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散侯爺和花魁終
叁個孩子確實很乖。 陶華一一看過了,和他們吃了早飯,問了些功課的事,便讓人送了他們去傅家私塾上學。 “阿娘,他們這會已經出城了吧?”陶華問。自己是應該當面對傅戰(zhàn)說聲謝謝的。 “天不亮就走了,如今怕是早出了百里了,戰(zhàn)馬可行的快。” “唔……”陶華點點頭。 大概是這次戎國積累已久,這一戰(zhàn)時間無比漫長,過了年關依然沒有打完的意思,這在邊疆自然常見,而陶華收到了傅戰(zhàn)第一封家書。 家書筆跡寥寥,似是緊急下草草寫成,大概還是在他剛到邊塞的時候便寫了,到了年關才送到,只說了些不著邊際的事,說烏遲的餅好吃,回去定能給她帶兩個。 陶華笑了,想了想開始給他回信,寫今年田莊的收成,寫鋪子里入了一批新的首飾,再寫叁個孩子的乖巧可愛。對于前線將士來說,后方太平便是他們的昂昂斗志。 宮中來的賞賜從來沒斷過,這是他每一次前方軍報送來戰(zhàn)事順利的犒賞,陶華都一一收好,連帶著陶華的品級也升了叁級,著實的京中貴婦。 陶華知這仗難打,戰(zhàn)場什么樣,她沒見過,但她真心盼著傅戰(zhàn)好好的。家書半年便有一封,雖寫得簡短,但從筆鋒也能看出他心中快意。 他本是戰(zhàn)場上的雄鷹,京中雖太平盛世,但他待著卻并不怎么快活,武將騎馬安天下,她能做的,便是守好他的后顧之憂。 又叁年,戰(zhàn)事漸漸明了,戎國本是馬上游牧民族,雖戰(zhàn)風彪悍,國內糧草卻難以供給,人心惶惶,漸漸從原先的你來往我成了十戰(zhàn)七敗,京中已提前開起了宴席慶祝將到之太平。 這年夏,持續(xù)了叁年的仗終于打完了,大勝。圣人擢傅戰(zhàn)為驃騎將軍,賞良田,邑江陵萬戶,等回來便進行封賞。 陶華考教完叁個孩子的功課,戌時已過,便讓孩子們去洗漱睡覺。 “伯母,伯伯是不是快要回來了?”大孩子突然問道,眼睛亮晶晶的。 “對呀對呀,我今天聽學里夫子說了伯伯,伯伯是大英雄哩!”玉雪粉團一般的小女孩也跟著道。 陶華笑了笑,道:“大概是的,但倒也說不好什么時候回來?!?/br> “若是回來,伯母一定要和我說,我要看看伯伯的!”第二個孩子道。 陶華點頭,叁個孩子都是本家孩子,性子都好,傅家家風純正,傅戰(zhàn)留著孩子第一個是怕自己戰(zhàn)死沙場侯府無人繼承,二個是陪著陶華解悶,叁個則是若自己歸來有了孩子,也可作左膀右臂。 叁個孩子笑鬧著收拾東西跑了出去。 陶華發(fā)了會呆,起身也收拾東西,卻未注意身后門未關緊,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將她抱進懷里捂住了嘴。 “唔唔……” “別動?!贝肢E的男性聲音在耳后響起,陶華腰間一麻,那胡髯扎得她脖子疼。 陶華哪里會聽他的,拼命地掙扎個不休,趁他不注意嘴上使勁,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 男人“嘶”一聲,將人扔上了床榻,“小娘皮,脾氣挺大,真帶勁。” 陶華被摔得七葷八素,淳厚的男人氣息附骨之蛆般席卷而來,連句求救的話也發(fā)不出來,眼神一戾,牙齒抵住了舌頭。 幸而男人警惕,抬手捏住了陶華的下巴,止住了她咬舌自盡的想法,但也咬破了舌頭,血絲流了出來。 男人又是好笑又是氣又是心疼,道:“好個烈性的小娘皮,爺不過走了叁年就不認得了么?”說著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將血漬吞食,輕舔著她舌頭上的破皮處。 陶華這才能仔細看人。“你是……傅戰(zhàn)?” “不是我,還有哪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嘖,待會再仔細和你說……” 紅帳翻飛…… 傅戰(zhàn)擢為驃騎將軍后,便經常奉命進行南征北討,在家的日子著實不多,但每次回家后,那人都在院子里等著他,在外征戰(zhàn)的時候也覺得安心。 又過幾年,傅戰(zhàn)再次擢為大將軍,而陶華則在家?guī)Ш盟麄兠氯€孩子,二人未曾有自己的孩子,但叁個孩子都很孝順。 二人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但偶爾看到好友蕭朗與酉兒之間的相處,傅戰(zhàn)總是覺得自己與陶華之間少了些什么,但想來自己因征戰(zhàn)少陪妻子,倒也不能多求,便壓下。 待到孩子也長大了,兩個男孩一個去了軍中,一個承了侯位,女孩出嫁,一輩子就這么風平浪靜地過了。 “你在想什么?”陶華收拾完賬冊,便看到傅戰(zhàn)對著兵書發(fā)呆。 “無事。”傅戰(zhàn)笑了笑,“不曉得麟兒在邊外可好?!?/br> 傅麟是他們的最小的養(yǎng)子,陶華聞言也定了定眼神道:“他自己選擇的路,你能走的了,他自然也可以。” “唔。”傅戰(zhàn)點點頭,不再多言,依舊低頭看著兵書。 陶華再一回頭,發(fā)現傅戰(zhàn)已經睡了,便抽了他手上的書,讓他好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