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懵了，他覺得自己引以為豪的聽力出了問題：“什么？”

    我又重復(fù)了一遍。

    “男性在沙漠并不值錢，但是如果是您的話，肯定是那個女孩的五倍，不，十倍。”西格瑪猶豫了下，然后說出他的答案。

    “如果我失去了異能呢？”看著他的反應(yīng)，我覺得有趣，又補充了個條件：“還有戰(zhàn)斗能力?！?/br>
    說實話，十倍的價格來買有異能的我，都算少了，鑒于西格瑪不知道我的強大，我選擇原諒他。

    我這該死的勝負欲，想知道的是單我的臉值多少錢。

    西格瑪爆出一個數(shù)字，這是他從那個女孩的價格里推斷出的，他看著我，補上了一點背景。

    落魄的天之驕子，這向來是賣點。

    我翻出手機，給他看了太宰治的照片。

    這張照片時間太久了，還是我在明光集團臥底才一個周的時候，森鷗外給我拍的，太宰治在病房里的照片。

    “你覺得他可以買多少錢。”

    西格瑪?shù)穆斆?，估計已?jīng)聯(lián)想到這人是背叛了我的戀人了，他看著我的臉色，報了個中規(guī)中矩的價格。

    “因為看不到臉，我只能猜測?！蔽鞲瘳斦f：“他看上去不像能討人歡心的人，身體看上去來不好，和溫柔又強大的您不一樣?！?/br>
    我啞然失笑。

    西格瑪真是高情商。

    “他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出現(xiàn)在這里。”

    穆洛夫聽見了我們的交談，有些好奇：“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接過西格瑪端來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您也好奇我為什么會來這吧?！?/br>
    這正是我出現(xiàn)在這最大的疑點，遠在東亞的港口黑手黨，為什么會想來沙漠建工廠，買軍火。

    穆洛夫點點頭。

    “我是來散心的，順便打通市場?！蔽一瘟嘶螠\色的酒液，語氣恍惚：“我的戀人，背叛了組織，背叛了我，首領(lǐng)不放心我的狀態(tài)，讓我散散心，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了“沙狼”，能夠建立一起完美的合作?！?/br>
    “我不太了解你們東方人細膩的情感。”穆洛夫哈哈大笑：“戀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只是泄/欲的工具。”

    “我要是能和穆洛夫先生一樣豁達就好了。”我嘆了口氣，繞弄著西格瑪?shù)拈L發(fā)玩。

    “您不是已經(jīng)在享受了嗎?！蹦侣宸驍D眉弄眼，曖昧看著西格瑪：“放開一點，沙漠是熱情之都?！?/br>
    “觀念不大一樣，不過有這孩子，確實放松多了?！蔽疫@么說著，也沒過分親近西格瑪。

    “哈哈哈，讓合作者愉快，是“沙狼”的榮幸?！?/br>
    下一件拍賣品是一顆寶石，茶褐色的，名字很凄美，叫做“茶糜”，雖然和雪白的茶糜花沒有關(guān)系，但背后的故事很凄涼，是某古國亡朝貴族送給敵國公主的禮物，寓意焚燒殆盡的最后的愛，以及熱烈過后的凄冷。

    未經(jīng)過加工，很純凈的一顆......原諒我不想說出日本稱呼他的顏色，鳶色。

    聽著場下的競價，我終歸還是按下了報價器。

    穆洛夫看我對這顆寶石產(chǎn)生了興趣，爽朗的按下了他的報價器，然后說是送我的禮物。

    “過于貴重了?！?/br>
    “有什么，比起您帶來的利益，這顆寶石簡直是不起眼?！蹦侣宸驍[擺手，眼神像是在渴望我描繪的未來。

    工廠在建造，港口黑手黨的技術(shù)人員在趕來，可我敲定的合作者，是政府軍，而不是“沙狼”。

    知道真相的西格瑪，看著曾經(jīng)造成他的慘劇的穆洛夫，神情復(fù)雜，說不上來是悲哀還是大仇得報的喜悅。

    我察覺到他的發(fā)抖，想起西格瑪是個善良的人，輕輕搭上他的手背，以作安慰。

    他果然安靜了下來。

    看這樣，回去之后，西格瑪是不能加入港口黑手黨了，純白如紙一樣的孩子，很容易在黑暗中迷失。

    但異能特務(wù)科也絕不是什么好去處，白道比□□更復(fù)雜，以西格瑪?shù)漠惸?，很容易被利用，榨干價值之后丟棄。

    畢竟他得不到信任，卻能輕易得知重要的情報。

    如果真的有神明，為什么要賦予他這種異能？不，我想起，西格瑪可能是人造物，他的造物主想做什么？

    無法自保，卻能創(chuàng)造巨大價值，用一次就丟也不會心疼，這孩子的誕生，就是為了作為工具嗎。

    這糟心的世界，果然，還是讓西格瑪上學(xué)去吧。

    至于給武裝偵探社？開什么玩笑，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在了，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時候洗白完也要去。

    還要我賠一個西格瑪？

    想桃子，江戶川亂步拿粗點心跟我換我也拒絕。

    拍賣會結(jié)束，場外的工作人員來請我去拿拍下的商品。

    “幫我拿過來就好了?！蔽艺f。

    對方卻以寶石這樣貴重物需要親自去取，驗明真假拒絕了我的要求。

    會寶石鑒定我陷入沉默，難道你們每一個客人都會鑒定寶石嗎？

    然后我看到穆洛夫在看西格瑪。

    哦，懂了。

    于是我很自然的被引走了，好讓西格瑪透露我的情報。

    寶石真的很漂亮，與“死神之淚”差不多大小，是透露著赤色的茶褐色，在橙紅與淺棕之間，純粹的好像福澤諭吉第一杯泡出來的紅茶水。

    很像他的眼睛，像的讓我在看見的第一時間稍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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