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號溫僖(清穿) 第19節(jié)
因為康熙口中輕飄飄的一句過去的執(zhí)念,卻是她此生最榮寵的時光,而短短幾年過去,彼時的盛寵已經(jīng)消散無影,她也能守著舊時的回憶聊以度日。 承乾宮那頭,康熙已經(jīng)不耐親自再去一趟。 佟氏一貫這般恃寵而驕,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兒,往日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時候卻覺得她實在逼人太甚。 若不是元棲一貫謹慎的性子,只怕還真有可能被她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算計進去。 “皇貴妃因皇八女夭折而傷情,即日起便在承乾宮養(yǎng)病,不許任何人去擾了她?!笨滴醵⒅壕殴Ψ愿溃笳吡ⅠR領(lǐng)會,他這是要徹底斷了佟氏跟內(nèi)務(wù)府的聯(lián)系。 永壽宮短短一日便化險為夷,在外頭守著的人自然全都撤去。這倒也是一樁奇事,迅速傳遍了東西六宮。 元棲也是這才知道康熙沒有把四阿哥抱回承乾宮,只是暫且把人送去了慈仁宮。若放在以前,她是不會有什么擔(dān)心的,但她今日才知道咸福宮的博爾濟吉特氏先后去過慈寧宮和慈仁宮,而后便封了宣妃,儲秀宮的赫舍里氏成了平妃,兩個人都有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 赫舍里氏是靠著仁孝皇后的余蔭才成了妃位,不足為懼,宣妃確是實打?qū)嵉暮吞笸鲆蛔澹貋聿坏脤?,沒有子嗣。這讓元棲有些擔(dān)心太后想抱個阿哥給她養(yǎng)。 “宜妃娘娘來看您了。”宮女站在珠簾外輕聲稟報。 元棲回過神,忙把放在一邊的面紗戴好,“快請她進來。” 宜妃被請進內(nèi)殿,看著兩人之間隔著的珠簾有些發(fā)愣,又定神一看,元棲幾乎所有露出來的皮膚上都覆了白紗,連忙關(guān)切道:“你的臉可還好?” 元棲點點頭,“都還好,過些時候就能消下去,倒是昨日我這里亂成一團,叫你在外頭苦等許久,沒吹著風(fēng)吧?” 元棲聽賀兒說過,昨日她長了疹子命人去請?zhí)t(yī)時,宜妃聽了消息曾來過一趟,只是被康熙放在外面的人攔住了,又因為當(dāng)時永壽宮亂哄哄的,底下人失察,就沒報上去,讓宜妃在外頭苦等了半個時辰,后來還是康熙叫她回去的。 宜妃聽罷松了口氣,笑了笑:“我沒事,昨晚就是嚇了一跳,你膽子真大,怎么敢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元棲卻注意到她的容色不如往日那般嬌艷,細細一看,她今日沒怎么上妝,幾乎是素著一張臉過來的,心里不由有些溫暖,知道宜妃這樣許是怕刺激到自己。畢竟昨日大半個太醫(yī)院都來了永壽宮,如今外頭還不知道傳成了什么樣。 “我心里有分寸的,”元棲話里多了幾分親昵,主動走到靠近珠簾的地方,把稍好一些的那只手臂給她看,指著已經(jīng)漸漸散去的紅痕道:“你看,這里都好的差不多了。” 宜妃也不推辭,湊前來看了一眼不夠,又揭開白紗親自確認道:“我沒見著昨日什么樣,不過看你還挺有精神的,至于這瘢痕,我記得小時候家里有一種偏方應(yīng)該能祛,回頭叫我額娘抄了來給你試試?!?/br> 元棲欣然應(yīng)下。 后宮中其實是有些忌諱這個的,但她和宜妃年齡相仿,自打入了宮,也只和她聊得來,說話都不用那么彎彎繞繞的,彼此都自在。元棲一時興起研究出來的奶茶這些東西,居然也只有宜妃一個喝得慣,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自然也愈發(fā)好了。 這張祛疤的偏方,也許正是互相交付信任的時機。 兩人隔著珠簾說了一陣子話,忽然不知怎么對視一笑,宜妃嘴角也禁不住上揚,她看了看身后的軟塌,主動握住元棲的手腕,態(tài)度親昵:“咱們還是坐下來說話吧?!?/br> 作者有話說: 更新時間應(yīng)該就是固定晚上十一點整啦~今天看到超級多評論,太開心啦,投了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們我會自己整理一下明天一起發(fā)到下一章作話的,大家不要著急~ 第二十九章 在榻上坐定,宜妃這才說起今日聽到的消息,話語間頗有些替她抱不平的意思,“昨日折騰那么久,榮妃也不過被禁足一年,又讓三阿哥提前搬出鐘粹宮?!?/br> 元棲卻沒怎么動氣,這樣的結(jié)果她早料到了??滴跞缃駥s妃不過爾爾,但他自翊是位慈父,怎么肯重罰榮妃,叫三阿哥面子上不好看。至于承乾宮的那位就更不必再說,事到如今,康熙都不愿給她下一個禁足的罪名,只是養(yǎng)病罷了。 她笑了笑,渾不在意的樣子,“有句古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和她今日便算是結(jié)下梁子了,且看來日吧?!?/br> 她語氣溫和,但白紗后的一雙鳳眼卻是冷意十足,鋒芒畢露。 宜妃見了,想到自己從前和榮妃她們的猜測,不由自嘲一笑,人人都覺得貴妃性子軟和,卻忘了她出身大族,家族帶來的底氣和傲氣,又怎么可能真的任人揉圓搓扁而無動于衷。 從前皇貴妃得勢時也還罷了,想是初入宮怕觸了皇貴妃的霉頭,如今皇貴妃在承乾宮養(yǎng)病,四阿哥被抱來永壽宮,過兩年還要改玉蝶,想必用不了多久,貴妃便是這后宮一等一的得意人了。 她這么想著,心頭微動,徐徐開口說了句話:“要說皇貴妃這回,可算是又栽到了自己人手里?!?/br> 元棲猛然抬眼,帶著點困惑看向宜妃:“這話怎么說?” 宜妃看了看左右,低聲道:“這也是我無意間打探來的,皇貴妃私下竟然拿那太醫(yī)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要他治好八格格,還說什么便是皇上在,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太醫(yī)同她爭執(zhí)。這話許是用來嚇唬人的,但那太醫(yī)是個實心眼,嚇得當(dāng)夜就去找了他師父吳院判,吳院判是什么人,他家世代行醫(yī),自個兒又得皇上看重,一聽這話便忍不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是層層考核提拔上來的,怎么能因為治不好本就體弱的八格格就要全家喪命,就把這事兒鬧到皇上跟前去了。” 元棲掩去心底對于宜妃消息如此靈通的驚訝,用帕子捂住嘴角的笑意,但也掩不住話語里的快活:“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她可算是知道了,為何康熙對皇貴妃一向回護,可這次她失了八格格,康熙一丁點反應(yīng)都沒有,原來是為著這個,皇貴妃動輒拿太醫(yī)全家的性命威脅,也許康熙覺得是她這番動作折了八格格的福氣,才令她早早歿了。 她和皇貴妃先前除了那幾番交鋒,并沒什么私人恩怨,只是經(jīng)過昨日之事后,縱然八格格是無辜的,但她著實是沒了對皇貴妃喪女的半分憐憫之心。 佟氏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稀奇,先前德妃不也被她如此折辱過,她是被康熙和佟家寵壞了,總以為底下的人都一心一意按著她的意思才好,卻沒想過底下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 有了太醫(yī)和宜妃抄送來的方子,元棲身上的疹子十來日便都消散下去了,康熙來過幾趟,可能自己也覺著對榮妃的處置不痛不癢,隨手一揮,賜了法喀和顏珠兩人一等御前侍衛(wèi),又允諾下她家中的是三個meimei皆可嫁與宗室。 滿清貴族子弟初入仕途,一般都從御前侍衛(wèi)起步,但最顯赫莫過于一等侍衛(wèi),索額圖和明珠都是自侍衛(wèi)開始,擢升顯職,這應(yīng)當(dāng)是康熙在隱晦的表示,將來會重用法喀和顏珠了。 但愿法喀和顏珠能有這樣的才能。 元棲只在心中這么一想,便拋去腦后了,左右她一時半會兒也得不了他們的消息。 康熙發(fā)了話,今年慈寧宮的壽辰還是由她主事,宜妃的五阿哥不日要種痘,而德妃一心一意只想養(yǎng)胎,因此只能由惠妃,宣妃和平妃協(xié)理,她懶得出門,自然要召三人來永壽宮共同商議。 哪知她這頭傳話的人還沒邁出宮門,那頭慈仁宮太后便命人來傳話,“太皇太后的壽辰,太后也十分關(guān)心,特命貴妃娘娘前去慈仁宮一同商議?!?/br> 來人傳完話便走,連宮女遞出去的賞銀都沒接,傲氣十足,倒是讓青禾忿忿不平的念叨了一句。 青禾和青羅因著前些日子失職,被她罰去外頭侍候了好一陣子,這兩日才回來。 話剛出口,青禾便意識到不對,驚魂未定的跪下來請罪。 元棲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嘴上逞能只會讓人抓住錯處,你的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她當(dāng)初從家中帶來的四個侍女各有各的本事,青玉這兩年也漸漸能獨當(dāng)一面,清羅和青玦性子也沉穩(wěn)不少,唯獨一個青禾,算算她也將將要二十五了,元棲想了想,干脆明年將她放出去嫁人,也省得那日因為這張嘴得罪了人。 既然要去慈仁宮,她今日這身石榴紅的綢繡百蝶紋的夾衣便有些太嬌艷了,太后常年禮佛,喜歡素凈,她們這些嬪妃無論平日里穿什么,到了給太后請安的日子,齊齊都是湖色或雪灰的衣裳,生怕惹了她老人家不悅。 賀兒一邊張羅替她換配套的首飾,一邊低聲道:“娘娘若覺得青禾那丫頭性子躁,不如叫奴才領(lǐng)著她去慎刑司那邊走一趟,在里頭瞧瞧犯了事的宮人是什么下場,好歹叫她知道些高低?!?/br> 元棲笑著允了,“這倒是個好法子,你去試試。” 賀兒新升任了掌事女官,想必那幾個青字輩的要不大舒服了,用此事讓賀兒立個威,過后再談?wù)勑?,給些好處,想必她們就會服服帖帖。 其實她手底下這些宮人之間的爭斗往來,何嘗不是她在后宮中和眾多嬪妃的爭鋒,她平日里不會關(guān)心賀兒私底下做了什么,只要她們把差事辦妥帖,自然有賞。而康熙在眼中,他也只關(guān)心哪個嬪妃為他添了子嗣,哪個宮務(wù)打理得好,其余之事皆入不了他的眼。 從宮人挑來了幾件衣裳里掃過一眼,元棲想著自己今日除了見太后,還要見宣妃,宣妃是想拿太后來壓自己,她若是太素淡了,難免要讓宣妃自以為是,便吩咐宮人去拿一件銀紅的夾袍,配著發(fā)上的一對金嵌寶石鳳紋簪,再莊重不過。 出了永壽宮沒多久,元棲便在路上碰到了宜妃,后者輦駕就停在翊坤宮門口,顯然是刻意等在那兒的。 目光掃過她那一身顯得氣勢洶洶的裝扮,宜妃眸中閃過詫異,倒是沒說什么勸告的話,甚至還笑得有些促狹:“看你這幅樣子,想來宣妃的打算要落空了。” 慈仁宮中,宣妃正抱著太后的胳膊不肯撒手,她自幼入宮,也曾經(jīng)在太后宮中住了幾年,兼之太后膝下沒有親生的孩子,自然對她多了幾分親昵。 但這幾分親昵不足以讓太后為了她,去主動插手皇帝的后宮之事。 太后能有如今的地位,大多是因為康熙需要有孝順之名,用以籠絡(luò)漢臣,而生下一部分原因便是她識趣,從不生事,從不多事,才讓皇帝漸漸對她多了幾分母子之情。 在她看來,宣妃能有這樣的地位便很是不錯,若再要強求,恐怕皇帝覺得她貪心太過,要心生不喜了。 她道:“皇貴妃和榮妃便是你的前車之鑒,端看她們?nèi)缃竦南聢觯阋苍撝乐愣?!?/br> 宣妃不以為意道:“不過是禁足些時日,我瞧著皇上待后宮女子向來寬和?!?/br> 太后冷哼一聲,“你有三阿哥那樣得了皇帝喜歡的阿哥嗎?你有佟氏那樣的出身嗎?皇帝是不想讓三阿哥和佟家面上不好看才不重罰,科爾沁的蒙古貴女那么多,缺了你一個,自然有新人來頂上!” 見太后無動于衷,宣妃只好悻悻停了下來,她挨著太后坐下,討好道:“那一會貴妃來了,太后和妾一同見見她吧。” 太后點頭,這是自然,人是以自己的名義叫來的,若召而不見,那豈不是在下貴妃的面子。 宮人進來傳話,“貴妃娘娘,宜妃娘娘來給太后請安。” 太后倒是沒想到一塊去,只覺得宜妃是來瞧五阿哥的,擺擺手,“讓貴妃進來,你再帶宜妃去側(cè)殿瞧五阿哥便是?!?/br> 不曾想宜妃還是跟著進來了,笑容明艷的給太后請過安,她道:“今兒是特意來給太后請安的,您可別煩了我?!?/br> 太后心里受用,憑誰見了宜妃這樣笑盈盈的樣子都會喜歡,她笑呵呵道:“既然來了就快坐,我這兒一向冷清,也就是你來了才熱鬧些?!?/br> 一面又主動吩咐宮人:“去把胤祺抱來給她額娘瞧瞧。” 五阿哥已經(jīng)三歲,開始漸漸脫離乳母的保護,他自個兒邁著小短腿在各人跟前站了站,嘴里磕磕絆絆地說著漢話:“胤祺給皇瑪嬤,額娘,貴額娘,宣額娘請安?!?/br> 行禮還是亂七八糟的,可他遺傳了宜妃的好樣貌,又天生一副笑臉,瞧著軟乎乎的,讓人心生喜愛。 五阿哥請過安被宜妃抱了一會兒,便不耐煩了,蹬著小腿下了地,他也不認生,專盯著眼生的人瞧,眼神清透極了。 被五阿哥這么一打岔,太后便把宣妃忘在了腦后,元棲和宜妃相視而笑,一旁的宣妃見了,氣得牙都癢。 元棲趁勢便問道:“妾身四阿哥可還好?能否也帶來讓妾身瞧瞧他?” 聽了這話,太后卻有些皺眉,“四阿哥許是那日被嚇著了,這些日子來一直悶悶的,勸了幾回總也不管用,正好你來,便去看看他吧?!?/br> 元棲心底一緊,四阿哥為了八格格的夭折傷心,她是知道的,但能讓太后都這么皺眉,想必不單單是為了八格格的死。 更有可能是為了那日,他前腳出了承乾宮,八格格后腳便沒了而自責(zé),再加上這些日子來后宮種種傳聞。偏偏她前些日子忙著處理身上的疹子,想著四阿哥人還小,慈寧宮想必不會有多少這樣的流言,卻忘了這里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宣妃在這兒。 見她起了身要去偏殿,宣妃眼神一緊,也趕忙起身,提高了聲音道:“這兩日一直是我照料開解四阿哥,他應(yīng)當(dāng)也念著我,我也去瞧瞧?!?/br> 元棲當(dāng)下也顧不得什么,轉(zhuǎn)過身來瞪了她一眼,冷聲道:“皇上已經(jīng)允了給四阿哥更改玉蝶,四阿哥便是本宮的兒子,宣妃這是要越過本宮去親近四阿哥嗎?” 宣妃沒想到她敢當(dāng)著太后的面給自己臉色看,看了眼太后,一臉委屈道:“貴妃怎么這樣霸道,只許自己關(guān)心四阿哥,卻不許旁人關(guān)心四阿哥?” 連太后也皺了眉,“孝昭素來寬和大度,貴妃既是她的meimei,就應(yīng)該好好學(xué)學(xué)她?!?/br> 在她看來,宣妃關(guān)心四阿哥并沒有什么不對,反而是貴妃把四阿哥也看得太緊了些,難道她還會扣下四阿哥不還嗎? 若她當(dāng)了皇后,盡掌六宮之權(quán),底下的嬪妃皆以她為尊,屆時寬和大度算什么,讓她給皇帝和眾嬪妃排一張夜夜不輪空的侍寢表也不是不行。 元棲也只是心底這么一想,面上卻露了些脆弱,她眼睛一紅,哽咽道:“妾只是太關(guān)心四阿哥,因此才.....前些日子身上一直不見好,怕讓四阿哥擔(dān)心,妾才一直忍著沒來接他,今日只見了五阿哥,卻遲遲沒見著四阿哥出來,才著急了些。” 作者有話說: 感謝讀者“滾”“灼華”的地雷~ 感謝讀者“龍龍”“墨染輕羅”“居家巧巧”“安格爾”“呵手試梅妝”“23666655”“難捱”“肖戰(zhàn)的堅果喵”“似水流年”“難捱”的營養(yǎng)液! 第三十章 太后得了解釋,神色果然緩和了些許,“那你便去吧。” 宣妃只好不情不愿地坐回原位,看著宜妃和三阿哥有些羨慕。她自然知道皇上已經(jīng)把四阿哥給了貴妃,可她自己不得寵,咸福宮新搬來的兩個答應(yīng)恩寵也平平,要得個活潑可愛的小阿哥,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元棲只有小半月未曾見到四阿哥,心里對四阿哥是否清減還沒什么概念,從側(cè)殿支開大半的窗戶看了眼,只見四阿哥坐在案前凝神靜氣地寫字,神色如常,倒沒有太后說的那般嚴重。 見四阿哥并未察覺她的到來,元棲索性叫人別去打擾他。 四阿哥來慈仁宮時,帶的是元棲早便為他備好的宮人,四個宮女,四個太監(jiān)如今全在她面前,唯有兩個乳母在里頭侍候。 可想而知四阿哥仍是更親近乳母些,看著底下的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元棲并不打算怪罪,嘴角含笑道:這些日子本宮無暇照看四阿哥,全靠你們例外照應(yīng)著,等回了永壽宮,每人都賞三月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