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176節(jié)
懷樂在院內(nèi)逗閑閑玩,回過頭,傅忱已經(jīng)翻過來墻了。 懷樂瞧見他,先看了看門口。 壓低聲音,“你怎么過來了?待會讓哥哥瞧見,快走快走?!?/br> 傅忱有些受傷,他揚起手里的食屜,“我給你送午膳。” 懷樂擔心,“不能讓別人送來嗎?” 傅忱擱在桌上,朝她靠近,拉她的手,語氣有些可憐。 “樂兒,我想見你了。” 真想了,自從那日遇到了梁懷惔,傅忱怎么約見,懷樂躲怕,都一直沒有跟他出去了。 本以為是貿(mào)然親她親得她惱了。 不能見面懺悔,傅忱還親筆寫了悔過書,字字懇切,說他太莽撞了,不應該沒有經(jīng)過懷樂的允肯,就親她,還保證了下次一定不會再這么莽撞。 懷樂看得臉熱。 傅忱這副可憐賣乖的模樣,戳到了懷樂的心窩口,她縱著傅忱牽了她好一會。 “見著了,可...以了吧……” “你該走了?!?/br> 傅忱眼神幽怨地看著她,“樂兒,你為什么要趕我走?” “我才來一小會?!?/br> “你不想見我?是不是之前的事情,讓你討厭我了?!笨粗幌裼窒?,傅忱也恨惱,他手指輕顫了一下,視線牢牢釘在懷樂的身上,就跟看不夠懷樂似的。 “我下次一定不會再貿(mào)然突進了,你別躲我好不好?” “能、能不能原諒我這一回?” 懷樂抓了抓頭發(fā),“不..不是這個?!?/br> “那是什么?”傅忱更委屈了。 懷樂怎么好和他說,是因為上回她被嚇到以后,心里就總是害怕,擔心被哥哥發(fā)現(xiàn)。 懷樂不想說。 她一慌就想躲起來。 “樂兒,你這樣突然不理我,總要給我一個由頭吧?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意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改好不好。” 懷樂搖頭,“這..” 院門被人從外一把推開了。 傅忱一把將懷樂抱在懷里,防備看向來人,這盛怒之下的人,不正是懷樂一直恐懼見到的。 她嚇得渾身一顫,都結巴了。 “哥、哥哥?” 哥哥怎么突然回來了,這下子,變成懷樂將傅忱擋在身后了,她低聲,“你快走呀?!?/br> 梁懷惔手里從后面捏著鞭子。 咬牙切齒,“傅、忱!”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相較于兩兄妹的緊張,傅忱反而是最淡然的一個。 他將懷樂帶到身后。 拱手欠禮,“梁大人?!?/br> 懷樂緊張地拽著他的衣衫擺,推他的后背。 “你別惹我哥哥了,快走啊,我跟哥哥解釋?!?/br> 梁懷惔眼神陰狠,捏著鞭子過來。 那架勢恨不得將傅忱千刀萬剮。 懷樂跳到兩人中間,伸開雙臂,“哥哥,你不要打他?!?/br> 梁懷惔不理解,他沉著臉。 “阿囡,過來?!?/br> “男人之間的事情,哥哥和他談?!?/br> 不說后面的話還好,越說懷樂更不能讓了,她急得要哭,“哥哥......” “你不要殺他?!?/br> 看著懷樂態(tài)度轉變的模樣,梁懷惔心里怒火更盛了。 阿囡能夠和他冰釋前嫌。 他在中間做了不少的努力了吧。 梁懷惔心氣壓了又壓,“阿囡!”這還是梁懷惔這么久了,第一次和她說重話。 懷樂嚇得又一抖。 閑閑忽然就大聲哭了起來。 傅忱摸摸她的頭發(fā),“去哄孩子,我和你哥哥談?!?/br> “沒事的?!?/br> 閑閑哭得厲害,懷樂還是沒有動,她眼淚又開始汪汪了,梁懷惔忍了又忍,額上青筋暴起,手里的鞭子骨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閉著眼不想看。 “哥哥不會殺了他?!?/br> 傅忱輕笑,指腹碰了碰懷樂臉頰,“乖,閑閑哭得厲害,去哄哄他。” 傅忱自主跟著梁懷惔往外走。 懷樂想要跟上去,她才碰上院門,拉不開,門在外頭落了鎖。 一直到督司府內(nèi)的練場子才停下。 梁懷惔看著傅忱的臉,臉色比剛剛還要可怖,“你還有什么遺言?” 第97章 先前傅忱在汴梁為君, 一舉出手廢除了大部分宣武帝為政時的世家子承父位的陋習,給不少寒門子弟爬上來的機會。 可有了機會還遠遠不夠,寒門子弟身家缺的缺得何止于一個機會呢。 且不說一路上汴梁打尖住店的盤纏, 再有采買歷年相關的卷目書冊,以及各個書孰里先生押題卷,做人情的, 這些都是一筆不少而必須的出入。 饒是如此,也有很多的寒門子弟跟錢莊壓字據(jù)借銀子使,一來二去, 效仿借的人太多了。 很快要想往錢莊借銀子使的門檻就高了, 不僅需要借據(jù)擔保人, 還需要有身家的借據(jù)擔保人。 鄒家就是魏晗窮途末路時找上去的眾多的寒門子弟之一。 鄒家主早年也是寒門混跡出身的, 頗識得一些文章筆墨,只可惜沒錢,不得不混跡商場。 幸好他在布莊這一塊還算是有眼力見, 也是混的時機好,很快就發(fā)跡混出頭了,擠身布莊大流, 占據(jù)龍頭。 外人都說鄒家主會賞識人, 找他幫忙,可成。 鄒家主沒有見找上門來的寒門子弟, 他幫忙也是投商資, 日后要回報的,當然要看你值不值得投。 鄒家主讓汴梁最當紅的書孰先生, 暗地里出了一張類似于秋試差不多難度的題卷, 讓這些上門要他幫忙的寒門子弟做答。 最后再由他和書孰先生過目。 除了幾位可投的寒門子弟, 魏晗更是拔尖選出來的翹楚。 鄒家主沒有給他當借據(jù)擔保人, 反而幫他當女婿培養(yǎng),只是沒有明說,但那層意思已經(jīng)給到了魏晗。 魏晗性子淡泊,對于自己的姻親嫁娶,他沒有太多的感觸。 鄒家能看上他,不嫌棄他是他的榮幸,就說他就算高中,榜上有名,將來也未必能娶得鄒家小姐這樣的做妻子,他默認應了。 有了鄒家助力,魏晗如虎添翼,他很努力,鄒家主看他刻苦,也很滿意。 沒等魏晗高中,就讓鄒家小姐跟魏晗見面。 對于家里安排的姻親,鄒驪很不滿意,剛跟魏晗見面時沒有給他好臉,并直言告訴魏晗,她一輩子都看不上魏晗,不會給魏晗當妻子,她已經(jīng)有了想要許諾一生的人。 對此魏晗很無措,不知道說什么。 畢竟在鄒家發(fā)起的這場關系里,他并沒有做主的權利。 若是他和鄒驪的姻親泡湯了,他得到的書孰先生的指導,以及一切得到的殊榮,可能都會隨之泡湯。 面對如此不待見他的鄒家小姐,沒等魏晗想出對策,鄒家小姐就先發(fā)了話。 她和心上人的事情還需要魏晗來打掩護,只要魏晗乖乖聽話,她們可以各取所需,待到魏晗高中,她會親自跟跟鄒家主說,取消跟魏晗的姻親。 魏晗同意了。 自那以后,表面上魏晗是跟鄒驪見面,實則上,她從前門進后門溜。 再到魏晗高中新科進士,回去后給鄒家送了不少禮,后頭就一直在汴梁忙著,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見到鄒驪了。 倒是收到過幾封鄒驪寄送過來的信箋,內(nèi)容官方且場面,怎么看怎么不情愿,用腳趾頭想,魏晗都知道肯定是鄒家主或者鄒夫人讓她寫的。 眼下不知道鄒小姐能不能解除姻親,怕她那頭不成,魏晗就想借著和督司舍妹大人的親事,解除和鄒家的親事。 誰知道,就在他要和懷樂見面的那日,鄒驪突然傳來了信,讓魏晗去見她,她有了身孕!嚇得魏晗急得六神無主,什么都忘了。 他去見了,鄒驪不知怎么的,反悔了,她要讓魏晗當大頭爹,娶她。 魏晗怎么愿意,他怕刺激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致很是激動的鄒驪,只能先將她安撫下來。 魏晗那頭才應付好,才想起來這頭。 他叫人私下去查,才發(fā)現(xiàn)督司大人的meimei,似乎也是有心上人的,看起來....也是想找他當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