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
書迷正在閱讀:西出陽關(guān)、豪乳老師趙妍、夫妻情趣、歡迎征服!好色白給母豬精靈的森林、征服嫂子、與仙子的日常、秦鈺故事(黑絲女警隊(duì)同人)、去了一次城市被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瓊明神女錄之瓊明碎補(bǔ)(鐘華)、襄陽收尸人(秀色冰戀文)
作者:海斯 內(nèi)容簡介: 見標(biāo)題_(:з)∠)_ 1 婆羅宮位于蒼山之頂,白雪終年不化,蒼翠的山仿佛戴了頂白帽子,又因?yàn)橹車僳E罕至,山腳下杳無人煙,孤零零的蒼山遠(yuǎn)看竟有幾分不詳之意,傳說蒼山是遠(yuǎn)古帝王祈神之地,只可惜如今被個老流氓占山為王,竟也十?dāng)?shù)年沒人招惹。宮主謝珩之名頭忒大,少年行走江湖時曾摘得“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捕獲芳心無數(shù),他人又風(fēng)流,至今還有人追著他討要當(dāng)年欠下的風(fēng)流債。 昔日的風(fēng)流少年如今變成了老流氓,實(shí)在是歲月催人老。單看相貌,謝珩之頂多三十出頭,去到江湖上裝裝“少俠”也有人信,只是他的舉止言行活脫脫是個流氓,渾不正經(jīng)。現(xiàn)下,他一只腳踩在榻上,亂七八糟地哼著閨中女兒常唱的小調(diào),半靠在榻上往嘴里扔花生米。 小童非言莽莽撞撞地從外面進(jìn)來,一連聲地跺腳,嘴里喊著真冷真冷,謝珩之側(cè)頭看他裹得跟顆粽子似的,實(shí)在不知道他哪里冷,也就懶得搭理他,他指間正好拈了一?;ㄉ?,順手彈出去,半開的房門立刻乖乖巧巧地合上了。 非言一雙漆黑靈動的大眼嵌在巴掌小臉上,骨碌碌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不神氣:“師父,今天外面好冷啊,我出去了一會兒會兒,耳朵都快凍掉了?!?/br> 謝珩之拿著旁邊小幾上的酒壺自斟自飲,隨口道:“凍掉了讓非墨去幫你撿回來。” 非言委屈地拖長了調(diào)子:“師父……” “嗯?”謝珩之漫應(yīng)道。 “外面真的很冷很冷很冷!”非言強(qiáng)調(diào)。 “那你回房呆著去,我這兒不用你伺候?!?/br> “師父……”眼見謝珩之就要不耐煩地把他丟出房去,非言終于說出來意,“師父,阿撿已經(jīng)在外面跪了大半天了,你去看他一眼吧?!?/br> 謝珩之慢條斯理地吃花生米,好半晌不發(fā)一言,非言站在一旁,一顆心懸得高高的,半聲兒也不敢吭,謝珩之平素隨和有趣,他撒撒野謝珩之多半也縱著他,可一旦謝珩之沉下臉,他比誰都乖覺。 非言滿心忐忑不安,就快自己把自己嚇?biāo)?,好半天才等來輕飄飄一句:“沒規(guī)矩,阿撿也是你叫的?” 非言心里松了口氣,嘴上委屈道:“師父又不讓我叫他大師兄?!?/br> “他那年齡,做你老子也夠了,算你哪門子的大師兄?”謝珩之話音剛落,立刻話鋒一轉(zhuǎn),問道,“讓你做的冰雪桂花糕做好了么?” 非言心想,師兄弟又跟年齡無關(guān),師父分明在信口胡謅,而且,才說了不要他伺候,又讓他去做冰雪桂花糕,心思真是比他師姐非墨還要難測。 *** 厚重的朱紅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非言鬼鬼祟祟地從門縫里探出腦袋,看四下無人,躡手躡腳地躥出來,從懷里掏出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眼前跪得筆直的人,“大師兄,這是師姐剛做的素菜包子,可熱乎了,你吃兩個吧?!?/br> 謝撿早已及冠,但因?yàn)槠帕_宮的功法具有駐顏的功效,他看上去仍然是少年人之姿,一身黑衣短打,穿得十分單薄,削瘦的身體裹在黑色勁裝里,小松一樣挺拔。 他那跪姿,非言看著都替他難受,于是出主意道:“反正師父現(xiàn)在不在,你先站起來吧?!?/br> 謝撿頰上泛著病態(tài)的紅暈,眼神已不如剛來時清醒,但他仍然沉默著搖頭,“你走吧,不然讓師……他知道要罰你的?!?/br> 非言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道:“師父才舍不得罰我呢?!?/br> 非言這個無心的笑容刺得謝撿心中生痛,比膝下萬針穿刺般的疼痛更痛,他強(qiáng)笑道:“如今我想讓他罰我都沒那個資格了?!?/br> 非言暗悔自己失言,跺腳“哎呀”了一聲,“你這樣跪下去不成的,沒先凍死也要先病死啦,我去找?guī)煾盖笄??!闭f罷把兩個包子塞到謝撿懷里,轉(zhuǎn)身就跑。 非言說要求情,心里卻有些悚,他呆在謝珩之身邊這么多年,多多少少摸清了謝珩之的脾性。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他跟師姐再怎么鬧騰,謝珩之也不過懶懶一句“胡鬧”,從未嚴(yán)厲責(zé)怪過他們,但凡是觸及到原則和底線,謝珩之也從不留情。非言心里清楚地知道,謝撿就是謝珩之的那個底線。 非言在謝珩之面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時偷眼看謝珩之的神情反應(yīng),想要挑個好時機(jī)為師兄求情。 謝珩之讓他晃得頭暈,無奈放下手中的書卷,“非言,你到底想說什么?” 非言鼓鼓腮幫子,小聲道:“師父知道我想說什么?!?/br>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晃得我眼暈,不想在這兒呆著就去外面站著去?!?/br> 非言鼓起勇氣,終于說道:“師父,阿撿已經(jīng)在外面跪了快一整天了,他本來就受了傷,再這么跪下去會出事的!” 謝珩之隨意撿過書卷翻了一頁,瘦長的手指在書卷上無意識地點(diǎn)來點(diǎn)去,嘴上不咸不淡地說:“我讓他跪的?他現(xiàn)在又不是我徒弟,愛在那邊跪著難道我管得了他?” 非言嘀咕道:“要是真換了別人,你早把他打下山了……” 謝珩之挑眉道:“你說什么?” 非言被他眼鋒一掃,立刻慫了,乖乖道:“沒什么?!?/br> 2 天剛?cè)胍咕惋h起了小雪,其實(shí)現(xiàn)在時節(jié)只是初冬,山下的居民還未換上厚重的襖子,只是夜里寒氣已經(jīng)很重了,蒼山上尤其如此,一入夜,濕潤的寒氣直往人骨頭縫里鉆,冷得徹心徹肺。 謝撿原本便受了傷,又跪了近六個時辰,粒米未進(jìn),沒有內(nèi)力護(hù)體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個大冰塊,一柱香之前,他還覺得雙膝筋脈酸麻,刺 痛難忍,現(xiàn)下他只覺得麻木,眼皮沉重。 我大概快死了,他想。 他以為自己會覺得傷心難過,卻原來只覺得解脫。自從他十八歲離開婆羅宮之后,這是他第一次回到蒼山,不是不想回來,他做夢都想回來,但他的勇氣已經(jīng)在那年的離開中耗盡了,只要一想到要面對師父絕情的樣子,他就心生恐懼,恐懼得不敢回來。不回來,他的心里還存有一絲微弱的幻想:說不定師父會原諒他,若回來了再被趕走,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任何盼頭了。 他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當(dāng)初為何一定要離開婆羅宮,記不起一個相遇幾天的少年是怎樣迷了他的心竅,記不起他是怎樣對師父惡言相向走得頭也不回的。他記起來的只有冰天雪地的蒼山,謝珩之撿了被凍得奄奄一息的他,摸著他的臉笑道“小東西長得不錯,我撿了就是我的了,養(yǎng)大了給我疊被暖床倒挺美”,他當(dāng)時有些害怕,可也覺得謝珩之的懷抱實(shí)在暖和,無助地揪緊謝珩之的披風(fēng),生怕再被丟到冰天雪地里,謝珩之滿意地拍了拍他的屁股,當(dāng)即放棄拜訪舊友的打算,當(dāng)即折返回婆羅宮。 謝撿至今都記得謝珩之那件披風(fēng)上的每一個紋路,他剛被謝珩之撿回去的時候沒有安全感,晚上非要抱著謝珩之和那件披風(fēng)才睡得著,少一樣都不行,謝珩之不是個好性兒的人,對撿來的小少年卻意外地耐心,摟著他度過了一整個沒有安全感的冬天。 “師父……”謝撿無意識地低喃,眼里留下兩行淚。 他知道自己是不成了,心里也不如何畏懼,只是遺憾死前不能再見師父一眼。 *** 謝撿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都快炸開,腿動一下都如有針扎,整個人只能僵硬地躺著,一動都不能動,他想,若這就是黃泉,可委實(shí)不太好受。 一個正值年華的少女端了熱氣騰騰的湯藥進(jìn)來,掀開的珠簾在她身后微微晃動,一瞬間讓謝撿失了神,他喃喃道:“我在做夢么……” ——這正是他從十歲到十八歲,整整住了八年的臥房。 少女笑意盈盈地執(zhí)了藥碗挨在床頭坐下,柔聲道:“這不是夢,大師兄,你真的回來了?!?/br> “師父……”謝撿欲言又止。 少女心領(lǐng)神會,解釋道:“是非言出去的時候看到你暈倒,叫了我一起把你抬進(jìn)來的?!?/br> 謝撿期待的黑眸黯淡下來,沉默地垂著眼。 非墨俯身湊近了他,耳語般地說:“不過你的內(nèi)傷是師父治好的,他不讓我跟你說。” 謝撿的眼睛倏然一亮,仿佛瞬間活了過來。 非墨被他毫不掩飾的渴望的眼神逗樂,掩嘴一笑:“先別高興太早,你傷得不輕,膝蓋和小腿還有不同程度的凍傷,沒有個十天半月的下不了床。” 3 謝撿呆在房里養(yǎng)傷的十多天都快被悶壞了,他統(tǒng)共就見過兩個面生的小丫鬟,就連非言非墨都沒怎么見到,更別提謝珩之了。非墨說是謝珩之為他療的傷,但事實(shí)上,他睜眼之后就沒見過謝珩之,看來謝珩之是鐵了心地不想搭理他了,權(quán)當(dāng)婆羅宮沒他這個人。 謝撿心里的不安與日俱增,能下地行走之后立刻走出房間,猶豫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往師父的住處晃去。 謝珩之單獨(dú)住一個院落,跟謝撿的住處離得很近,他磨蹭得再厲害走了一會兒也到了。院子里的白梅有些已經(jīng)開了,空氣中浮著淡淡的冷香,像極了謝珩之衣裳上的味道,這股香味仿佛凝成了一只無形的手,肆無忌憚地揉`捏著他的心臟。 謝撿心里涌上一股nongnong的酸澀感,這里的一切這里的人,他曾經(jīng)唾手可得,是他愚蠢地拒絕了,如今他想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回頭路可走。 隨著距離的拉近,后院浴房傳來的淅瀝水聲逐漸清晰,謝撿的心猛地一緊,雙腳不受控制地往浴房走去。從他離開蒼山開始,他就再也沒見過謝珩之,忙起來還好,一旦稍有空閑,他就會瘋狂想念謝珩之,去到江湖上之后,他才知道謝珩之對他有多好,也才知道謝珩之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最可憐的時候,他不得不把自己綁在床上,以此來控制自己想要回婆羅宮的欲望,保全那點(diǎn)兒自欺欺人的妄想。 眼前的房屋說是浴房,其實(shí)更像個過分簡潔的宮殿,正中央的池子里引了山頂?shù)母蓛粞┧鶝鰪毓?,平時除了謝珩之,誰也不在這池子里洗浴。 謝撿剛站到浴房門口,里面就傳來謝珩之淡漠的聲音,“進(jìn)來。” 謝撿蜷起的手指猛地收緊,幾個深呼吸之后才推開門,浴房大得嚇人,謝珩之正背對著他閉目養(yǎng)神,赤`裸的身體在清澈的水間一覽無遺,精悍健美的軀體兼具力量和美感,完全看不到歲月流逝的痕跡。 謝撿不敢再看,乖乖低頭站在池子邊,想叫一聲“師父”,又怕謝珩之不認(rèn)他。 “脫衣服?!敝x珩之還是沒有睜眼,慢條斯理地吐出三個字。 謝撿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脫衣服,我不想再重復(fù)第三遍?!敝x珩之淡淡道。 謝撿將手放到腰間的衣帶上,半天下不去手,他不是沒跟師父裸`裎相見過,少年時跟師父一起洗澡也是常有的事,但自從他知道師父對他的心思以來,他就一向很注意不在師父面前裸`露身體,謝珩之也從不勉強(qiáng)他,所以他聽到謝珩之的這句話才會那么驚訝。 “不脫就滾?!敝x珩之冷冷道。 謝撿咬咬牙,默不作聲地扯開腰帶,緩緩脫去上衣,溫?zé)岬钠つw接觸到寒冷的空氣,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忍住牙齒打顫的沖動,低聲說:“脫了?!?/br> “還有褲子?!?/br> 謝撿羞恥地咬緊了牙,這份羞恥不僅僅來自于裸`露身體,更源于謝珩之對待他的態(tài)度,那樣漫不經(jīng)心,仿佛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奴隸或者貨物。然而,他的心在謝珩之手中,他渴望謝珩之,他只能照做。 脫光的謝撿站在水池邊,舒展著修長美好的軀體,盡量藏住自己的尷尬和無措。 謝珩之終于肯轉(zhuǎn)過身來,轉(zhuǎn)身直立的動作帶起一片嘩啦啦的水聲,謝撿強(qiáng)忍住捂下`身的沖動,目光靜靜地垂著,根本不敢看謝珩之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身體,只能強(qiáng)作淡然地站在一邊。 *** 謝珩之坦然地裸露著身體,舉步向謝撿走來,謝撿不敢抬頭,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視野里恰好出現(xiàn)謝珩之分量頗為可觀的胯下那物,謝撿一瞬間臉頰紅透了,抬頭也不好,不抬頭也不好。 謝珩之嗤笑道:“何必擺出這副處`子神情,難道你跟何藍(lán)沒有行過人事?” 謝撿難堪地扭過頭,他確實(shí)沒有同何藍(lán)有過房`事,他因?yàn)楹嗡{(lán)而離開蒼山,但實(shí)際上兩人在一起的時光相當(dāng)短暫,何藍(lán)向他求歡,他因?yàn)槊嫫け]有立刻答應(yīng),何藍(lán)是個慣于情事的,耐不住寂寞,就找了旁人,被謝撿撞了個正著,謝撿不肯原諒他,兩人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散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謝撿跟何藍(lán)哪里做得成伴侶? 何藍(lán)生性浪蕩,是個沒皮沒臉敢愛敢恨的,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屁股,跟他在一起的人必須十足強(qiáng)勢有掌控欲,兩人才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刈呦氯?,?dāng)年的謝撿本人還是個少年郎,聽何藍(lán)說兩句葷`話都要臉紅,純情靦腆不諳世事,兩人根本不是良配。 況且,謝撿當(dāng)年離開婆羅宮有一大半原因是因?yàn)橹x珩之,謝珩之待他溫柔太久了,以至于他忘了謝珩之性格中還有流`氓強(qiáng)勢的一面——謝珩之醉酒后把他壓在榻上摸他,差點(diǎn)就弄了他后面,從沒受過什么委屈的他羞憤欲死,下定決心離開蒼山離開謝珩之,出于少年意氣,他還在走前狠狠刺了謝珩之一把,至今他都忘不了師父當(dāng)時心灰意冷的表情。謝撿跟何藍(lán)與其說是情人,其實(shí)更像朋友,謝珩之想要他,他就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