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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歷史同人]江山為念在線閱讀 - 第80頁

第80頁

    “是!”葉子領(lǐng)命而去。

    寧王招來了寧王府的護衛(wèi)軍指揮使金玄,金氏世代效忠寧王府,護衛(wèi)王府,金玄有勇有謀,寧王任命其為護衛(wèi)指揮這一要職,與單周一起,成為寧王麾下人馬的首領(lǐng)人物,單周擅長籌謀進攻,故而隨寧王當初征戰(zhàn)四王,金玄沉穩(wěn)心細,被寧王委派留守藩地,離開南昌許久,金指揮cao練人馬,與江西府都指揮使司周旋,都十分出色,寧王也安心奔波京城之事。

    “王爺,”金玄拱手道,“您帶回的一千人馬,屬下已安頓好?!苯鹦庥钴幇海粼趹?zhàn)亂開國,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yè),只可惜如今天下歸一統(tǒng)。

    寧王轉(zhuǎn)頭可以望見窗欞鏤刻空隙間的翠竹森森,他像是自言自語,“這千人是本王精銳中的精銳,假以時日一定會有大用,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屬下一定好好cao練,并日夜督促護衛(wèi)軍勤于練習?!苯鹦I(lǐng)命道。

    寧王收回視線,看著室內(nèi)寧獻王留下的手稿制成的楹聯(lián)—舉頭不見長安日,世事分明在眼前。

    他努了努嘴唇,“朝廷將要派大軍鎮(zhèn)壓中原流寇,還有江西的匪患,你叫你手下撤退吧,避開朝廷鋒芒,記得做的不留痕跡?!睂幫醺抵信嘀擦藥茁繁I賊土匪,發(fā)些不義之財,這也本是藩王們擅長的暗地勾當,不過京城有人送來消息,此次朝廷決意全力打擊,還有不懂涉及其中,為了以防萬一,寧王還是決定暫且收手,養(yǎng)晦才是目前策略。

    御花園內(nèi),海棠花下,清風襲襲,落英繽紛,朱厚照在花枝下置了桌案筆墨,勾勒意中人的面龐,他身著鍺色衣衫,頭戴七寶累絲金龍冠,耳旁發(fā)帶左右各點綴了兩顆東珠,誠如“充耳琇瑩”,幾片花瓣拂在肩頭,作畫之人也入了畫。他筆下之人神姿秀朗,在金鑾殿上慷慨陳詞,為國出征,朱厚照仔細的描摹好最后一筆,放下筆,靜靜的看著畫中人。坐鎮(zhèn)京城,大明疆域四方動向每日都了如執(zhí)掌,而聚焦不過那幾處,疆域上淺淺的一個墨點就是全部的關(guān)注,除了各路封疆大吏,錦衣衛(wèi),東廠密探,都可將掛心之事上奏天聽。國事紛紛,淮河河堤修了大半又爆出各級官吏貪腐,地方軍被中原流寇打的潰敗而逃,河南等地官府被暴民燒毀,軍屯鹽引引發(fā)邊地sao亂,天子旰衣宵食勵精圖治,時光荏苒。

    轉(zhuǎn)眼幾度春秋,這一年的冬季降臨的早,饒是南方瀕水之城,都需要炭火才能驅(qū)散寒意,寧王再次接到了京中的詔書,進京朝覲慶賀年節(jié),前兩次他都以借口搪塞了,朱厚照也不計較他的失禮,更不論什么共游江南,同行濠州,寧王只當他是戲言,他拿著江西鎮(zhèn)守太監(jiān)頒來的圣旨,本想再找個說辭拒絕,卻收到了一份探報。

    安分了許久的瓦剌今年在宣府外圍打劫搶掠,朱厚照聞之大怒,即日頒旨親征討打瓦剌,眾多大臣紛紛勸解不可,朱厚照弗聽,去意堅決,朝中要員連名上書,奏折淹沒了乾清宮,朱厚照一律留中不理,五日后,百官在午門跪地請愿,血書泣告,更有甚者直接將當今皇上比作英宗土木堡之變。

    朱厚照在午門高大的城墻上,俯瞰一地“忠良”,他對著不懂說道,“他們?yōu)槭裁匆柚??朕只是做了男兒該做的,保家衛(wèi)國。他可以,為什么朕不可以?!?/br>
    不懂不再看城下,“皇上,你關(guān)系一國之重,不可有任何閃失?!?/br>
    “他們只是嫌棄邊地苦寒,沒有好處,戰(zhàn)功是朕一個人的,戰(zhàn)敗了責任都是他們的?!敝旌裾赵趧C冽的冬風中,品嘗著孤寒的滋味?!岸?,你說朕去了宣府塞外,京城空虛,他會不會有備而來?這幾年他都待在南方,真的已經(jīng)不顧及此處了嗎?”朱厚照回味著口中一絲桂花釀的味道,那是今早御膳房為他準備的桂花糖藕。

    不懂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見朱厚照提及寧王了,雖然京中百官閑談中總有他的事跡,無非是稱頌賢德,又或是彈劾逾矩,但不懂知道,朱厚照一刻也不曾遺忘這位皇親,寧王盛名無疑帶給上位警惕,但總還有其他的隱秘緣由,被天子呵護著永遠不會示人。

    不懂仍然不懼,“皇上,天下兵馬都是你的,但真正的強大是止戈為武?!?/br>
    朱厚照眼神瞥向他,“連你也在勸朕收手?那你說此次要怎么應(yīng)對瓦剌?使者和談,賞賜無數(shù)?然后縱容明年他們繼續(xù)來我疆域上肆意搶掠奪我子民?”

    不懂昂頭,“當然不是!”

    朱厚照一絲冷笑,“不是?那太傅說該怎么樣?”

    不懂被冷風吹的搓了搓手,“這次是統(tǒng)領(lǐng)瓦剌人馬的是大王子和六王子,瓦剌老可汗只有這兩個兒子,以后瓦剌的可汗就是他兩其中一個,如果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詐之以謀,應(yīng)該有大圖?!?/br>
    寧王在溫暖的內(nèi)室中,也得知了親征遇挫這個消息,不止京中探得的消息,他還收到了一封老對手的密信。自從昔年兀良哈故地大寧城外一別,寧王都快忘了這個損友,良機已錯過,他對瓦剌是誰來朝興趣都無,除非……

    “王爺,”葉子穿過偌大的王府,來到內(nèi)室,這座雅間坐落在曲徑通幽處,一側(cè)窗欞推開,便是戲臺,由伶人演繹人世間的愛恨和追逐,今日并無戲曲上演,寧王只是看著空曠的舞臺,“據(jù)宮中可靠眼線,皇上秘密出宮離京?!?/br>
    “他不惜與大臣對抗,要御駕親征,怎么又變心了,”寧王沉吟道,他突然想到瓦剌六王子哈撒給自己的信中寫道的一句話,“陳兵長城腳下,邀寧王來一觀?!睂幫鯇@些威脅并不入眼,但是如果把這些文字照搬寫給了皇上,皇上出京后萬一在邊境失利……這是機會,多年來京城難得空虛的機會,寧王起身踱了幾步,他有多久沒有見過朱厚照了?那雙英武的眉目浮現(xiàn)眼前,居然一點都沒有淡忘,寧王不經(jīng)咳了幾聲,胸前舊傷居然有些隱痛。他展開自乾清宮而來字句正式卻辨不清到底含了多少真情與假意的書信,提筆回道,臣領(lǐng)旨謝恩,不日啟程至宮中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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