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爺團寵日常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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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晏聽他語氣悶悶不樂,說:“手生了也沒關系,你可是未來的大明星,到時候帶一堆保鏢,不用自己出手?!?/br> 應煦曾經(jīng)跟遲晏說過自己想要成為大明星的愿望,他沒想到遲晏竟然記得,還拿這話來安慰他。他悶聲笑起來,被窩里都是潮濕而歡快的空氣:“你說得有道理。以后「大明星」再打架,那都是要收演出費的!” 應煦打開了話匣子,開始絮絮叨叨。 遲晏是他最忠實的聽眾。 微信上那一個個冰冷又有趣的文字變成了青年歡快的聲音,那聲音近在咫尺,好像無形的手拉著遲晏,為他鋪開生活的美好畫卷。 他就像這三月春光,無聲燦爛。 誰靠近他,都會被他溫暖。 應煦,應煦。 應是和風煦日,入他心懷。 說著說著,應煦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遲晏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他們共赴夢鄉(xiāng),嘴角微揚…… 第二天,應煦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光已經(jīng)大亮。早晨的風從翻飛的窗簾間吹來,吹散了室內(nèi)淡淡的百合香氣。曾經(jīng)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助理先生已經(jīng)到崗,而他同為打工人,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應煦騰地從床上爬起來,先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半了! 遲晏坐在床上翻看著李政清新送來的文件,聽到應煦的動靜,聲音溫柔動聽:“早安,小煦?!?/br> “早安,遲先生!” 應煦說著,動作沒停,他飛快跳下床,穿好鞋襪,把外套一罩,用手抓抓睡亂的頭發(fā),那慌張的樣子讓遲晏想起小時候看的童話故事里害怕遲到的兔子。 遲晏看得好笑,他告訴應煦:“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先洗臉刷牙,不要急,李政清會送你去學校?!?/br> 應煦頓時放下心來。 洗漱完畢,遲晏沖他招招手:“來吃早餐?!?/br> 李政清上前,把床頭柜上的餐盒打開。熱氣蒸騰,然后散開。餐盒里一層是蝦餃,一層是蟹黃包,蒸得玲瓏剔透,能看到薄薄的面皮里鼓鼓囊囊的餡兒,勾得人食指大動。 碗筷、蘸料悉數(shù)擺好,李政清讓開一步:“遲總,應先生,請?!?/br> 應煦要給自己提椅子,李政清十分殷勤,提前幫他搬好。 “謝謝……”應煦看他,似乎在考慮要怎么稱呼他。 李政清很有眼色:“我叫李政清,應先生,你叫我小李就好?!?/br> 應煦:“……” 可你看起來不小了。 應煦老覺得這位李助理似乎在他前面謙卑得過分了,在送他去學校的路上也是如此。他似乎時刻嚴陣以待,想應煦所想,急應煦所急,這樣一來反而搞得應煦怪不自在,畢竟他可不給人家發(fā)工資吶! 到學校了。 李政清剛停好車,火速開門下車,趕到后排給應煦開車門。 “應先生,您請?!?/br> 應煦沒忍住說:“李助理,你叫我應煦就好?!?/br> 李政清神色恭順:“好的,應先生?!?/br> 應煦:“……” 應煦無法,只能接受他的熱情。 這天應煦只有上午排了課,下午沒課,奶茶店那邊從六點半開始上班,他難得有一下午空余時間。遲晏聽說了,在他埋頭吃蝦餃的時候便和他約好了午餐,要他去醫(yī)院陪他。 應煦當然是不……會拒絕啦! 別說他本來就很樂意和遲晏相處,單是遲先生報給他的午餐菜式,就令他饞到不行,才吃完早餐就開始惦記午餐了。 “應先生,中午十二點半,我來這里接您?” 李政清看了眼腕表,迅速確定好時間,他用征詢的語氣,好像面對個大客戶似的。 應煦忙說:“李助理,你不用專程來接我。你公務繁忙,我自己過去就好,不麻煩你了?!?/br> 李政清語氣殷切:“您說這話就太客氣了,您是遲總的……客人,我自然要謹遵他的吩咐,為您服務。請把您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中午我聯(lián)系您?!?/br> 應煦無法,只能給他個電話號碼。 李政清站在車旁,目送應煦進了校門,才坐回車里。他先給遲晏匯報了「工作」,以他自己都沒察覺的一種近乎邀功的語氣,然后心情愉快地開著車,往公司駛?cè)ァ?/br> 遲晏的回復很快就到:“做得很好,中午準時?!?/br>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令李政清如聞仙樂。 他就知道,他做對了! 李政清忘不了早上的事——當他踏著晨露走進遲總的病房,正欲開口的時候,坐在床上的遲總沖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他示意他別做聲,同時目光往左看,看向臉埋在被子里睡得沉沉的青年,眼神溫柔。 李政清在遲晏身邊呆了那么久,早習慣他用溫和偽飾自己,然而那一刻,在遲晏的神色里他看不到半分陰翳,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柔,像巨龍守護自己的寶藏——他們遲總,也會有在意的人? 李政清看向縮在被窩里的青年,才發(fā)現(xiàn)他們曾經(jīng)見過幾面。 他似乎叫……應煦? “應煦!”教室里人流漸漸散去,諶致遠一把抓住應煦的肩膀,把他往懷里帶,“你小子要往哪兒去?你才出了車禍,你就不能消停點么?!走,食堂吃飯去,一會兒給我看看你的傷,除了臉上,別的地方還有么?知道你不愛擦藥,但是我們學表演的,臉上的傷可輕忽不得,這張臉可是你吃飯的本錢呢?!?/br> 諶致遠跟個老母雞似的絮叨個不停,他把應煦夾在胳膊底下,好似夾了個娃娃。應煦個頭也不算矮,卻不及他高大,此時被他委委屈屈地壓著,不免皺眉。 “好了,致遠,今天我不去食堂吃飯,回頭再跟你說。”應煦說著,拉開諶致遠的手,“我今天中午有約,得趕時間?!?/br> “喲,有情況啊。”諶致遠促狹地看他,擠了擠眼睛,“男的女的?我們學校的還是校外的?” 應煦見不得他這副表情,一個巴掌呼過去,蓋住他的臉:“是朋友,朋友,你別多想!” 諶致遠的臉部肌rou在他的掌心里動啊動的,嘴巴仍不安分:“我沒多想,倒覺得你可以多想一想,平時我們兄弟要約你多難啊,你這會兒錢都顧不上掙,著急忙慌要去見人家,不是搞特殊么?” 應煦被他呼出的熱氣蒸得手掌燙紅,他的心口也像被炭火炙著一般,頓時縮回手:“我不和你說了,回頭請你喝奶茶!” 諶致遠見他步履匆匆,還在后面高聲喊著:“封口費呀?一杯奶茶可不夠!” 可以。 很好。 奶茶也沒了。 應煦咬牙切齒,臉紅得更厲害了。 他趕緊走出校門,就見李政清已經(jīng)在等他了。 “應先生。” 行吧,他還是這么客氣。 應煦已經(jīng)懶得糾正他了,沖他點頭示意,上了車。 車子啟動,正從學校里走出來的幾個學生都伸長了脖子。不知是誰撞了黃海洋一下,急道:“洋哥,你看,應煦那家伙又換男人了!” 黃海洋才來上學,他兩邊臉頰鼓得像饅頭,一只腳一跛一跛,被人問起,就臭著臉說自己是摔的。這話難以取信他人,畢竟他的鼻梁都沒事,沒道理摔傷兩邊臉頰,只是大家都清楚他脾氣大,不好八卦他。 沒想到黃海洋經(jīng)這一「摔」,竟像變了個人似的??粗鴳阕虾儡?,他也不羨慕了,整個人冷漠頹喪,只道:“不要再招惹他,代價你們承受不起?!?/br> 三天了,他的臉還是痛得厲害,那是他愛嚼別人舌根的懲罰——修理他的人是這么說的。黃海洋只是想起那個陰暗潮濕的巷子,想起那兩個魁梧高大的男人,就覺得一陣膽寒,傷腿神經(jīng)性地抽痛。那個人還聯(lián)系他,要他再給他做事,可他從來沒告訴過他,還有人護著應煦,為應煦撐腰,甚至雇人來揍他! 那個人聽了他的控訴,陷入沉默。 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恨恨的聲音:“魏連霄,魏連霄!你竟然鐵了心護著他……” 他才知道,收拾他的人是魏連霄,應煦的前男友。 他們倆余情未了,他去摻和什么呢? 平白做了別人手里的槍。 黃海洋想明白了,但又有什么辦法?經(jīng)此一次,他算是看明白了,在權勢面前他比地上的螻蟻還要渺小,魏連霄只是撣撣灰塵,他就要痛上很久,聯(lián)系他的那個神秘人也是一樣吧?他們神仙打架,他是再也不敢涉足了,甚至連憤恨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與此同時,遠揚集團總部。 魏連霄剛結(jié)束一個會議,他理著衣袖上的袖扣,正大步流星往辦公室走。會前張旻匆匆來報,給他帶來了有關應煦的新消息,他趕著開會沒時間聽,此時不免有些期待。按照他對應煦的了解,那家伙是時候低頭了。昨天張旻就說,他派去a大的私家偵探根本沒見著應煦,聽說他請了個病假。 呵,急生病了? 魏連霄有些譏誚,覺得這樣也好,生完這一場病,應煦那不該有的傲骨也該軟下來了。 他今天該去看看他了,給他帶去合同,還有他的關心。應煦會明白的,只要他乖乖的,他會好好待他,但他要是敢亮爪子,絕對討不著好果子吃。還真是讓人期待啊,生病的應煦會是什么樣呢?剝開那層倔強的外衣,臉色潮紅,嘴唇蒼白,虛弱病態(tài)的表情應該也很……可人疼吧? 魏連霄想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自己渾然不覺,被陽光浸透的玻璃窗卻照出了他的愉悅。 “魏總!” 高跟鞋在瓷磚地面在敲出清脆的響聲,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魏總,請等一等!” 魏連霄回頭,皺眉看著追上來的女助理:“在公司跑什么跑,像什么樣子!” “是,魏總教訓得是?!?/br> 女助理低眉順目,她沒有辯解自己其實沒跑,只是走得比較快這個事實。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清楚,魏連霄也清楚。魏連霄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沖她發(fā)難,畢竟,她是魏董事長——魏連霄的父親留在他身邊的人。 每一只雄鷹都想做天上唯一的王者,哪怕他的父親尚未老去,他也不想再被他束縛。但他又不得不聽他的話,因為他還有幾個「乖順」的,善于討好父親的「兄弟」對他這個位子虎視眈眈。 “有什么事趕緊說?!?/br> 他的聲音很不耐煩,但卻不能否認,這是他對父權的示弱。 女助理口齒伶俐,一口氣把魏董事長的話轉(zhuǎn)達完畢:“遲氏的掌權人遲晏出了車禍,董事長希望您能去探望一下遲總,畢竟遲氏是我們生意上重點要爭取的合作伙伴?!?/br> 合作伙伴? 魏連霄輕嗤一聲。 老頭子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遲氏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他們遠揚呢?他們就像是一艘豪華的破船,內(nèi)里千瘡百孔,強撐著表面的光鮮。他到底是沒有自知之明,還是不肯服輸呢? “魏總……” 女助理還要說些什么,被魏連霄直接打斷。 “廢話少說,告訴父親,我去?!?/br> 他的眼底,閃爍著勃勃的野心。如今是他們攀附遲氏沒錯,但早晚有一天,他會侵吞遲氏,建設屬于他的商業(yè)帝國,把遲晏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