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賣花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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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看見本能的畏懼立刻升起來,文編修嚇得拿扇遮面,往路邊樹木后靠過去,這才小心又打量過去。 他再看蕭照與蕭夫人并肩而行,身后丫鬟仆從各司其職,將兩人圍得團團轉(zhuǎn),這肯定是找不到搭訕的時機了。 文編修有些訕訕。 他心里嘆惋,可惜一朵嬌艷欲滴的閑話,就這么插在了牛糞上。忍不住又看蕭夫人一眼。 她明眸皓齒,皮膚白的和田白玉一樣,白里面滲著凝脂一樣的柔和,紅唇嫣然,讓人挪不開眼睛去,不知跟蕭照說了什么,惹得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巧笑嫣然,當(dāng)真是更添幾份美色。 絕色,絕色??!文編修嘆息再三,還待要看,卻碰到蕭照的目光投過去。 他雖然坐在輪椅上,可那位眼睛還是如從前一樣鋒利尖銳,冷冷盯著他,目光宛如一道閃電在文編修頭上閃過,飽含警告和敵意。 文編修嚇得一哆嗦,忙將眼睛移開。 直到他們出了巷子文編修才敢從樹背后走出來,他展開紙扇,搖上幾搖,搖頭惋惜。 沒想到蕭照這廝居然形影不離蕭夫人,甚至能起這么大早跟著!實在是可惡至極! 不過若是他有這般美色做夫人,也是會形影不離跟著。文編修越想越氣憤,再想蕭照如今只怕是不能人道,那般一個美艷夫人被他日夜看守禁錮,只怕心里早就寂寥不已。 一連幾天文編修都能遇到蕭照與夫人同進(jìn)同出,再叫小廝去打聽得知蕭照極為看重夫人,多半時間都要陪伴夫人。 “我呸!男人家應(yīng)當(dāng)在外面建功立業(yè),圍著個女人褲腰帶轉(zhuǎn)算怎么回事!”文編修破口大罵,又想起蕭照如今不用去當(dāng)差,自然不用去建功立業(yè),不由得心里更煩悶。 偏偏小廝還要回話:“聽說蕭大人雖然不良于行,可是他如今俸祿照領(lǐng)不誤呢?!边@不是他瞎說,每旬都有官府的人來蕭家,有回在巷口茶攤喝茶說漏了嘴,街坊鄰居們才知他們每旬是給蕭大人送俸銀的。 文編修被這話噎得更說不上話了,他那點零碎銀兩哪里比得上蕭照的俸祿多? 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自己能勾搭到蕭夫人,到時候美人帶著蕭家資財一起投奔了他豈不痛快?到時候他坐擁美人和金銀,還不是比蕭照風(fēng)光? 他思來想去終于想到個法子。 這日蕭照陪鶯鶯來店里不久就有事被人叫走了,鶯鶯正在打包花盒,便見外面進(jìn)來個人。 鶯鶯沒抬頭,就聽綠兒嫌惡的語氣:“怎么是你?” 鶯鶯聞言抬頭,看見對方是那個文編修,上次她送槐葉冷淘時那人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叫她格外厭煩。 含蕊先不客氣叉腰:“別來搗亂,我們可是宗室家眷!” 文編修忙賠笑:“我是上門有樁生意要與店主談的。” 聽說是談生意,含蕊放下了胳膊,只不過還是狐疑看了他一眼,這人瞧上去窮酸不已,能有什么生意? 文編修便道:“小生要買一枝簪花,不知哪枝好看些?” 綠兒啞然失笑,還當(dāng)多大的生意呢,原來是一枝花。只不過自家娘子常教育她們不許因買花多少而輕慢客人,便也老老實實道:現(xiàn)在汴京城郎君們時興簪艾葉。 艾葉素素淡淡,又正好在惡月,汴京城里郎君們都在發(fā)間簪一簇艾葉,又應(yīng)景又清淡。 文編修卻不與她說話,他隨手拿起一枝艷麗大紅石榴花簪在自己發(fā)間,轉(zhuǎn)而扭頭問蘇鶯鶯:“蘇娘子,您瞧如何?”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一臉橘皮五短身材配著一枝石榴花,說不出的怪異難看,更不提他還稱呼自己小嬸嬸為蘇娘子。 含蕊怒從心來,劈手從他手里奪過石榴花:“這不賣的!” 文編修也不惱,笑嘻嘻道:“蘇娘子待我和氣些,我以后也常常來照拂你家生意?!?/br> 我呸,就指望你每天買枝花戴,連個花攤都支不起來!綠兒氣得瞪他幾眼。 鶯鶯不回話,將手里的花盒放回去,提起浸泡過花木的水桶,兜頭就往文編修站的地方潑過去。 文編修慌得連忙躲閃,卻還是被水澆了好幾下。眼看著那價格不菲的綢袍沾了幾點子泥水點子。 他先是又氣又惱,可想起這有脾氣的美人兒才有意思,越發(fā)叫他心癢癢的,他當(dāng)即笑道:“多謝蘇娘子賞賜我的洗澡水?!?/br> 當(dāng)真是無賴。 綠兒氣得就要拿雞毛撣子哄他出去,就聽一聲沉沉的聲音:“誰在店里撒潑?” 是蕭照。 他的眼睛狠狠盯著文編修,如一對黑曜石灼灼發(fā)光,瞧那樣子能與他拼命。 文編修唬了一跳,他可不想沾染上蕭照,誰想到他這么快就回來了?他慌得話都不敢回,忙斂起衣下襟匆匆忙忙跑了。 “你可還好?”蕭照顧不上旁的,只問鶯鶯,“他可有言語侮辱你?” 語氣關(guān)切而溫和,可緊緊攥著輪椅扶手的手青筋暴起,泄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并沒有那么平和。 鶯鶯忙道:“沒有,蛆蟲不值當(dāng)?!?/br> 蕭照顯然不信她說得,又轉(zhuǎn)而看含蕊和綠兒,含蕊一愣,隨后領(lǐng)略到他的意思,道:“他說要每天來店里?!?/br> 蕭照心里怒意滔天,他沒想到居然能有人這么囂張趁著他不良于行就調(diào)戲鶯鶯,當(dāng)即只淡淡應(yīng)了聲“嗯”。 倒是鶯鶯擔(dān)心蕭照自怨自艾,忙打岔:“你適才出去為著何事?” 蕭照暗暗調(diào)整呼吸,將呼吸調(diào)勻,才笑著對她說:“賀皇后有孕在身,官家賜了綢緞果物都近親家里,我去接旨?!?/br> “可見官家是真高興?!柄L鶯沉吟,而后略有些擔(dān)心看了蕭照一眼。 賀皇后與太子母子連心,太子被廢又是蕭照推動的,倘若賀皇后起勢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至?xí)r對蕭照下手該如何? 蕭照一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不會。” 那就好,鶯鶯放下心來。又想出新的賺錢法子:“我叫麻老頭雕刻一套十童玩嬉花盒可好?” 蕭照自然是無不允的:“隨你心意?!?/br> 于是過幾天汴京城里百姓驚訝發(fā)現(xiàn)花滿蹊居然又上市了一款花盒。 老板娘態(tài)度和藹可親:“這款花盒是孩童嬉鬧場景,有搖咕咚鼓的,有玩磨喝樂的,有蹴鞠的,有斗蟋蟀的,還有喂貓的,有釣魚的,有騎竹馬的,各有不同?!?/br> 有人是熟客,自然迫不及待花錢先買一款,打開花盒,里面火紅色的石榴吐艷,嫩綠的蓮蓬清揚,一串桂圓干裝點其中,這人先驚愕:“這不就是連生貴子嗎?” 她再將花盒里的玉雕拿出來:“咦?這是個錘丸的!” 童子彎腰,手里握著一柄彎月樣的木錘,木錘前一個麻子大的玉球,似乎正聚精會神錘丸。 她高高興興:“正巧我大嫂要生產(chǎn),這一套花盒便送給她?!?/br> 綠兒笑著恭喜她:“客人好運道,這錘丸的不好雕因而極其難開到?!?/br> 十個玉雕自然是十種不同的形態(tài),那位客人是熟客熟悉花盒的規(guī)則,當(dāng)即高興起來:“下月我發(fā)了月例再來!” 店里的新花盒極受歡迎,鶯鶯忙著賺錢做生意,卻沒注意到巷子里那位文編修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頓,如今還鼻青臉腫不能上衙門去呢。 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一更,拍翅膀飛走。 第72章 大內(nèi), 賀皇后所居的坤寧宮。 正是諸位妃嬪請安的日子,淑妃行完禮后便送過來一份奇異的禮物——一份玉石所做的盒子。 玉石溫潤,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被雕刻成了盒子模樣, 盒子外面還雕刻著如意云紋, 格外精巧。 宸妃撇撇嘴, 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狗腿子!不過也太沒品味了些,送個盒子有什么意思? 只不過賀皇后與淑妃走得近,并不以為過,反而笑吟吟叫宮娥接過來看看。 誰知淑妃不讓:“圣人娘娘, 我這盒子大有乾坤,須得您親自開才能用到您的運勢?!?/br> 這要做什么? 賀皇后與在場的妃嬪們都有些錯愕, 只不過賀皇后還是給了淑妃面子,走過來親手揭開了盒蓋—— “呀!” 賀皇后和近處幾個看得見的妃嬪都驚訝出聲, 原來這玉石盒子里鮮花錦簇, 鮮紅的石榴花、粉色如羽毛輕盈的合歡花、清麗出塵的荷花,都是吉祥又喜慶的花朵。盒子中的空隙還放著桂圓、蓮子、紅棗, 一看就是早生貴子的好兆頭。 賀皇后謝淑妃:“你可真是用心?!?/br> 淑妃不以為然揚揚手:“娘娘莫要嫌棄這盒子里的東西不如表面貴重才是?!?/br> 賀皇后笑:“都說買櫝還珠, 我瞧著你這里面的珠也極其好看?!闭f著就吩咐宮娥將玉石花盒立在妝臺上擺設(shè)。 誰知淑妃卻攔住她:“娘娘且慢,這花盒里面還有個要緊物件呢?!?/br> 她指著花盒正中的荷花:“那荷花花苞里有個玉件, 您翻出來瞧瞧?!?/br> 賀皇后這才留意到荷花一開一含苞,當(dāng)眾那花苞有些鼓囊囊,似乎里面有什么物件。 哼,淑妃娘家可是個窮翰林,能有什么好東西?宸妃在心里嗤了一聲, 眼睛卻瞄了過去。 賀皇后輕輕撥開荷花花苞, 這才看見里面仰臥著一個玉雕件, 拿起之后就見玉雕刻著六個小童正在鞠蹴,神態(tài)活靈活現(xiàn),似乎真看得見他們滿頭大汗一樣。 別人還好,淑妃一看這個玉件就“哎呀”一聲,而后滿臉喜意:“果然娘娘好運道,身子貴重才能開出這極其罕見的玉件。” 宸妃瞥了一眼那玉雕:這算什么罕見?充其量也就算是好點的玉石,但在宮里的一堆奇珍異寶中間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東西。淑妃這條哈巴狗還真是什么都能吹呢。 諸人和賀皇后都聽得云里霧里,淑妃便捂嘴笑道:“這盒子喚做花盒,是一家鮮花腳店出售的稀罕玩意兒,每個盒子看不見里面,買到手后能開出不同的玉雕件,可以集一套?!?/br> 這什么玩意兒? 妃嬪們都沒聽說過這樣的東西,一時都好奇張望過去。 “這套是孩童嬉鬧場景,里面的小童子喂貓的,有釣魚的,有騎竹馬的,可都是單人,當(dāng)中最大最稀罕的一個便是娘娘開出來的群童鞠蹴圖?!笔珏鷿M臉笑意。 賀皇后的貼身宮娥最為機靈,當(dāng)即跪下恭喜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br> 妃嬪們也不傻,當(dāng)即跟著道喜。 當(dāng)即道喜聲此起彼伏。 賀皇后也笑了起來,只不過還是將信將疑:“你莫不是特意放出來唬我的?怎的就那么巧我就開出來個罕見的?” “我哪里有啊娘娘!”淑妃忙不迭喊冤,“您瞧花盒邊有專門的封條,上面還蓋了紅戳,您拿到手時可是完好的。” 諸妃嬪瞧過去,果然見玉石盒子邊上有道紙糊的封條,上面蓋著“花滿蹊”的紅戳。 “可你若是與店家商量好,多給她些銀子叫她封個好意頭的玉雕進(jìn)去,再蓋戳不也一樣?”宸妃在旁嗤之以鼻。 淑妃似乎也想到諸人會懷疑她,她笑道:“那家店諸位娘娘們也可去打聽,聽說是宗親家眷,平日里做生意硬氣得很,他家賣的就是賭花盒的意頭,豈會為我改變?” 隨后她拍拍手,示意在屋檐下的宮娥帶東西進(jìn)來:“多說無益,我給諸姐妹也買了一份,大家自己玩上幾次就知道了?!?/br> 說罷宮娥們便端著一個個木盒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