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174節(jié)
夜半了閑閑被蚊蟲叮咬醒了叫喚,懷樂起來時(shí)見到梁懷惔的書房還亮著,有許多門客不斷進(jìn)出,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哥哥這么忙,近來大概是沒有時(shí)間管她了。 梁懷惔后半夜宿在了有司衙門。 一夜的排查,焦頭爛額的案子可算是有了頭緒,梁懷惔出門時(shí),與新科進(jìn)士魏晗打了個(gè)照面。 魏晗本來就沒有去赴約,梁懷惔不好招惹,魏晗想著去請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索性晾著,巧了督司大人近來忙碌。 誰知,在這門檻處碰著。 梁懷惔停住腳,魏晗忙躬腰,藏住臉上惶恐驚措的神色。 聲音盡量平穩(wěn),“梁大人安好?!?/br> 梁懷惔淺嗯,魏晗直了身子,梁懷惔就問他。 “你和我meimei頭回見面時(shí),覺得她如何?” 作者有話說: 昨天高興壞了,今天猛摔了一跤……感謝在2022-07-07 23:55:58~2022-07-08 23:5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hhh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梁懷惔這話說得頗有深意, 魏晗額頭上驚得冒出了冷汗,內(nèi)心一下吊了起來,誠惶誠恐。 一時(shí)之間, 不知道如何回答,主要是他摸不到梁懷惔話里面的意思。 督司是知道了嗎,還是不知道? “下官......不敢...” 梁懷惔看他唯唯諾諾不敢與他對視的模樣, 不禁皺起了眉頭。 魏晗老實(shí)本分,卻太過于規(guī)矩。 女人過于規(guī)矩是勤守本份,男人過于規(guī)矩, 那就不是什么好聽的詞了, 這就成了窩囊了。 “推推攘攘什么?這有什么好遮掩的, 照實(shí)說。” “難道本官的meimei讓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又或者讓你拿不出手了?” “什么敢不敢,你這是對本官的meimei不滿意?” 現(xiàn)在跟他說不敢,當(dāng)初擇婿入名冊的時(shí)候, 怎么不吭聲,這些人可都是盤問過細(xì)節(jié)了。 梁懷惔疾言厲色,這實(shí)打?qū)嵉淖o(hù)妹。 他新科進(jìn)士的位置還沒有坐穩(wěn), 可別因?yàn)檫@件事情就開罪督司, 惹得他惱,平白招了煩惱。 魏晗到了嘴邊想要說的實(shí)話, 忙不迭又咽了回去, 磕磕巴巴夸了懷樂好幾句,說她天人人之姿, 話里都是他高攀。 梁懷惔的臉色并沒有因?yàn)樗捓锏挠懞枚棉D(zhuǎn)。 他冷冷看了魏晗幾眼, 說看都是抬舉, 不如說是剜。 旁邊的近侍急匆匆進(jìn)來稟事, 梁懷惔沒有再跟魏晗攀談,率人出去了。 留下魏晗在原地意躊躇。 轉(zhuǎn)念一想,按照督司護(hù)妹的模樣,要真叫他知道了那日他沒有去,還不得手撕了他,絕不會任由他好生在這站著吧。 所以,督司不知道,是那未曾謀面的督司meimei給他回護(hù)瞞了下來。 不知道梁督司的meimei是怎么說的,是個(gè)什么意思,但這好歹瞞下來了。 本來聽說了督司有個(gè)藏得很深的meimei,旁人都沒有見過,梁懷惔叫手下人召婿,底下人隱隱猜測了,莫不是督司大人的meimei貌丑無鹽? 魏晗能上新科進(jìn)士,別人看他前途無量,卻不知道他一路走來何等得不易,他想擺脫鄒家,不得已只能搭上督司這艘船。 駐足有一會,魏晗才離開。 有司衙門的事情到了最焦灼的時(shí)刻,梁懷惔忙著處理案子,無暇顧及懷樂那一頭,有時(shí)候忙得沒時(shí)辰,早中晚膳來不及陪懷樂吃,就差人過來傳信。 懷樂心疼哥哥,就著人單獨(dú)把他那一份留出來,籌備送過去。 梁懷惔閑空時(shí),早就過了用膳點(diǎn),有司衙門里備了熱騰騰的飯食,梁懷惔沒吃有司衙門備的飯菜,叫人擺了懷樂送過來的,熱的話味道不如早上的了,就著冷的吃,心里也覺得暖暖的。 先前他還擔(dān)心,阿囡嫁了人,會不會就忘了他這個(gè)哥哥了? 若是沒有閑閑養(yǎng)在跟前,梁懷惔還想著要多留懷樂幾年。 懷樂本就生得俊俏白嫩,顯小得很,旁人也看不出來她的實(shí)際芳華。 梁懷惔眷妹,從前還總是有什么都想到哥哥的,自從有了閑閑之后,她的目光大部分都放到了和傅忱生養(yǎng)的那個(gè)小崽子身上。 梁懷惔心里吃味,只是不說出來。 他的吃味,都表現(xiàn)在了不與閑閑親近,當(dāng)了正經(jīng)舅舅,連抱都沒有抱過他。 有司衙門是忙,再一想到懷樂以后還要有夫婿,只怕僅余下來的那點(diǎn)子目光都要分給她未來的夫婿了,恐怕都不在他身上留多少。 再有那魏晗,本來看著他一屆清流出身,克己復(fù)禮,刻苦上進(jìn),順眼,自從掛鉤他meimei,想到懷樂的目光都分給他了。 梁懷惔那日就沒給他多好的臉色,殊不知嚇得他唯唯諾諾。 梁懷惔就真嫌棄了。 他沒有回去的這幾日聽府上的人說,懷樂和那魏晗正處得好,罷了,咽下一口菜,他又突然覺得有點(diǎn)苦了。 ........ 自那日后,傅忱殷勤獻(xiàn)得特別勤,一來二去,懷樂跟他漸漸熟稔了起來,話也多了。 督司府的墻頭被他翻得滑亮。 說好的出來賞荷,用了一些荷花糕,靠著軟枕幾乎都要睡著了。 舟搖著搖著,就搖遠(yuǎn)了,等回過神已經(jīng)到了很僻靜的一處湖。 前頭搖槳的人也不見了。 懷樂迷糊睜眼,夾著鼻音,“我們到哪里了?” 傅忱攬著懷樂的腰,足尖點(diǎn)了舟頭,施展輕功,懷樂猛醒神,看著下頭的水,深不見底,嚇得驚呼了一聲,兩手纏抱住他的腰。 美人的投懷送抱,傅忱自然是無比受用,懷樂另一只耳朵聽著風(fēng)聲呼嘯,另一只耳朵貼著傅忱的胸膛,聽到他悶悶的笑聲。 笑她! 懷樂鼓著腮幫子,也顧不上怕了,伸手?jǐn)Q了他的腰,誰知道傅忱的腰全是勁rou,壓根就擰不動,懷樂更氣了。 停到了岸邊,故意走得很快。 傅忱連忙跟上去哄。 他人高腿長,很快就追上來了,他朝左邊哄,懷樂就朝右,等他往右邊哄,懷樂就鼓朝左邊。 扭得懷樂脖子都累了。 傅忱扶住她的肩膀,彎腰湊近,盯著她眨巴的大眼睛,“生氣了?” “不生氣好不好,給你擰?!?/br> 才擰不動! 懷樂把他伸下來的手給他抓下來,低頭就咬了一口,懷樂很用力了,閑閑現(xiàn)在冒了乳牙,懷樂給他喂東西時(shí),他有時(shí)候會咬到懷樂的手指還是疼的。 懷樂牙口齊全,咬得又用力,傅忱始終面容帶笑看著她,懷樂咬了一會就不咬了。 沒勁。 她背過身,盯著自己的足尖,心里的那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后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解衣聲。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嘶,“流血了?!?/br> 懷樂斜了一只眼,傅忱故意晃手臂到她面前,懷樂的目光就被吸過去了。 她要看時(shí),傅忱就把手伸高,不給看。 懷樂跟他鬧,跳起來,蹦蹦跳跳好久,傅忱高太多,她壓根就碰不到他故意伸高的手。 后來還是她的小臉蛋拉下來了,傅忱才妥協(xié)把手給放下來。 沒有血。 “你騙人!” 手臂上很多大小不一的疤中間橫著一口小小的牙印,咬得很深了,還沒有冒血。 那些個(gè)傷疤,特別的多。 很多懷樂都還能夠認(rèn)出來,最陳舊的傷是哥哥打的,有燙傷,是懷樂不小心推倒了湯給他燙的,一些是他剜rou養(yǎng)蠱的.....大大小小,大部分就是為她受的。 懷樂看著上面的傷眼睛就凝了水霧氣。 傅忱逗她的心思都被嚇跑了,余下的都是心疼。 “別哭啊,沒有冒血,我再讓你咬幾口?” 傅忱伸手過來,懷樂推開,他把手?jǐn)埖綉褬返难稀?/br> 懷樂捏著拳頭捶他,“騙我....你就會騙我....” 傅忱也是懊惱,他就覺得她氣鼓鼓的模樣,嬌憨靈動,實(shí)在可愛,男人骨子里的賤相犯了。 連忙出口哄,“不是故意不讓你看?!?/br> “我不讓你看,是怕上面的疤太丑了,嚇到你,不是故意騙你?!?/br> 兩只手抱著懷樂,額頭抵住懷樂的額頭,鼻尖摩挲著鼻尖,柔聲柔氣哄她,一聲聲叫她樂兒。 之前傅忱問她乳名,懷樂答應(yīng)他的,讓他叫樂兒,但是不準(zhǔn)在人前叫,不準(zhǔn)讓人聽見。 他遵守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