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玩得開心嗎？”

    “開心！”

    聽他們的聲音就知道，響亮歡快，肯定很開心。

    “馬上就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其他小朋友已經(jīng)在等你們啦，你們快點跟王老師一起回去吧?！?/br>
    “好?！?/br>
    經(jīng)過這幾次的分離，容容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了和爺爺們分開。

    他不再會哭鼻子，只是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容容被王老師牽著往里走，放慢腳步，回過頭，朝爺爺們揮揮手：“爺爺拜拜。”

    刺刺也回過頭，張了一下嘴巴，說不出口，但最后還是舉起了手，朝他們揮揮。

    謝夫人和謝先生也朝他揮揮手：“刺刺拜拜?！?/br>
    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一個進步了。

    溫老師也回過頭，看著同事把兩個小朋友帶回去之后，才轉(zhuǎn)過頭。

    “好吧，小朋友都回去了，現(xiàn)在——容容的爺爺們，有一些事情，我前幾天忙著古鎮(zhèn)的表演，也沒來得及顧得上?！?/br>
    楊辨章皺眉：“何事？”

    衛(wèi)平野理直氣壯地應(yīng)了一聲：“咋啦？”

    “前幾天是誰天天在隔壁的花園里轉(zhuǎn)悠？是誰天天敲圍墻找突破口？是誰被保安抓了，結(jié)果還逃跑了？”

    “是誰天天揣著盒喵仔牛奶，在外邊抹眼淚？是誰？！”

    旁邊的謝先生和謝夫人都驚呆了，還能這樣？

    他倆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外面住著，不到探視日，不敢過來探視，人家都直接爬墻了？

    楊辨章和成公公指了一下中間的這個人：“是他。”

    衛(wèi)平野哽住，兩只手高高舉起，指著他們兩個：“你倆沒爬墻??？你倆也爬了！”

    楊辨章正色道：“你哭了，我們沒哭?！?/br>
    “你倆爬了！”

    溫老師拍了拍額頭：“請來辦公室詳談，這種行為以后是絕對不允許的?！?/br>
    第30章 茄子

    福利院門口。

    謝夫人悄悄問爺爺們：“這里哪里能爬墻？”

    衛(wèi)平野很熱心：“就在隔壁那個公園……”

    溫老師：？？？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密謀？

    她重重地咳了一聲, 然后對爺爺們說：“來我辦公室一趟，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br>
    爺爺們自知理虧，微微頷首：“好。”

    三個爺爺排排站, 灰溜溜地跟著溫老師進去。

    辦公室里，溫老師請他們在沙發(fā)上坐下, 轉(zhuǎn)身去給他們倒水。

    三個爺爺?shù)皖^一看，好家伙, 桌上還放著一疊紙, 紙上是他們在福利院周圍徘徊的時候, 被監(jiān)控抓拍到的畫面——

    爬墻的爺爺組。

    逃跑的爺爺組。

    還有抱著喵仔牛奶抹眼淚的衛(wèi)平野，另外兩個爺爺在旁邊哄他。

    衛(wèi)平野表情復(fù)雜, 怎么這也被拍下來了？

    未來大明星的形象管理，完全沒有了。

    天網(wǎng)監(jiān)控, 恐怖如斯！

    溫老師把三個紙杯放到他們面前：“我知道, 你們是真的很在乎容容，不想和他分開。但是你們這樣, 經(jīng)常和容容見面，他一直想著你們, 會對他在這里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響?！?/br>
    “當(dāng)然, 我完全相信，你們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能把容容從這里接走。但是也希望你們考慮到福利院的管理，還有其他小朋友的心理健康。”

    三個爺爺連連點頭：“是我們考慮不周，給福利院管理添麻煩了?！?/br>
    “圍墻那邊，本身也是一個安全隱患, 保安發(fā)現(xiàn)之后, 馬上就派人把洞堵起來了。我知道你們沒有多想, 否則也不會開導(dǎo)容容了?！?/br>
    楊辨章頷首，是他開導(dǎo)容容的。

    “嗯……”溫老師想了想，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紙，“你們要是真的很想見容容的話，我們福利院正在招校工，主要是在廚房幫忙的，吃住都在這里，要見容容也方便很多，你們要是還沒找到工作，可以試試。”

    她繼續(xù)說：“不過你們絕對不可以再私下見面。小朋友們每天吃三頓飯，兩次點心，你們可以見五次，應(yīng)該夠了吧？”

    “當(dāng)然，我也不能保證你們來應(yīng)聘，絕對能來工作。這份工作有面試，有體檢，還要看你們自己，我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方向?！?/br>
    楊辨章接過紙張，收進口袋里：“多謝溫老師，我們回去準(zhǔn)備?！?/br>
    “好?！睖乩蠋熆戳艘谎蹠r鐘，“小朋友們馬上就吃完晚飯了，我得回去了，你們也快回去吧?！?/br>
    *

    向溫老師道過別，爺爺們就走出了福利院。

    他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

    華燈初上，街上的路燈、商鋪的彩燈，燈火輝煌。

    爺爺們剛準(zhǔn)備去公交車站坐車回家，這時，楊辨章的手機忽然“叮咚”響了一聲。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楊辨章朝同僚們使了個眼神，然后停下接電話。

    “喂？辨章?。课沂菑埥淌?。”

    “張教授?！?/br>
    衛(wèi)平野撇了撇嘴，呵，文人，才分開沒多久，又又又黏在一起了。

    真黏。

    電話那邊的張教授問：“打給你的錢你收到了嗎？就是那個邀請函的設(shè)計費和版權(quán)費，還有今天早上，你幫忙寫的那幾個字，錢打到你的卡上了，你注意看一下?！?/br>
    “好，我看一下?！?/br>
    楊辨章對使用手機還不太熟練，瞇著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屏幕。

    另外兩個爺爺也湊過來，幫他看看。

    衛(wèi)平野幫他戳出“信息”，果然，里面有一條到賬消息。

    “個……十……百……”

    楊辨章重新拿起手機：“張教授，錢我收到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明天還來古鎮(zhèn)這邊吧？今天白天，桃源山的族老們決定搬下山來了，不過他們山上還有宗祠廟宇，還有各種壁畫典籍，他們要你和我一起去整理，才肯下山。正好，你現(xiàn)在不是還沒工作嘛？我們一起工作?！?/br>
    楊辨章點點頭：“好，那我明天過去，我們再談。”

    “好，回見?！?/br>
    楊辨章禮貌地掛了電話，一抬眼，就看見兩個同僚雙眼放光地看著他——主要是衛(wèi)平野。

    衛(wèi)平野帶頭：“請客——請客——”

    成公公附和：“太傅……”

    楊辨章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點點頭：“走罷?！?/br>
    他們上了公交車，在桃源新城站下車，衛(wèi)平野做主，挑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飯館。

    每次回家經(jīng)過這家店，衛(wèi)平野聞見里面又香又辣的味道，饞得眼淚汪汪，另外兩個爺爺都以為他是被辣得。

    他主要是窮，舍不得花自己的錢。

    這下好了，可以花楊辨章的錢。

    小飯館門口，彩燈纏在樹干上，幾張折疊桌擺到了人行道上，市井煙火，吵吵鬧鬧的。

    成公公用熱水燙碗筷，衛(wèi)平野拿著菜單，楊辨章問他：“你看得懂嗎？”

    “……”衛(wèi)平野默默把菜單遞給他。

    辣椒炒rou、爆炒腰花、鍋包rou、番茄雞蛋湯，還有小陛下最愛的番茄炒蛋。

    在等菜的時候，楊辨章從懷里拿出那張招聘紙，仔細(xì)地看了看。

    “條件還不錯，吃住全包，每個月三千?！彼痤^，看向成公公，“你有想法嗎？”

    成公公忽然被太傅提問，有點緊張。

    不過想想也是，楊辨章和衛(wèi)平野都有了事情做，一個跟著張教授去山上保護文物，另一個馬上要跟著導(dǎo)演去拍宣傳片了，只剩下他。

    楊辨章頓了一下：“過幾天我和衛(wèi)平野都得出門，我可能得住在山上，衛(wèi)平野大概也不能天天回家，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家里，你還沒有習(xí)慣這里的生活，我們兩個也不是很放心?！?/br>
    “招聘就在最近，我和衛(wèi)平野要是能在走之前，把你的事情安排好，我們當(dāng)然更放心。當(dāng)然，你要是不想去，那你跟著我一起去山上也行?！?/br>
    成公公想了想，最后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去吧，能陪著小陛下，我也放心。”

    “好?！睏畋嬲曼c點頭，“你不用緊張，這個不難，我和衛(wèi)平野幫你辦好了再走?！?/br>
    沒多久，他們點的菜全都上齊了。

    衛(wèi)平野看著滿桌的菜色，皺了皺眉：“應(yīng)該來點綠的?！?/br>
    他回過頭，朝老板揮揮手：“來瓶啤酒！”

    另外兩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