
    “夜里點燈做針線容易把眼睛熬壞了,再者你也不怕點著燈我睡不著。”

    許禾道:“你那沾著床就能睡的性子,起火了都睡得著,哪里一盞燈就不能睡了?!?/br>
    張放遠拉了凳子坐到許禾身側去:“我不睡,在此處看著你做針線?!?/br>
    許禾垂眼便能看著人一大塊兒團在一旁,把前頭的燭火都擋了大半去,一片陰影落在布料上。

    “你誠心來搗亂是不是?”

    張放遠聞聲也不動一動虎軀,就那么盤著。許禾瞧人那黏黏糊糊的勁兒,便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素日里沒歪主意的時候早就倒床睡了,哪里還會這樣那樣的。

    他放下手里的活兒,微揚眉頭看著他,張放遠登時就露出了一抹笑,手指點了下他的鼻尖,矮身把人抱了起來。

    “我還是有點擔心?!?/br>
    “沒事兒,又不是毛頭小子了,我知道輕重?!?/br>
    許禾狐疑的看著脫了衣服腱子rou線條明晰的人,樣子可同說的話不怎么掛鉤,想著問你確定,可發(fā)現(xiàn)屋里亮堂著,轉而道:“不吹燈???”

    “點著吧,有些亮光不會出事兒?!币o是吹了燈他會更激動。

    許禾拉著被子,冬日里沒有蚊帳,但為了保暖床上也掛有帳子,即便是放下來了床鋪上還是能看清彼此的臉,溫黃柔和,生出些旖旎:“可我不習慣這樣?!?/br>
    事難兩全。

    “這樣吧,點一會兒我再去吹?!?/br>
    各退一步。

    “那好吧?!?/br>
    翌日,外頭的風吹打在閉著的窗戶上,許禾起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

    張放遠自是一早就趕著馬車去了城里,也不知是什么時辰走的,總之是他在睡意中聽見了窸窸窣窣的穿衣開門聲。

    他去把窗子打開,光隨著一點霧雨氣涌了進來。

    冬天總是灰沉沉的,便是快午時了也不多亮堂,這樣的時節(jié)和天氣總是讓人不好分辨上午下午,什么時辰。

    他撐起窗戶,瞧著旁頭燃盡了流淌糊在木板上蠟油,無奈嘆了口氣。

    …………

    “老板,要一碗餛飩,多添點兒熱湯,煮好了送到前頭的玲瓏刷牙鋪子去?!?/br>
    張放遠出發(fā)到城里時已經(jīng)不早了,天街上好多的鋪子都已經(jīng)開了門,不過他也不著急,他們家的生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趕早市,便是晚些開門也無妨。

    路過夾道邊上以前許禾擺攤兒的地方,他騎在馬身上叫了份早食。

    “好嘞?!?/br>
    他已算是??土耍闶窍炔唤o錢,那攤販老板也給送面條來。

    今兒中午空閑的時候他就去買個馬車套上,過來時連板車都沒套,騎著馬兒一路趕來,吹了一路冬日晨風,睡意盡數(shù)都被吹散了,卻也不覺得冷,只覺著高頭大馬的騎著來城里開鋪子還有些趣味。

    不過有趣也就只片刻,兩口子習慣了一道開業(yè)做生意,他今兒一人孤零零的來開門還怪不習慣的,就連旁頭布行的老板娘都問了一聲許禾。

    鋪子打開,冒著熱氣的餛飩兒剛好送到店里,張放遠從兜里摸出了十文錢給小販,囫圇吞棗般吃了早食。

    飯后,又學著許禾往日開店門的樣子把鋪子里的刷牙子整齊整齊,櫥柜擦的纖塵不染,又取了掃帚將門前打掃了一番,一堆瑣碎事兒,干起來卻是消磨時間的很,很快就巳時了。

    “要點什么,可以自己看,若是有不甚清楚的喊我便是?!?/br>
    “是玲瓏鋪子的東家吧?”

    張放遠聞言抬起頭,瞧了一眼來客,一個帶著氈帽蓄著胡須的男人,不像是本地人。

    “正是。”張放遠又問道:“閣下是走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