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爺團寵日常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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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你平平安安,我做什么都開心?!?/br> 諶致遠抓著平安符的手指緩緩收攏,心變得沉甸甸的。 他很清楚,應(yīng)煦已經(jīng)再也經(jīng)受不住失去了。 室內(nèi)一時安靜。 「啪」一聲,諶致遠的枕頭砸在應(yīng)煦頭上。 “你小子可別咒我,我好著呢!” 應(yīng)煦當(dāng)然不肯吃虧,抓著枕頭回擊諶致遠,以至于枕頭沾得黏糊糊的,都是面膜精華液。 十點半。 躺在糊了面膜精華液的枕頭上,應(yīng)煦猛然想起,他還有一筆賬沒收。他摸出手機,迅速找到魏連霄的微信,發(fā)過去一條消息:“魏總,圣誕節(jié)快樂!今天你過得開心么?” 希望魏連霄識相一點,讓他也開心開心。 手機的光照在應(yīng)煦臉上,他亮晶晶的眼眸里盛滿對金錢的渴望。 魏連霄沒有立即回復(fù)。 應(yīng)煦想著大和尚說的「發(fā)財」,大著膽子戳了戳魏連霄的頭像。 你拍了拍【九霄】。 對話框的狀態(tài)變了。 ——對方正在輸入! 有啥好說,趕緊打錢呀! 應(yīng)煦忍不住扭了扭,像一條好不容易鉆進包菜里,正激動的青菜蟲。 然后他收到了連續(xù)三條回復(fù)。 【九霄】:沒你快樂。 【九霄】:賣花掙了幾塊錢? 【九霄】:你獎金沒了。 應(yīng)煦:!! 第5章 因為魏連霄的回復(fù),應(yīng)煦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諶致遠起床的時候,他還窩在被子里懶得動彈。 見他醒了,諶致遠便隨口提醒說:“醒了就別賴床了,想想今天怎么回去。我看了一下,雪不大,過個夜都化得差不多了。” 應(yīng)煦聽了憤憤地想:海市的雪和魏連霄一樣,慣會吊人胃口。白瞎他惦念那么久,最后落得一場空! 諶致遠昨晚就聽他說了他和魏連霄的事,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就知道他還難受:“人家是大總裁,你是他底下打工的,誰讓你自己沒摸清楚他的脾氣呢?你賣花的時候被他朋友看到確實不好,畢竟人家就指望你跟他假扮情侶呢?!?/br> 應(yīng)煦聽得不高興了,拿枕頭砸他:“你是誰兄弟呢,凈幫他說話!” 罵是這么罵,其實他心里也清楚,這事是他違反了條約。魏連霄不跟他計較就罷了,但他在意——取消獎金只能算個小小警告。 “唉?!?/br> 應(yīng)煦長嘆一口氣,渾身沒勁。想再躺下,枕頭又沒了,只能默默爬起床。 諶致遠把窗簾拉開了,天才蒙蒙亮。他皺眉:“今天周六,你上午反正沒課,要不先別走。化雪的時候溫度低,也怕地面有碎雪,你坐拖拉機回去我不放心?!?/br> 應(yīng)煦昨晚取東西的時候,看到拖拉機開回來了,那會兒他確實盤算著再搭拖拉機回去,現(xiàn)在卻改了主意。 “我的事你只管放心,你不是早上有場戲?趕緊去吧,吃飽了再拍,再耽誤要餓肚子了?!?/br> 諶致遠又叮囑他幾句。 “你也要好好吃飯?!?/br> “掙錢是要緊,但身體更要緊?!?/br> “不要因為打工影響學(xué)業(yè),我們約好了一起畢業(yè)?!?/br> 應(yīng)煦一一答應(yīng),乖得不像樣。 諶致遠便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腦袋,被他靈敏躲開,送了一個字:“滾!” 諶致遠麻溜滾了,應(yīng)煦換好衣服,沒急著走,先給魏連霄打了個電話。 “早啊,魏總!” “說?!蔽哼B霄還是那么言簡意賅。 “昨天對不起啊,是我太沒分寸……” 魏連霄打斷他的話:“既然已經(jīng)受罰,就不必舊事重提,好好反省。” 應(yīng)煦翻了個白眼,語氣依舊很好:“可是昨天陳少爺看見我賣花,肯定對我們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猜疑……魏總,您看要不這樣,我現(xiàn)在在城郊「孤云城」,您過來接接我。我們這么「恩愛」,周末都在一塊兒,一定能打消他的疑慮?!?/br> 魏連霄低哼了一聲:“他沒那么重要?!?/br> 好淡然的語氣。 ——那還扣他獎金?! 應(yīng)煦磨了磨牙,決定捅他心窩:“今天周末,您是不是在家休息?過完圣誕節(jié),我們也快放寒假了。沒記錯的話,美國學(xué)校的寒假是從圣誕前兩周開始放,應(yīng)該快收假了?” 手機那頭陷入短暫的沉默,重新開口,魏連霄的語氣沉了三分:“不想干了?” 應(yīng)煦這回可不怕他:“我又沒違反規(guī)定,您是守信用的大商人,肯定不會隨意破壞條約?!?/br> 他又沒提余逸的名字,他只是犯了所有好心人都會犯的錯誤,對兩個人的感情多了句嘴。他也沒說錯什么,再不抓緊時間「刺激」那位大畫家,寒假結(jié)束,那位畫家就更沒可能回國了。 魏連霄聽罷,沒再說些什么。 應(yīng)煦也沉默。 揚聲器里傳出魏連霄的呼吸,很淺,但急促。 「在乎」是沒辦法隱瞞的,他急了。 應(yīng)煦又等了片刻,裝模作樣地問:“魏總?您還在聽么?” “嗯。” 男人的聲音十分冷硬:“微信,發(fā)坐標(biāo),等我過來。” 目的達成! 應(yīng)煦滿意地笑了。 天很快亮了起來。應(yīng)煦現(xiàn)在等著魏連霄來接他,倒也不急,就慢慢騰騰往孤云城走,打算借著給諶致遠探班,在劇組再學(xué)點東西。 諶致遠還在吃早餐,沒料到他會過來,沖他招手:“來,一起吃點?” “這是你們劇組的早餐,我吃不太好吧?” 諶致遠嘖一聲:“嗨,我們這早餐都是托隔壁大媽做的,她怕我們餓著,分量足,管飽!就你這胃口,能吃掉多少?” “是啊,吃點吧,我們這兒早餐多著呢?!惫ぷ魅藛T也跟著附和。應(yīng)煦不好再拒絕,又蹭了一頓早餐。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諶致遠問。 應(yīng)煦揚了揚眉,得意地湊過去,低聲把自己套路魏連霄的事情說了:“待會兒他來接我,當(dāng)我的免費司機不說,還得給我發(fā)工資。” 諶致遠沖他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啊應(yīng)煦!” 應(yīng)煦嗦一口豆?jié){,沖他翹了翹下巴。 遲晏正準(zhǔn)備返程,從「孤云城」經(jīng)過,就見應(yīng)煦笑意盈盈,正和諶致遠說著什么。 遲晏腳步微頓。 寒風(fēng)中響起清脆的鳥鳴聲,薄薄的雪從細瘦的樹枝上簌簌抖落。冬天的樹被風(fēng)雨摧得枯黃,卻不肯妥協(xié),從容等待著來年開春。 “遲總?” 助理的聲音提醒了他,遲晏略一思索,吩咐道:“李政清,你去……” 話未說完,就見應(yīng)煦騰地起身。 他似乎準(zhǔn)備走了。 他和諶致遠擁抱,揮手再見。 林導(dǎo)正張羅著今天的第一場戲,見他要走,也跟他點頭致意。 他揮揮手,又揮揮手,然后從「孤云城」沖出來,和遲晏撞了個正面。 “遲先生,您也要走了?” 「也」。 他果然是要走。 遲晏頷首,正想說自己可以捎帶他回程,就聽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在不遠處響起。 應(yīng)煦皺眉看去,看到了熟悉的銀灰色轎車。 是魏連霄來了。 “我朋友來了,我先走了?!?/br> “遲先生再見!” 應(yīng)煦心知魏連霄沒什么耐心,匆匆說了兩句,便往跑車的方向奔去。風(fēng)拂亂他蓬松的頭發(fā),他急急忙忙,像赴一場極重要的宴會。 駕駛座的窗玻璃降下來,露出一張冷峻的,不耐的面孔。 遲晏微瞇眼睛,沒有說話。 應(yīng)煦似乎與那人相熟,和他說了兩句,便高高興興上了副駕駛。 遲晏的助理——李政清不由驚訝:“他認識這么有錢的朋友,還坐拖拉機拍戲?” 話一出口,他就自知失言。 沒料到遲晏竟多問了一句:“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