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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嘴里說的是黑眼圈,手卻抬起來在發(fā)際線處比劃。 我忍不住瞄了一眼安吾的發(fā)際線,然后一口喝干飲品,起身就要往街對面美耶子的住處走。 “等一下啦織田作?!碧讓ξ覔]手,“我有一個好主意?!?/br> 他望著我,揚起笑臉,眼中閃著充滿智慧的光彩:“織田作之前在賭場那里表演的不盡興吧?想不想再試一次,我們?nèi)ゼ侔畿娋??!?/br> 之前在賭場,我表演太宰麾下的狠人大失敗,被安吾當成眼睛不舒服,心里頗不好受。那個時候太宰居然注意到我的情緒了嗎? 我頓時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瘋狂心動。 其實我對表演沒有特別的興趣,只是表演失敗就難免惦記。 “如果可以成功一次就好了。”這種念頭類似于執(zhí)念,就像我對咖喱的渴求類似于成癮。 我沒有任何猶豫就說:“好。” 而安吾則說:“找地方睡覺那種事之后再說,我的身體還沒到熬一夜就受不了的程度。a干部之死我們才查到一半,你們兩個該不會這就打算拋開我了吧?” 太宰輕笑:“哪能呀,這不是為安吾你的身體著想么?” 安吾不再理會太宰,站起身對我說道:“織田作首領(lǐng),我申請一起去。” “啊,那就我們同行吧?!蔽尹c了點頭。 在太宰「首領(lǐng)太好說話會壓不住下面的人」的嘀咕聲里,我們?nèi)艘煌叱鲲嬈返?,去進行喬裝改扮。 港口mafia和軍警之間是毫無疑問的敵對關(guān)系。雖然平時彼此互不侵犯,但偶爾摩擦起來互相丟炸彈也是常有的事,冒充他們毫無心理壓力。 在這個換裝的過場間隙,回憶自然涌現(xiàn)出來。 學(xué)園周一那天下午放學(xué)之后,讀書會如期而至,到場的讀者人數(shù)卻意外很少。 除了提前就告知過,因為社團活動而無法過來的蝴蝶姐妹之外,伊之助也沒有來,理由是被壽奶奶叫回家去吃飯了。 總悟和土方也沒來,原因是校董方面的人今天在學(xué)園里視察,一位自稱hata王子的校董看到了善逸的黃色頭發(fā)和炭治郎的花牌耳飾,大為震怒,認為是對校規(guī)的嚴重藐視,要求學(xué)園長從嚴從重,最好直接開除兩人。 并且hata認為風(fēng)紀委員一方太過失職,不但放任違規(guī)者在學(xué)園里四處流竄,其中一人還是風(fēng)紀委員,簡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風(fēng)紀委員全體也要受到嚴厲處罰。 作為給風(fēng)紀委員進行辯護的代表,總悟和土方直到讀書會時間都還在與hata糾纏。 相應(yīng)的,事件中心人物善逸和炭治郎也被絆住了。而禰豆子是炭治郎的meimei,緊緊跟在哥哥身邊不肯離開,所以也沒有來。 神樂和新八本來與此事無關(guān),但兩人大概是想替朋友說話,又或許是想為同班同學(xué)出頭,反正不知怎么的就也摻和了進去。 再然后坂田發(fā)現(xiàn)自己班上四名學(xué)生都在和hata糾纏,心中保護欲生起,導(dǎo)致一瞬的熱血上頭,便以教師身份也沖動著摻和進去了。 在坂田之后,更多人簡直是源源不斷地參與進去,整體事態(tài)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終于引發(fā)全校轟動。 對此我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 學(xué)園的日常而已,如果一直風(fēng)平浪靜才是值得奇怪。 在這場全新的大熱鬧中,唯獨有一個人反其道而行:原本,安吾身為風(fēng)紀委員長是最應(yīng)該留在那個現(xiàn)場為己方聲辯的。 但他說著「人必須要徹底墮落,而且我信任總悟和土方的能力」這種奇怪的話,反而一個人抽身出來,趕上了讀書會。 所以最后,按時抵達讀書會的老讀者只有五人,分別是我、安吾、太宰、中島敦和長谷川。 看著長谷川茫然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大概很不合群。3年z組幾乎有一半人卷入事端,長谷川卻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在此之外,讀書會還來了一位新成員,是由中島敦領(lǐng)過來的。 我看到那少年霜白色的兩鬢,聽到他壓低的咳嗽聲,頓時就明白了對方身份——保健室的貴公子——芥川龍之介。 “咳咳,中島君,此處就是你所說的讀書會么?”芥川的聲音很特別。 明明嗓音不重,還透出一些病患特有的虛弱,卻能給人冷冽有力之感。 這就是保健室兩傳說的另一位么?不愧是和愈史郎齊名的人物,別有一番氣勢。 中島敦與芥川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有些猶疑地說:“呃,是啊,不知道今天人為什么變得這么少,難道是都去湊熱鬧了……” 芥川眼神掃過一圈,漆黑雙眸銳利到刺人,他看到太宰,很認真地打了招呼:“太宰先生?!?/br> 太宰敷衍地招了下手,算是回應(yīng)。 然后芥川看向我,大約是看出我教師的身份,態(tài)度上更多出幾分禮貌:“初次見面,在下芥——咳咳、咳咳……” 我忙說不用介紹,已經(jīng)認識了。 這位貴公子的身體看上去很差,好像隨時能暈倒在走廊一樣。 聽說古代那些貴族都體弱多病,所以芥川「貴公子」的名號是這樣來的嗎?感覺十分貼切。 我很難把他帶入到「故事」里。真人與文字描寫中那個極其危險的異能者差別太大了,禮貌又柔弱,分明是乖孩子。我很懷疑寫「故事」的人是不是有哪里弄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