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真千金她兒子穿來了 第24節(jié)
當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混小子遇上有潔癖的人,那他放肆的日子就到頭了,在江澄嫌棄的目光下,他拿上了從沈穆那借來的干凈衣服,進了擁擠的廁所去洗澡。 江澄則是把他的衣服上的污漬清理了一下,然后丟進了洗衣機,那是她近幾年省吃儉用才買進家的電器,為的就是節(jié)省下洗衣服還有晾干它的時間用來做別的事。 在看到八寶粥印子的時候,江澄很難不想起邱昭昭,這是她第一次想算計別人卻失手了。 一種奇異的情緒涌上心頭,雖然何慕江今天確實幫了她,但江澄總有種他不想讓她們有聯(lián)系的感覺。 他如此畏懼邱昭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同一個空間里,何慕江正在擁擠的小廁所洗澡,將衛(wèi)生紙收起來,縮在馬桶旁的小角落里,這就變成了浴室。 在這個世界的每一項日常,都對何慕江來說是全新的體驗,他總算明白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的意思了,從老媽這個小屋就能體現(xiàn)的明明白白。 明明廁所就這么大點地方,洗手池馬桶淋浴頭應(yīng)有盡有,就是幾乎每個都挨在一起,把馬桶蓋子一扣,水就可以盡情的揮灑了。 整個澡洗完,這個空間被水蒸氣占領(lǐng),何慕江感覺自己的身上瞬間清爽了不少,在換上干凈的衣服,他整個人煥然一新。 一邊擦著濕漉漉的短發(fā),一邊出了廁所,耳邊是洗衣機的轟鳴聲,眼前是老媽在書桌前認真學(xué)習(xí)的場景。 簡單又樸素,卻溫馨的讓何慕江想落淚。 這一幕曾經(jīng)只在他的夢中出現(xiàn),強烈的不真實感讓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隨即傳來,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張彈簧床上放著一個吹風(fēng)機,很干凈但也很老舊,何慕江沒打擾江澄,默默的找到了屋內(nèi)的一個插座通上電吹起了頭發(fā)。 還好因為吹風(fēng)機使用的時間久了風(fēng)力減弱不少,連帶著噪音也就變小了,還沒洗衣機的聲響大。 怕打擾到老媽的他安心吹干了頭,又把吹風(fēng)機放好,何慕江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到自己的小床上。 書桌放在床簾的中間,他揚起頭剛好可以看到老媽認真學(xué)習(xí)的背影,書本翻動夾雜著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無疑形成了最好的催眠利器。 何慕江本想等到老媽學(xué)習(xí)完和她在深夜促膝長談一陣,但在這平緩又持續(xù)的聲音中,他身上的疲憊如浪水般涌上全身,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 在剛睡著的時候,一切還是平靜的。 直到一個充滿黑色陰影的夢如約而至。 這個夢的主角,是老媽。 夢中的她還是那個惡毒女配,沒有了他的阻攔,她一切的計劃都進展的很成功,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懷疑。 邱昭昭在八寶粥上摔了個狗吃屎后,老媽又在食堂倒了她一身熱菜,燙得她當場胸口前紅了一片,更是在之后的課間將邱昭昭推入湖中,雖然她會游泳但還是被嗆了好幾口臟水。 而老媽其實知道邱昭昭會游泳,不是為了害命,就是為了讓她出丑。 幾番下來之后,邱昭昭自然對江澄恨之入骨,所有的爆發(fā)就差一個火苗點燃。 在接下來邱家公開介紹江澄的認親會上所發(fā)生的事,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媽用計將搭了好幾層的蛋糕碰倒,正好倒在了邱昭昭身上,還做出一副是邱昭昭想陷害她反而被自己害了的假象。 邱昭昭當著所有來賓從頭到腳都布滿了奶油與碎屑,還被人誤以為是害人不成的蠢貨,讓邱家在豪門圈丟盡了臉面,有人還拍了照片傳在網(wǎng)上。 邱家父母因為一時氣憤沖昏頭腦,當場宣布江澄為他們的親生女兒。 第二天照片在東高傳的沸沸揚揚,邱昭昭顏面盡失,丑照還有曾經(jīng)的養(yǎng)女事件讓她被眾人嘲笑,她終于忍無可忍開始反擊。 老媽雖然表面上是狠狠地為自己出了口惡氣,但是其中的隱患顯而易見,只要有某個契機出現(xiàn),她就會受到更大的反噬。 這就是何慕江最擔心的事情,明明她自己才是受害者,卻因為選錯方式變成了他人口中的加害人。 最后的結(jié)局當然是邱昭昭成功在學(xué)校揭開了江澄的真面目,讓她受到了所有人的唾棄。 老媽被千夫所指的場景在夢中被無限重放,每遍都愈發(fā)清晰,所有人的怒罵聲變得震耳欲聾,她就像是一只被人人喊打地過街老鼠。 何慕江以上帝視角看完了全程,他真的很想替老媽辯解,想說出她的冤屈,卻無論怎么用力都發(fā)不出聲,嗓子眼就像是被東西堵住了。 強大的不甘讓他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壓抑的淚水從眼角流出,他呼吸逐漸開始不暢,腦袋如千斤般沉重,四肢就像是被捆上枷鎖。 在即將窒息的前一秒,何慕江猛地睜開雙眼劇烈的喘息著,淚痕在臉側(cè)留下涼意,鼻尖是身下床單的洗衣粉香,眼前昏暗的天花板終于讓他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 背后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額前的薄汗混合著淚水滴入枕頭,何慕江一把掀開肚子上蓋著的薄毯,側(cè)過臉看向屋子中間的床簾,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對面的那個人。 呼吸逐漸平復(fù)下來,何慕江重新躺回了床上,黑暗的屋子足以告訴他現(xiàn)在已是深夜,老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學(xué)習(xí)進入夢鄉(xiāng)。 手機上的時間同樣也驗證了這點,上面顯示著凌晨2點,再過三個多小時老媽就該起床了。 何慕江無力的將手背抵在額頭上,剛才夢中的情節(jié)揮之不去,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太真實了,完全跟身臨其境一樣。 又或者這根本不是夢,而是他沒來之前原書中的情節(jié),老媽所做的和所經(jīng)歷的一切。 想到最后的場景何慕江的心就像被刀尖劃過似的,老媽那么愛護形象的一個人,被所有人當成垃圾般唾棄,她想著讓邱昭昭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自己又何嘗不是。 學(xué)神加?;ǎ曔h遠在外,平時有多少人愛護她,出了事就會有多少人失望回頭辱罵她。 明明老媽才是失去所有的人,卻再次被眾人推到懸崖邊,僅僅因為想給自己出口惡氣。 何慕江下意識地抓緊身下的床單,如果老媽不是做這些背地里報復(fù)的事,而是正大光明的找機會反擊,絕對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可道理他都懂,該怎么說服老媽才是最大的問題,正是因為知道她經(jīng)歷的所有事,何慕江才更不能輕易的開口,一個底層長大習(xí)慣性從外在保護自己的人是絕不可能和邱昭昭那樣情緒外放的。 雖然何慕江不認為老媽做的就是完全的錯,因為想報復(fù)想復(fù)仇這事放在她身上很正常,但身為她的兒子是可以理解她,別人呢?這畢竟是在平常生活中不能被接受的手段。 所以原書劇情才會把她當成反派,如果不是站在她的角度,看到她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只憑書中那點描寫她做壞事的情節(jié),她自然會被讀者當成惡毒女配。 世界是多面的,從不同的主視角看同一件事情,得到的結(jié)果勢必不同。 何慕江愁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面上陰云密布,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抉擇,他不想讓老媽受到這么大委屈還不能出氣,同樣也不想讓老媽做這些事留下形象崩塌的隱患。 雖然不想替老媽做出決定,可何慕江哪敢把這是本書的事告訴老媽,是還嫌她黑化的不夠深嗎? 如果一個心中滿是陰暗的人知道了自己生活在書中,所遭受到的各種苦難都是因為劇情導(dǎo)致,為了給女主鋪路,那她會不會覺得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一場笑話而崩潰。 所以從穿來的第一天起,何慕江就從來沒有讓老媽知道這個秘密的想法過。 煩惱與被誤會只讓他一個人擁有就好,老媽還要考大學(xué)呢,她還要有更美好的未來呢,不應(yīng)該被這種事打擊到。 猶豫半天何慕江只勉強想到了一個主意。 先把之前的兩件事攔下來,宴會的時候他混進去在老媽動手前,找機會拿著她和邱家的親子鑒定書當場宣布她的身份,打邱家所有人的臉,讓她正大光明的成為邱家千金。 他……應(yīng)該會成功吧? 重重壓力讓何慕江睡意全無,一個人存著太多秘密就像時時刻刻被重石壓在胸口,每下呼吸都像是跑了十公里那么疲憊。 摸著黑拿過手機,強光讓何慕江本能的閉上眼緩和了一會才再次睜開,打開通訊錄找到了里面唯一存著的號碼,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送了出去。 “爸,麻煩辦身份和入學(xué)手續(xù)的速度加快,感謝?!?/br> 第23章 入學(xué) 發(fā)完短信后, 何慕江瞪著大眼望著上方放空,睡意全無,腦子活躍的想來想去就是停不下來。 轉(zhuǎn)眼間天就有些朦朦亮, 簾子那頭的人也開始翻身, 顯然是臨近醒來。 何慕江現(xiàn)在是一點都睡不著,他身上的汗水也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屋里里面熱又沒開空調(diào),只有一個小風(fēng)扇搖著頭對著兩人吹。 沒過多久后, 衣物摩擦的聲響出現(xiàn)在靜悄悄的房間里, 隨后書桌上的小臺燈被按亮。 何慕江趕緊裝作睡著的樣子閉上眼, 耳邊傳來輕微椅子搖晃的聲音,他知道老媽是開始清晨的學(xué)習(xí)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自律的習(xí)慣在未來也沒有變過, 幾乎只要何慕江早起一點都能看到老媽在捧著書閱讀的身影。 其實她真的很優(yōu)秀, 至少何慕江沒見過比老媽更自律的人。 失眠人的世界時間過的很快, 他也不知道具體是多久,大門就被敲響了。 如果是昨天以前何慕江恐怕還會驚奇一下,但現(xiàn)在他清楚的知道了門外是誰, 也知道那人一定推著輛老舊的自行車。 老媽沒讓沈叔等太久, 她動作麻利的收拾好東西背上包,繞過了何慕江走到玄關(guān)處打開門,然后緊接著他就聽見了杯子放在桌面上的聲音。 關(guān)門聲響起后,何慕江瞇著一只眼睛望向大門, 確定那里的人走遠后, 才迅速起身看向桌子上的東西。 那是一杯牛奶, 上面還冒著熱氣。 何慕江呆愣了一瞬, 聽動靜這應(yīng)該是沈穆送來的,而老媽放這的意思是…… 給他喝的? 一股暖流在心田劃過,何慕江拿起牛奶一飲而盡,整杯下肚后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他躺回床上,之前那種不安感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困意重新回歸,他合上雙眼用薄毯蓋住肚子,反正現(xiàn)在還早,等會去學(xué)校盯梢老媽也行,就睡一會,一小會…… 數(shù)秒后他就完全沒了意識。 這一覺何慕江睡得很沉,他甚至感覺這是一輩子睡得最爽的一場覺,什么夢都沒做。 前幾天累計的疲憊消失的干干凈凈。 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他舒服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吶喊著爽。 尿意讓他迅速起身奔向廁所,然而在途中何慕江忽然愣在原地,他怎么感覺身旁有人呢? 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江澄正在書桌前側(cè)著頭靜靜地看著他。 何慕江直接傻了,老媽這是……沒上學(xué)? 不對,這不可能。 隨后他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地時間差點讓何慕江驚掉下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他睡了十二個小時有余。 把他地反映看在眼里,江澄很適宜地開口:“你是只豬嗎。” …… 何慕江沉默,他好像是。 雖然沒有趕上去學(xué)校,但聽老媽的描述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事,同時她還帶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十月一七天長假,開始了。 在假期中的這段時間內(nèi),何慕江將小跟班當?shù)谋颈痉址?,無論是老媽出門買東西還是去圖書館,他都一路隨時護送。 至于其余時間?他大氣都不敢喘。 原因只有一個,老媽學(xué)起習(xí)來真不是開玩笑的,從早學(xué)到晚,除了短暫的吃個飯,她仿佛整個人都長在了書桌前。 而何慕江這個偷懶的大學(xué)渣自然就在一旁安安靜靜摸魚了,沒有電腦他就下了幾個手游,憑他那股子對游戲的鉆研精神沒過幾天就把這4g手機研究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