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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雅盯著諸伏景光,灰眼睛眨也不眨,問出真情實感的疑惑:“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br> 太犯規(guī)了吧。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連呼吸停滯了一瞬,才從可雅直白真誠卻不自知的告白里找回理智,展開柔軟又無奈的笑容:“拿這種問題來問我,你真的是想從我這得到答案嗎?” “我不該問你嗎?” 可雅不知道除了諸伏景光自己還能問誰,或許毛利蘭可以。 但是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他不太想跟除了諸伏景光之外的人分享。 “不……我很高興能聽見你問我這個問題。”諸伏景光把可雅拽進懷里摟住,低頭親吻他的額頭,聲音放得很輕,“這是因為你愛我?!?/br> 愛? 自己……也會有愛這種東西嗎? 他以為他對諸伏景光是占有欲,是索求,是rou體和心理的雙重依賴,是尖銳又充滿破壞欲的覬覦。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株攀爬在諸伏景光身上的寄生藤蔓,展開從塵土里生長出的身軀,遮蔽陽光送給諸伏景光的光照,貪婪地吸取諸伏景光的養(yǎng)分,總有一天……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害死這個人。 可現(xiàn)在諸伏景光竟然告訴他這是愛。 愛也有這樣糟糕不堪的表現(xiàn)嗎? 文學(xué)作品里說愛,說它像金子一樣珍貴,美玉一樣無瑕,鉆石一樣璀璨。 憑借可雅的經(jīng)濟能力,他可以買一兜子金玉寶石回來打彈珠玩。但是他從沒在自己身上看見過任何類似愛的東西。 人們說愛是付出,愛是包容,愛是恒久忍耐??裳艣]覺得自己對諸伏景光的行為有跟這些描述沾過一星半點的關(guān)系。 他帶給諸伏景光的都是些爛透了的東西。他無視諸伏景光的意愿把人要走,帶他去了陌生又遙遠的土地,給他拴上鏈子,把人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 他用骯臟的rou欲拉著人沉進深淵,還呲著牙威嚇所有本該環(huán)繞在諸伏景光身邊陪伴他的人,讓他只能跟自己做伴…… 他做了那么多的壞事,可是諸伏景光僅僅因為他唱了一首練習(xí)不到一天的歌就原諒了他。 只是一首歌,在廣場上賣藝估計連一萬日元都換不到。無論怎么想可雅也找不到其中包含的價值,可諸伏景光偏偏就這樣原諒了他。 到底是為什么?這就是愛嗎?愛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不明白……”可雅猶豫著說道,他并非不相信或者質(zhì)疑諸伏景光的解答,而是真的無法理解,“愛……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是更無私,更溫柔,更美好……像你一樣的東西嗎?” 可雅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干脆就把自己印象中跟愛等同價值甚至更為珍貴的諸伏景光拉出來舉例。 諸伏景光被他的說法逗笑了,干脆換了個姿勢靠在座椅里,跟抱著他不撒手的可雅對視,輕聲問他:“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如果我要去找別的戀人……” 被諸伏景光提起完全不想回憶的東西,可雅瞬間僵硬了身體,抱著諸伏景光的手臂更加用力,把頭埋在他胸前,一副生怕人又跑掉的模樣。 “別怕,我只是拿那件事舉個例子,我不去找別人。”諸伏景光低頭給可雅溫柔的親吻,像是哄孩子一樣柔軟著聲音安撫他??裳胚@才在他懷里點點頭,悶聲應(yīng)到,卻還是不肯抬頭。 “我只是想說你最開始的回答?!敝T伏景光干脆把下巴搭在可雅的頭頂上,聲音里帶著笑,“你說如果我需要,而且這個人比你做得更好。雖然你當時沒有說完,但是舒朗,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當時你只考慮了我。” “可是我做不到……” 可雅的聲音透過諸伏景光的衣服沉悶地傳出來。他確實試圖完全站在諸伏景光的角度去為他考慮。但是他根本就做不到那樣無私,只盼望著諸伏景光能幸福。 他是壞人,他想著的是怎么把人攥在手里,讓他誰也不能看,哪也不能去,只能接受自己帶給他的東西。 “做不到才是正常的吧?!敝T伏景光笑道,誰能真的像個圣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愛人跟另一個人攜手,自己還完全不覺嫉妒,只是滿心祝福。 “我也不想看到你和其他人太親密啊,在俄羅斯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 想起來一個難纏的女人,諸伏景光撇了撇嘴,遷怒地在可雅后腦敲了一個響。 “那不一樣,你跟我不一樣?!笨裳旁噲D表達自己的想法,“你是最好的,沒有人能比得上你,但是我……” “沒有但是?!?/br> 諸伏景光把人拎起來和他對視,語氣不容置疑:“既然你說我是最好的,那么我的眼光也該是最好的吧。” 聽起來邏輯沒什么問題??裳胚t疑地點了點頭,看見諸伏景光笑了,笑得爽朗又溫柔:“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的眼光。你是我選的戀人,自然也該是最好的?!?/br> 最好的? 看出可雅的疑慮,諸伏景光用手指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才故意擺出嚴肅的臉色,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道:“無論誰也不能質(zhì)疑你,你自己更不可以。你是我的戀人,舒朗,你要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好,那么就打起精神來去學(xué)習(xí)。就像這幾天你做得那樣,很難嗎?” “不太難……” 可雅實話實說,雖然猜測諸伏景光會不會喜歡廢了很大的心思。但是真的去做那些事情,對可雅來說完全不算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