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汴京賣花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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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背挺直,烏發(fā)下額頭雪白,那白色幾乎如玉瓷一般生亮,長睫下杏眼明亮,站在那里就結結實實的,一點都不像汴京城里那些風吹就倒的小娘子們。 老太君一看就愛上了,揮手喚她過去拉著她的手問:“是誰家的小娘子?” 蘇老太太得意出聲:“回老太君,是文林郎蘇家的?!?/br> 官職有些低,老太君卻一看便覺投緣:“這孩子,眼睛里瞧著就喜氣洋洋。今日可有什么大喜事?” 大喜事當然是花滿蹊在這般大的宴席上揚了名,只怕又能接到大訂單。 只不過面上自然不能這么說。 鶯鶯抿嘴笑:“國泰民安春和景明,惠風和暢,老壽星又與我們同樂。” 幾句話說得侯府老夫人笑逐顏開。 之后春筵她都叫鶯鶯坐在自己身邊,散場之時還拿了一份見面禮贈給鶯鶯。 蘇環(huán)在旁邊看得眼中火都要冒出來了,送進嘴里的糕點苦澀無味如泥土一般,苦痛夾雜著酸澀一起灌進了心里。 作者有話說: 本章為了榜單要求壓了字數,抱歉,給大家發(fā)紅包補償。 第11章 歸家后蘇老夫人對蘇環(huán)的臉色便有些不虞: 她這孫女莽撞出頭丟人也便罷了,誰知居然還惹了侯府不喜,竟能一口氣惹得侯府老夫人、夫人、千金人人厭煩。 是以她擺擺手:“老四先回去吧,老身有話對三娘子說。” 居然毫不避諱偏心。 蘇環(huán)一下臉就臊得通紅,抬起眼睛狠狠盯了蘇鶯鶯一眼。 蘇家老夫人被蘇環(huán)丟了的臉被蘇鶯鶯撿了回來,因而今日對鶯鶯格外好:“鶯鶯,我這里有一匣子首飾,你且拿去裝扮?!?/br> 鶯鶯卻搖頭:“鶯鶯不喜這些?!?/br> 老夫人到底還是從妝匣里翻檢出一對純金累絲鑲紅寶手鐲塞到了鶯鶯手里。 鶯鶯福了一福:“說起來我為祖母繡了個抹額,正好給祖母。” 說罷吩咐綠兒去拿。 寶藍錦緞上繡著五福捧壽的吉祥花樣,看上去又端莊又吉利。 老夫人果然極其喜歡。 鶯鶯見她高興趁機道:“祖母,雖我是蘇家人,可是家譜上沒名沒姓總覺得恓惶得很。還有我娘也……” 她當初進了蘇家就被老夫人攥住了此事,矢口不提二房夫人和蘇鶯鶯上蘇家族譜的事情。 鶯鶯倒無所謂此事,無宗無族才方便她另立女戶呢,可是娘卻不能不上族譜。 民間百姓講究故去后神主能袝歸祖廟以享受祭祀,蘇老夫人拿捏著此事不言不語。 鶯鶯一個小娘子自然無法越過她老人家去請族老辦成此事。 原先的話蘇老夫人自然愛搭不理,那個素未謀面的南詔女子拐走了老實溫順的二兒子,還攛掇他不給家里寄一份錢糧,這樣的女子哪里配入蘇家的族譜? 可她生養(yǎng)的孫女有出息啊,今日入了侯府老太君的青眼,只怕富貴還在后頭呢。 蘇老夫人一想到這里便應得痛快:“這是當然。” 鶯鶯道謝,卻并不走。 老夫人一下便明白了,她這是不放心呢,當即道:“你明日就隨我一起去尋族老,請他老人家將你們母女寫入族譜。” 鶯鶯這才放心,她恭恭敬敬道:“祖母歇著,我先告退了?!?/br> 待回到自己房里。 綠兒有些好奇:“娘子天天與我們在一起,不是盤賬就是做花盒,沒見繡過什么抹額???” 鶯鶯捂嘴笑:“那天出外燒香我請外頭繡坊里的娘子繡的,昨天才完工由長壽哥捎進來。” 綠兒恍然大悟,滿臉高興:“我就說這樣不顧人倫親情的人不配我家娘子的手繡抹額?!?/br> 鶯鶯頷首:“閑雜人不值當我們費神,先理出花盒來。” 蘇老夫人和顏悅色應付走鶯鶯,臉便沉了下來:“去請三房太太過來?!?/br> 她偏疼三兒子,可不偏疼三兒媳婦,是以等三夫人進來后便劈頭蓋臉訓斥三夫人一頓:“你素日里自詡自己娘家是皇商,比我們家富裕一等??赡憬虒С鰜淼呐畠壕尤划敱姴逶捥幪庯@擺自己,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娘子?” 想起今天的經歷她頓覺丟盡了臉,直到將三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才覺出了氣 便是侯府也要考量這門婚事 三夫人素來是府里最得意的,丈夫官職最高又得蘇老夫人偏心,娘家是皇商,哪里想到會因為女兒被老夫人這么訓斥了一通? 她氣從中來,沖到女兒住處二話不說將蘇環(huán)扯了起來,狠狠擰了幾把,又打了她背部幾下:“你個賊猻猢,闖了什么禍?!” 蘇環(huán)重生前已經是個成年婦人,哪里還挨過打? 驟然被打人也沒反應過來躲閃,一時吃痛淚水都流了下來。 背部的劇痛讓她吸了一口氣,半天才反應過來:“娘,你莫聽老夫人胡吣?!?/br> 三夫人這才住了手。 蘇環(huán)腦筋轉得飛快:“娘,我今日與侯府老太君搭上了話,還在侯府夫人和千金前面留了名姓?!?/br> “真的?”三夫人瞪大了眼睛,抑制不住的喜悅。 “真的?!碧K環(huán)向她保證,“老夫人是因著去了富貴之地被人嘲笑了才回家撒氣呢。” 蘇環(huán)好容易才說服了娘親不要更改自己的婚事,哄走了三夫人后她便在窗前盤算下一次的機緣。 前世老太君甚為喜愛鶯鶯,便叫鶯鶯又陪她去郊野寺廟進香,本就一見鐘情的世子則主動請求護送老太君。 等寺廟回來后侯府便向蘇家提了親。 前兩次機會都被她錯過了,現在唯有阻撓蘇鶯鶯去寺廟了。 蘇環(huán)吩咐小丫鬟:“去,時刻探聽著門房那邊的消息,若有侯府來的消息便趕緊告訴我?!?/br> 丫鬟應了聲是。 只不過比侯府的消息先到的是討債的人:“四娘子,這教授糕點的錢財還差著些。” 蘇環(huán)心里添堵,她為了學習紫藤糕的做法高價聘請了名廚教授做法。 以她平日揮霍無度的性子自然是沒有積蓄,她又不敢向爹娘開口,便只有以蘇家的名義賒欠一二。 她原本想的是為了得到伯府老夫人的青睞便是花些大價錢也無妨。 誰知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既沒有獲得老夫人的青睞,又損失了銀錢。 蘇環(huán)一陣心煩意亂,揮揮手:“去去去一邊去!趕出去! 丫鬟不敢違抗她的意思又不敢趕人,只好跟那酒樓推辭:“我家娘子不在家。你改日再來。” 春意漸濃,鶯鶯在盤算新的賺錢之法。 “這不是我們鄉(xiāng)下的御馬鞭么?”綠兒打量著自家娘子手里的花材。 鶯鶯點頭:“正是,不過它還喚做笑魘花。這尋常野花進了汴京城便漲了身價。” 她吩咐綠兒:“請奶兄去郊野買些笑魘花。我預備做些花冠賣?!?/br> 笑魘花堆滿一屋,綠兒感慨:“若是什么時候有個獨立的小院子便好了?!?/br> 鶯鶯安撫她:“會有的?!?/br> 奶娘蹙眉:“若是三娘子早日嫁人有個依傍了才好?!?/br> 鶯鶯搖頭:“奶娘,如今被困在蘇家,以后便是被困在婆家,難道這世間還能有男人能容忍得了, ” 奶娘嘆息:那也不能不嫁人。 鶯鶯轉移話題:“笑魘花做好的花冠須得擰成大小不同,因著有人頭大有人頭小。須得注意些?!?/br> 等做好后,她便與老夫人請示出門,長壽早就做好的花環(huán)抱上了馬車。 汴京城外四野全是園林,往南便是藥梁園、童太師園。到了郊野汴河邊多了許多來踏青的仕女名士。 鶯鶯自己與綠兒頭上都先戴了花冠,隨后將剩下的花冠花環(huán)都放在帶來的簡易長凳上。 修長的枝條上一簇簇小如豆的細密白花,春風吹拂,當真如笑魘一般動人, 果然有人過來瞧熱鬧。 綠兒嘴甜,見那夫人梳著婦人發(fā)髻,便熱情招呼小郎君:“這位小郎君,何不給你娘子買一束?” 對方鬧了個大紅臉,小郎君也臉紅:“不是,還不是呢。” 鶯鶯便補上:“那祝兩位早日花開并蒂?!?/br> 她說話圓滑又好聽,兩人都高興,小郎君便掏錢將鮮花花冠買走。 鮮花花冠只是簡單系了個絲帶或者是用鐵絲稍加挽起,上面纏著笑魘花、芍藥、金翅雀花等花卉。 可架不住新奇有趣。 今日都來踏春,自然要戴稀罕玩意兒應景,加之春日出來游玩的多是未婚郎君和小娘子,小郎君們出手也闊綽。 不多一會兒她們便將滿車的花冠花環(huán)銷售一空,綠兒目瞪口呆:“汴京人的錢真好賺!” 鶯鶯笑:“我猜是因著春日出來踏青心情愉悅,汴京又人人富庶的緣故?!?/br> 原先在大理,百姓大都務農,可汴京城街坊做什么買賣的都有,或許是因著這個緣故,所以才有閑錢吃喝玩樂。 “就是!” 綠兒表示贊同,“那天我還見有人賣貓食的!” “要是在我們南詔,貓養(yǎng)著都是抓老鼠的,誰還會專門給它買小魚干。” 鶯鶯笑:“以后我們有了閑錢便給你先買個貍貓玩?!?/br> “我不要!”綠兒態(tài)度很是堅決,“費那錢糧呢!三娘子的錢好好攢著做嫁妝!” 賣完了花冠,幾人便好好兒觀賞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