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28節(jié)
二哥哥身邊的人,他們在打他。 傅忱蜷縮著身子,被人強按著踩在腳下,額上流出的血劃過他陰鷙憤恨的眼睛,在地上積起來。 懷樂好怕,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不顧一切沖了上去。 她跑得那樣快,越來越快。 眼睛都紅了,腿明明發(fā)癱發(fā)軟著,四腿并用莽足力氣的小狼崽都追不上她。 張開她纖細的還沒有宮侍手里拿的棍子粗的手腕,撲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幫忙推薦一下小伙伴的文,很好看! 《掌河山(雙重生)》by戚雨涼 【程君顧篇】 程君顧,本朝開國功臣之孫女,才貌雙全,美名在外。因錯信jian人讒言,在奪嫡戰(zhàn)中站錯隊,全族落罪,含恨而終。 重活一世,程君顧步步為營,重鋪來時路,書寫王朝新篇章,破除上輩子遺留的憾恨。 面對一心只向著自己的夫君辛琰,程君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一世,換我護你。 而就在程君顧自認瞞過敵人、瞞過天下時,卻意外聽到枕邊人的夢囈。 “上一世未能保住你。這一世,只愿伴你到白頭。” 【辛琰篇】 辛琰,書香門第唯一一名武將,幼年時因一顆桂花糖傾心程家的小女兒程君顧。 日日爬墻頭,夜夜想阿顧。 十八歲那年,他冒著欺君殺頭大罪,把心心念念的人兒迎回家,做了自己的美嬌妻。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遭歹人作怪,不僅親友反水,還被一紙訴狀送上公堂,辛、程兩家就此破敗。至死那日,辛琰見不到高堂,見不到摯友,更見不到揣在心里的妻。 意外含恨重生,一切回到原點。這一次,國他來守,家他來保,敵他來戰(zhàn),妻他來寵。 “欠你的余生,我會補償?!?/br> 少年將軍vs聰慧女官 1v1,he,雙重生 溫馨小貼士: 1.男女主身心雙潔,溫馨慢熱,不喜莫入; 2.大量私設,詳見作話; 3.解壓之作,去留隨意。 第20章 傅忱雖睜著眼,眸光卻在疼痛中渙散,恍惚迷茫間,他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跑太快了,模糊的重疊起來。 像在第一次,在偏殿,他剛睜眼時瞧見的那抹影子一樣。 約莫是,講話磕磕絆絆,總是躲著小聲哭的小結巴。 她怎么來了?她怎么會來? 她以老鷹護小雞崽的姿態(tài),將傅忱護在了身下,替他阻擋一切災難。 不斷揮舞下來的棒槌,打擊在皮rou上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卻沒有了意料中的疼痛,他聽到頂上痛苦的嬌吟。 聲音,還是熟悉,隔得久,他也能認出來,和那次下暴雨的夜晚一樣的。 真的是小結巴。 只有她才會發(fā)出這樣微弱易碎的吟呃。 懷樂幫傅忱扛了幾棍子,阻撓的間隙也為他掙得一口喘息之機。 “住..住手!” 這些梁懷惔手下的走狗向來把他往死里虐。 傅忱在外看了一出好戲,折返的時候在道上遇到前面帶著人,手里拿著鞭子一下一下打在手心的梁懷惔等著他的梁懷惔。 總愛鞭笞他的畜生。 最后一次了吧,礙于大計,傅忱只能忍耐,他不能還手,若被梁懷惔發(fā)現(xiàn)他身手不錯,一定會真正廢掉他。 傅忱被人抓住手臂,擰在地上,梁懷惔先給了他一巴掌,踹他的肩一腳,笑得依然那么放肆欠扁,又用鞭子使勁抽了他一頓。 一想到快要結束了,傅忱覺得沒什么不可以忍的,無非是多扛幾下疼就是了。 無非就是被人揍一頓,有什么的呢。 他們還是膽子小的,不敢要他的命,亦不敢折了他的手和腿。 梁懷惔打累了,出了一身汗,吩咐底下人繼續(xù)招呼傅忱。 他似乎并不解氣,一反常態(tài)沒走掉,反而蹲在傅忱的身邊。 “本殿下近來搜刮來一點好消息和好東西,特別講來給你聽聽,知道你親娘死后沒多久,為何西律就立了新的皇后嗎?” 傅忱眼睛抬了抬,梁懷惔見他終于沒了那股被打也能維持著的恣然,終于有些爽了。 “因為你親娘骨子里是個賤人。” “名滿天下,貌美無雙的惠沅皇后,應該說是人人都能騎踏的名娼才對?!?/br> “她與人暗通款曲,叫人抓了個現(xiàn)行,生產當日,是西律皇帝故意給她下藥,造成出血的假象弄死了她。” “我替你查出來了,傅忱?!?/br> “高興嗎。” 當年惠沅皇后尸骨未寒,西律很快就立了新后,宮墻流言紛紛。 傅忱彼時年幼,他聽了也不信。 父皇那日瞪紅了眼,揪著產婆讓去找太醫(yī)的怒容是如此的鮮活。 他想,父皇肯定是愛母后的,情感真切怎么會是作假。 或許有別的難言之隱,不得不立新后,他這樣安慰自己。 很快傅忱懷揣著的想法,在父皇與新后一次次歡聲笑語當中漸漸消淡。 父皇讓他顧全國本,遣送南梁,他頭次覺得那些猜測是有的。 父皇為母后垂死而發(fā)怒的儀容鮮活,他與新后賞花品酒的笑顏也同樣鮮活。 再沒人管年幼的傅忱和meimei,惠沅皇后死后,后宮易主,他便時常受到新后的刁難。 新后產兒那一日,囚著傅忱的小轎踏上南梁的官道。 他看著西律的景,在馬車的驅駛下,越來越遠。 傅忱恨他的親父,但他對惠沅皇后的感情很復雜,他即恨惠沅皇后,另一方面又愛她,畢竟那是他親娘。 不管真真假假,自然容不得人詆毀,拿親娘來論事,傅忱再忍,也沒忍住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飛到梁懷惔的臉上。 梁懷惔險躲過去,有些沾到了他的側臉。 “急了?” 他從懷里掏出來一樣東西,是女人身上的貼身細軟,上面繡著白玉蘭,那是惠沅皇后最愛的花。 玉蘭花尾翹出來很長,一直繡到打結的兜帶上,像蝴蝶的觸須,惠沅皇后所用私人物都繡著這樣白玉蘭。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傅忱有些不穩(wěn),開腔罵他。 “南梁的蛆.蟲?!?/br> 梁懷惔就喜歡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抓著傅忱的頭發(fā),把他往地上猛砸。 “傅忱,你個賤.種生的,也配說我?” 梁懷惔發(fā)起瘋,基本收不住。 旁邊的人瞧他魔怔,怕玩大了,都來拉他。 “殿下殿下,差不多就行了,玩死了不好善后?!?/br> 護著傅忱的暗樁,心下緊了又緊,沒有傅忱的號令,他不敢出手。 梁懷惔推開來勸的人,又砸了好幾下,才堪堪作罷。 如今不需要宮侍按,傅忱早沒什么力氣,這些人對他拳腳相向。 每一捶每一鞭每一腳每一棍,他都在心里記著。 頭破了,血流下來,遮住眼仿佛下雨了,他的思緒漂著,記得出門時,那小結巴是跟在他后面的,如今他沒回去,她在哪? 應該還在酆館外吧,她不知道他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被她養(yǎng)得嬌氣,甜甜膩膩的東西吃多了,他忽覺得這次的疼痛很劇烈,嘴里好苦。 他想念飴糖的味道了。 回過頭,傅忱忽又覺得,她不在的好。 潛意識里,傅忱并不想叫她看見這幅畫面,他被人欺成這樣,也不想叫她聽到這些。 “..........” 他竟然在想這個?想著想著她就來了,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真的來了,跑得好快。 傅忱于冰冷和暴戾中感受到了綿軟的溫熱。 綿軟,卻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