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散侯爺和花魁5
“傅侍御,我看你這補子倒是做的好看,可不是織造衙門做的吧,他們可沒這個手藝?!眲傁铝嗽绯?,旁邊左副都御史蕭朗便湊到傅戰(zhàn)身邊道。 蕭朗與他一同長大,也是家世煊赫,而且文采出眾,幾年前下場考了個一甲探花,有才有家世,自是一路青云直上,是這京城才子里頂尖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和傅戰(zhàn)巧皆在都察院當(dāng)差,平日關(guān)系也近。 傅戰(zhàn)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補子,倒真沒察覺出有什么區(qū)別,不過便是針腳細密些,綢子摸上去軟和些,那獅子繡的活些。便道:“你倒是乖巧,平時懶懶散散對這倒有研究,我家里這些事務(wù)我不曾經(jīng)手,你若要我回去幫你問?!毕胫厝枂栕约耗切±^母,這些都是她經(jīng)手。 想著小繼母,傅戰(zhàn)暗自一笑。 原本將陶家女硬留著只是心里一點小不快活,沒想到這陶家女本事厲害,一年多來將侯府管的服服帖帖,為自己可省了不少的心,從里到外沒有不服的,只是天生了一個懶散的性子,每日必要睡到日上叁竿才起,往往傅戰(zhàn)下了朝她還沒起。 “可是你那小繼母的功勞?”蕭朗想了想便清楚了,贊嘆道,“倒是個賢內(nèi)助,可惜你父親去的早可憐了她,若她未嫁怎么著也得等她一等!” 傅戰(zhàn)斜眼看他:“你這風(fēng)流性子的人也有娶親的想法?!比粽f這位才子有什么詬病的,那就是他這花花腸子可短不了。 “嘿嘿,本公子那叫憐香惜玉,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哪像你這木頭疙瘩,連個丫頭也不正眼看?!笔捓拭雷套痰氐?。 “我可享不了你那風(fēng)流之福。”傅戰(zhàn)嗤道。 “哎哎,傅侍御啊傅侍御,你啊,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還不懂得這水做的女兒的好處罷,”蕭朗左右看了看,朝他擠眉弄眼扯他袖子低聲道,“待會我那還有兩個案子要辦,辦完了哥們晚上帶你去見識見識女人的妙處?!?/br> “我今兒還要去督查西市一個案子,可沒有你空閑?!?/br> “巧了,”蕭朗撫掌,“我要帶你去的那處就在西市!想必你必是去查上回翰林院曹修撰瀆職之案可是?那好,那咱就約在翰林院門外的酒樓見面,不見不散??!”不等傅戰(zhàn)答應(yīng),蕭朗立刻就跑了。 傅戰(zhàn)眼角抽了抽,本朝對于官員喝花酒并無明文禁令,但也沒幾個如蕭朗這般,叁天兩頭便要往那坊子里跑,為此言官都不知痛罵幾回了,偏他不當(dāng)回事,所謂虱子多了不怕癢,說的就是蕭朗了。 可自己還身在孝期呢!雖然本朝對此并不講究得深,過了熱孝便可正常生活,但總歸不好聽。 傅戰(zhàn)頭疼,又怕蕭朗糾纏,想了想,出了宮便讓身邊小廝回府告知一聲,今晚不回去用飯了,要晚些時候回去。 “那爺您今兒是去哪?”看著傅戰(zhàn)斜眼掃過來,小廝抖了抖,還是賠笑道,“這不是夫人吩咐么,怕有個什么事找不到您…” 傅戰(zhàn)覺得隱隱有些牙疼,那小丫頭家是管得好,就是管的太嚴了些,連自己出門也要報備,“就說我與蕭朗蕭御史有案子相商?!?/br> “誒誒!” —— 這頭陶華才剛起床。 “宋娘!”陶華從夢中驚醒。 “誒,小姐您醒了?”宋娘打了簾子進來,看著陶華一臉虛汗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被魘著了?” “沒事,”陶華吐了口氣,才平靜下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快晌午了?!彼文飳τ谔杖A的嗜睡見怪不怪,從小陶華便嗜睡,宋娘還擔(dān)心過以后嫁到夫家恐怕小姐適應(yīng)不了,卻不料如今反而比在家時睡得還遲了。 陶華揉了揉太陽xue問道:“傅戰(zhàn)回來了嗎?” “爺上朝去了,這會兒應(yīng)該下了朝在都察院呢。”宋娘倒不知道陶華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那個名義上的繼子來了。 正說著,外頭巧兒嘰嘰喳喳和小廝說起了話,陶華道:“宋娘您去問問怎么了?” “誒,”宋娘出去了一會,便和巧兒還有幾個丫鬟一同進來了,服侍陶華梳洗,道:“是這樣,剛爺身邊的來說爺今晚不回來用飯了,要個蕭朗蕭爺查案,晚些回來?!?/br> “哦,知道了?!碧杖A蹙了蹙眉,心事沉沉。 倒也不是別的,而是她剛剛做了個夢。 這夢倒巧,夢的與現(xiàn)在一模一樣,也是宋娘報傅戰(zhàn)不回來用飯,卻是晚上喝花酒去了。 雖說男人總是貓兒饞,但傅戰(zhàn)從未去過煙花之地,這夢里的傅戰(zhàn)居然一去便被個花魁給勾著了,第二日便帶回了府納為妾室。那花魁性子是好的,只是不通世事,頗有幾分天真可愛,夢里陶華與她關(guān)系極好。但另一邊傅戰(zhàn)卻與蕭朗因為這位女子生了罅隙,女子也因為傅戰(zhàn)過了孝期要另娶妻而傷心。后來孝期過后陶華便被接回了陶府,只聽說傅戰(zhàn)在朝堂上被言官挑出孝期喝花酒納妾一事,后被圣人派去邊疆出征,后來沒幾個月后戰(zhàn)死在沙場上…… 陶華頭昏昏沉沉的,雖說夢里的事情當(dāng)不得真,況且那個夢里的傅戰(zhàn)似乎和現(xiàn)實里頭的傅戰(zhàn)完全不是一個性子,但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一模一樣,不免讓人有幾分心驚rou跳之感。 陶華心不在焉地梳洗完畢,到了用午飯的點,只用了一點便停下了。下午又看了田地冊子,點了一些需要辦的事情,這一下午便完了。只是心里頭的不安越來越大,似乎心里有什么催著她去做一般。 “巧兒?!?/br> “誒小姐。”巧兒蹦著過來了。 “你去準(zhǔn)備兩套男式衣服,呆會換了和我出去?!?/br> “???…哦好!” 愚人節(jié)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