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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新年
離新年還有三天,按習(xí)俗是要大掃除的,但程桐動都不想動,出去走走都懶,別說整理衛(wèi)生了。
“去找楊林玩吧?!背掏┣扑咳沼问趾瞄e,趕她出門找點(diǎn)事做。
“跨年的話,一起去燈籠街吧?”時隔多日,胡桃終于換上了紅色的衣服,看著喜慶又可愛。
“去燈籠街過跨年?”程桐失笑,思考了幾秒覺得挺有趣,就應(yīng)下了。
胡桃心滿意足地往楊林家走去。
一月份的天,陽光下和陰影下完全是兩個溫度,胡桃曬一會太陽,躲一會,沒過多久就來到燈籠街了。
燈籠街溫度比喜帖街又低了幾分,大概是行人太少。
每家每戶都在做掃除,紙扎守門將軍都暫時離開了崗位,站到路邊曬太陽,給貼春聯(lián)的人騰個位置。
路兩邊都是忙碌的身影,偶爾有熟人看到胡桃,會打個招呼,年紀(jì)大的會招呼她進(jìn)門搭把手。
楊林正在和mama整理雜物,見胡桃灰頭土臉過來,不由地笑了。
“去洗把臉?”家里亂糟糟的,客廳還沒收拾好,楊林讓她等一會。
“不用,我來幫忙?!焙覒T會偷懶,今天可能是心情太好,也可能是吃太飽,總之就是到處湊熱鬧。
楊mama覺得不能使喚客人,讓胡桃一邊坐著,結(jié)果胡桃一個人就扛起一大麻袋的衣服,大步流星地從樓上下來,驚得她閉了嘴。
掃完天花板的會塵,清完旮旯角的蜘蛛絲,貼完春聯(lián)后,一上午就過去了。
mama請他們?nèi)ネ饷娉源蟛?,胡桃這時候倒局促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很能吃的?!?/br>
“我知道呀?!眒ama的笑容和楊林如出一轍,都是一本正經(jīng)揶揄。
楊林偷著笑,胡桃找不到機(jī)會揍他。
“以前你們都是怎么過春節(jié)的?。俊背弥鴐ama去付錢,胡桃問楊林。她前幾天和燈籠街的鄰居聊天,他們都說,街上的大家過年不串門,都呆自己家看電視,廟會什么活動的,也輪不到他們。更過分的是,初三的舞獅游行,全鎮(zhèn)都走一遍,就是不來燈籠街,怕晦氣呢。
“我就在家看電視啊?!惫黄淙?。每年春節(jié),是楊林最不開心的日子了。
“再之前呢?”胡桃接過楊林打開的可樂,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再之前啊?!睏盍肿诳看暗囊贿?,“再之前,爸爸的職業(yè)還沒暴露之前,我們家會和鄰居交換跨年菜?!?/br>
“咦?”胡桃停下喝可樂的動作,興奮地眨著眼睛,催他繼續(xù)說。
楊林單手托腮,視線轉(zhuǎn)向霧茫茫的窗外,嘴角揚(yáng)起一絲弧度,“就是跨年夜,拿著自家最拿手的菜,和要好的幾個鄰居交換。我記得有一家人每年都做苦瓜,唉,那可真是苦死我了。”
“然后呢?”
“然后,那時候不流行看春晚,流行去廟會那看電影。我們幾個小孩會纏著放電影的大叔給我們放武俠片,或者濟(jì)公?!?/br>
“大年初一,會去給爸爸mama的朋友拜年,我會收到很多紅包,很多祝福?!?/br>
楊林說到祝福這個詞的時候,表情略有動容。只可惜,再多的祝福,也比不上那場撕破臉后的謾罵。曾經(jīng)他不能理解,后面他選擇接受,選擇站在和罵的人同一個陣營,一起指責(zé)做出錯誤職業(yè)選擇的父親,這樣就能逃脫受害人的身份和痛苦了。
“楊林……”胡桃想安慰他兩句,mama已經(jīng)過來了。
“沒事的,都好了。”楊林把視線從窗外轉(zhuǎn)回來,笑容真摯又溫暖,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他比過去三四年幸福多了。
胡桃一邊吃飯,一邊想著新年安排。原本她只想和程桐楊林聚聚,現(xiàn)在她有了新的主意。
憑什么剝奪燈籠街的新年???就算外面的人帶著有色眼睛,大家也可以過一個完整的新年啊。
她和程桐說了這個主意的時候,程桐翻了個白眼。
“怎么,你想把我的老底都掏空???”自從知道死期將至后,她破罐子破摔,怎么快樂怎么來,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用網(wǎng)店賺的錢呀。”胡桃熟練地瞧著鍵盤,算賬號的收益。
程桐一聽這話,放下了手里游戲機(jī),把她叫過去,“我給你留了一筆錢,雖然我知道憑你的能力在這個世界可以賺很多。但總有萬一。”
“?。俊焙也幻靼?。
“我是說,如果你要留在這個世界,要攢點(diǎn)積蓄,以備不時之需?!背掏┣浦幸惶焓且惶斓膽B(tài)度,臉帶怒意,“想好了嗎,留在這里還是回去?”
胡桃避開她的眼神,明顯還沒想清楚。
“行吧,你最好在我死之前做好決定,我還能幫襯你一點(diǎn)?!?/br>
胡桃直接跑開。
程桐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想起了自家的奶奶,奶奶小時候也是這么管教小孩,被小孩躲著跑的。
“唉,老了老了?!背掏┪嬷疑细梗慌巫约荷眢w能在過年時爭氣一點(diǎn),舒舒服服地過最后一個年。
胡桃寫了十來張春節(jié)活動宣傳單,帶著楊林挨家挨戶地籌款,按照胡桃過往的經(jīng)驗,這群摳門的人雖然挺喜歡自己的,但一談到錢就會“不行”“沒必要”,除非嘗點(diǎn)甜頭才會答應(yīng)。
沒想到,胡桃隨便一說,他們就答應(yīng)了。
“怎么回事?我的面子這么值錢了嗎?”胡桃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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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新年還有三天,按習(xí)俗是要大掃除的,但程桐動都不想動,出去走走都懶,別說整理衛(wèi)生了。
“去找楊林玩吧?!背掏┣扑咳沼问趾瞄e,趕她出門找點(diǎn)事做。
“跨年的話,一起去燈籠街吧?”時隔多日,胡桃終于換上了紅色的衣服,看著喜慶又可愛。
“去燈籠街過跨年?”程桐失笑,思考了幾秒覺得挺有趣,就應(yīng)下了。
胡桃心滿意足地往楊林家走去。
一月份的天,陽光下和陰影下完全是兩個溫度,胡桃曬一會太陽,躲一會,沒過多久就來到燈籠街了。
燈籠街溫度比喜帖街又低了幾分,大概是行人太少。
每家每戶都在做掃除,紙扎守門將軍都暫時離開了崗位,站到路邊曬太陽,給貼春聯(lián)的人騰個位置。
路兩邊都是忙碌的身影,偶爾有熟人看到胡桃,會打個招呼,年紀(jì)大的會招呼她進(jìn)門搭把手。
楊林正在和mama整理雜物,見胡桃灰頭土臉過來,不由地笑了。
“去洗把臉?”家里亂糟糟的,客廳還沒收拾好,楊林讓她等一會。
“不用,我來幫忙?!焙覒T會偷懶,今天可能是心情太好,也可能是吃太飽,總之就是到處湊熱鬧。
楊mama覺得不能使喚客人,讓胡桃一邊坐著,結(jié)果胡桃一個人就扛起一大麻袋的衣服,大步流星地從樓上下來,驚得她閉了嘴。
掃完天花板的會塵,清完旮旯角的蜘蛛絲,貼完春聯(lián)后,一上午就過去了。
mama請他們?nèi)ネ饷娉源蟛?,胡桃這時候倒局促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很能吃的?!?/br>
“我知道呀?!眒ama的笑容和楊林如出一轍,都是一本正經(jīng)揶揄。
楊林偷著笑,胡桃找不到機(jī)會揍他。
“以前你們都是怎么過春節(jié)的?。俊背弥鴐ama去付錢,胡桃問楊林。她前幾天和燈籠街的鄰居聊天,他們都說,街上的大家過年不串門,都呆自己家看電視,廟會什么活動的,也輪不到他們。更過分的是,初三的舞獅游行,全鎮(zhèn)都走一遍,就是不來燈籠街,怕晦氣呢。
“我就在家看電視啊?!惫黄淙?。每年春節(jié),是楊林最不開心的日子了。
“再之前呢?”胡桃接過楊林打開的可樂,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再之前啊?!睏盍肿诳看暗囊贿?,“再之前,爸爸的職業(yè)還沒暴露之前,我們家會和鄰居交換跨年菜?!?/br>
“咦?”胡桃停下喝可樂的動作,興奮地眨著眼睛,催他繼續(xù)說。
楊林單手托腮,視線轉(zhuǎn)向霧茫茫的窗外,嘴角揚(yáng)起一絲弧度,“就是跨年夜,拿著自家最拿手的菜,和要好的幾個鄰居交換。我記得有一家人每年都做苦瓜,唉,那可真是苦死我了。”
“然后呢?”
“然后,那時候不流行看春晚,流行去廟會那看電影。我們幾個小孩會纏著放電影的大叔給我們放武俠片,或者濟(jì)公?!?/br>
“大年初一,會去給爸爸mama的朋友拜年,我會收到很多紅包,很多祝福?!?/br>
楊林說到祝福這個詞的時候,表情略有動容。只可惜,再多的祝福,也比不上那場撕破臉后的謾罵。曾經(jīng)他不能理解,后面他選擇接受,選擇站在和罵的人同一個陣營,一起指責(zé)做出錯誤職業(yè)選擇的父親,這樣就能逃脫受害人的身份和痛苦了。
“楊林……”胡桃想安慰他兩句,mama已經(jīng)過來了。
“沒事的,都好了。”楊林把視線從窗外轉(zhuǎn)回來,笑容真摯又溫暖,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他比過去三四年幸福多了。
胡桃一邊吃飯,一邊想著新年安排。原本她只想和程桐楊林聚聚,現(xiàn)在她有了新的主意。
憑什么剝奪燈籠街的新年???就算外面的人帶著有色眼睛,大家也可以過一個完整的新年啊。
她和程桐說了這個主意的時候,程桐翻了個白眼。
“怎么,你想把我的老底都掏空???”自從知道死期將至后,她破罐子破摔,怎么快樂怎么來,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用網(wǎng)店賺的錢呀。”胡桃熟練地瞧著鍵盤,算賬號的收益。
程桐一聽這話,放下了手里游戲機(jī),把她叫過去,“我給你留了一筆錢,雖然我知道憑你的能力在這個世界可以賺很多。但總有萬一。”
“?。俊焙也幻靼?。
“我是說,如果你要留在這個世界,要攢點(diǎn)積蓄,以備不時之需?!背掏┣浦幸惶焓且惶斓膽B(tài)度,臉帶怒意,“想好了嗎,留在這里還是回去?”
胡桃避開她的眼神,明顯還沒想清楚。
“行吧,你最好在我死之前做好決定,我還能幫襯你一點(diǎn)?!?/br>
胡桃直接跑開。
程桐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想起了自家的奶奶,奶奶小時候也是這么管教小孩,被小孩躲著跑的。
“唉,老了老了?!背掏┪嬷疑细梗慌巫约荷眢w能在過年時爭氣一點(diǎn),舒舒服服地過最后一個年。
胡桃寫了十來張春節(jié)活動宣傳單,帶著楊林挨家挨戶地籌款,按照胡桃過往的經(jīng)驗,這群摳門的人雖然挺喜歡自己的,但一談到錢就會“不行”“沒必要”,除非嘗點(diǎn)甜頭才會答應(yīng)。
沒想到,胡桃隨便一說,他們就答應(yīng)了。
“怎么回事?我的面子這么值錢了嗎?”胡桃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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