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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抱你的 第34節(jié)

    秦硯北的視線裹著冰,能把她穿透。

    到這種程度了,還問?!她不是喜歡禮物嗎,他時間有限,只能暫時準備這么多,她不是想被承認嗎,作為朋友,方簡已經(jīng)知道了,那接下來不就是要面對家里?!

    現(xiàn)在她的要求都在滿足,還裝傻,裝作無辜懵懂,是想繼續(xù)在他跟前保持不冷不熱?!吊他的胃口?!

    秦硯北懶得看她,語氣惡劣:“讓你去推輪椅的,行了么?”

    云織這才放下心。

    早說啊。

    “推輪椅用不著這么多報酬,”云織滿心誠意說,“我對你免費?!?/br>
    秦硯北余光刮著她。

    女孩子的臉上了妝,腮紅掃過薄薄一層,有些透亮的淡紅,純凈里透出了明艷。

    他冷笑。

    免費?

    既然免費,為什么存心釣他這么多天。

    為什么不能現(xiàn)在馬上,走過來不顧他的意愿,冒著他可能動怒的風險,直接來吻他?

    云織考慮了片刻,覺得用詞不太對,又繼續(xù)說:“也不能算免費,其實我也要一點回報的,比如平等的關(guān)系和情分,你救我,我報答,你對我照顧,我給你赴湯蹈火?!?/br>
    最后這個詞說完,云織略感后悔,似乎有點曖昧,隨后又笑笑,沒解釋。

    那可是救命之恩,赴湯蹈火又算什么。

    秦硯北卻清晰聽見自己胸腔里心臟劇烈震動的聲音。

    她不要物質(zhì)回報,她要平等的感情。

    云織真正要的。

    是他的愛。

    普通的不夠,她還要他赴湯蹈火去愛她。

    這個女人。

    胃口可真大。

    作者有話說:

    太子:呵,她竟然要我的心。

    ————

    昨晚請假了,所以今天想早更,后面的劇情沒寫完就明天繼續(xù),明天應(yīng)該也是肥章,淺淺預(yù)告一下,太子終于要開始嘗愛情的苦了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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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云織是普通家庭長大, 不太能想象所謂家宴到底是什么規(guī)模。

    但想到秦家的門第和可以帶“女伴”,應(yīng)該排場不小。

    她怕自己萬一做錯什么給秦硯北丟臉,試妝試到深夜筋疲力盡后,還是堅持給唐遙發(fā)了個微信, 準備臨場惡補一下這些高門大院的知識。

    唐遙本來困得神志不清, 一看到姐妹發(fā)來的內(nèi)容, 當時就清醒過來,亢奮地給她打了個電話:“織織,什么情況,我才幾天沒問你, 進展就快成這樣,太子爺這是要帶你回家了?!”

    云織近期對這類話題的敏感度超標, 一聽連唐遙都這么說,更覺得欲哭無淚:“你怎么也瞎說, 別開這種玩笑了?!?/br>
    “看來還有別人也說了?”唐遙知道云織禁不住逗, 咳了咳,盡量正經(jīng), “其實不用在意, 秦硯北那種身份本身就很容易惹遐想,何況是我們織織這樣的大美人站在他旁邊, 要是沒人議論就奇怪了,清者自清就行?!?/br>
    云織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覺得隨著關(guān)系加深,好像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給秦硯北惹非議,她發(fā)愁地垂下頭埋進被子里, 悶聲問:“家宴你了解嗎, 都需要準備什么。”

    唐遙說:“我有個發(fā)小是秦家一個旁支的女朋友, 聽她說過,到端午中秋這種比較重要的節(jié)日,秦家會辦家宴,本家旁支都會去,以能參加為榮,普通女友帶不過去,一般真正定下來的才能領(lǐng)進門?!?/br>
    她自從確定云織在秦硯北這里沒危險后,就總?cè)滩蛔〈蛉ぃ骸懊魈焱砩鲜切∧暌?,秦家這頓家宴肯定比平常更正式,所以我剛剛才說,太子爺這是正經(jīng)八百要帶你回家嘛?!?/br>
    云織生氣也兇不起來,嗓子因為啞反而更軟了點,不自覺模仿起太子爺對她的口吻:“唐遙你是不是想死,你明知道他是行動不方便,讓我過去照顧跑腿的?!?/br>
    唐遙沒爭辯,笑著哄她幾句,安撫說:“沒事,別緊張,就當參加個普通活動,像這種場合,你只要穿得美美的艷壓全場,做好自己就夠了?!?/br>
    “不過……”唐遙又問,“明天畢竟是小年夜,今年你也不用回家陪爸媽嗎?”

    云織愣了愣,過了幾秒慢慢說:“不用,他們忙?!?/br>
    翻來覆去到半夜云織才睡著,隔天早早就醒了,被晚上未知的家宴牽扯著,她這一整天做什么都定不下心。

    到下午她終于鎮(zhèn)定下來,不管什么場合,她只要少說少看,跟在秦硯北身邊把他照顧好,別讓秦家長輩因為她挑出秦硯北的錯處就行。

    家宴晚上七點開始,司機六點半到南山院來接秦硯北,云織從下午四點開始就沒閑著,造型團隊今天帶著人和全套裝備過來的,妝就化了一個多小時,加上換禮服吹頭發(fā),五點四十的時候勉強結(jié)束。

    云織覺得她作為一個小跟班,這么搞未免興師動眾了,但畢竟是秦硯北的安排,她不好提出什么異議,只是全程都在提醒造型團隊小點聲,不要打擾樓上的人。

    她也沒搞懂,為什么明知下午家里會吵,秦硯北還是會選擇留下來在書房工作。

    等造型團隊收拾好東西離開,云織不太適應(yīng)地提著裙擺站起身,就感覺到二樓有道熟悉的視線落下來,她不自覺抬頭,正對上秦硯北淡淡俯視的黑瞳。

    云織第一次化這么精細的妝,溫柔精致里透出以前少見的韶艷,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秦硯北笑了一下,問他:“看起來還行嗎?”

    秦硯北在欄桿邊居高臨下看她,手在無人知曉的遮擋下握緊輪椅扶手,襯衫領(lǐng)口的陰影,恰到好處掩飾住輕微滑動的喉結(jié)。

    她身上的裙子是他選的,黑色絲絨,上身線條貼合,裙擺長到小腿,襯得女孩子膚色像名貴白釉,長發(fā)高盤,露出纖長脖頸,首飾點綴得簡潔但足夠價值,完全臣服于她五官氣質(zhì),絲毫不會喧賓奪主。

    她愛穿棉布或者針織,從來沒這樣打扮過,現(xiàn)在亭亭站在那,他甚至壓不住心底陡然竄上來的那種莫名燥意,不想帶她去見任何人。

    偏偏她還很知道自己的美,這會兒抬著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耀武揚威問他看起來行不行。

    呵,不就是存心想讓他夸。

    哪那么容易。

    秦硯北冷聲說:“……還行。”

    云織深知,對于太子爺來說,還行基本等于滿分了,她這才放下心,不禁朝他笑得更燦爛點。

    秦硯北又被她釣到,燥得隱隱生出怒意。

    還勾他!有完沒完!真格的一點不動,就會來這種若即若離的!

    愛她是不可能的,她癡心妄想也要有個限度,其他條件還可以實現(xiàn)。

    他倒是等著看,今晚家宴結(jié)束后,他滿足了她這么多要求,她會給他多少像樣的回報。

    這女人雖然手段多,樣子反應(yīng)還是青澀的,也不知道吻技什么樣,要是咬到他,就別想再來第二次。

    秦硯北沉沉瞥著她,斂下眼簾,繃起唇角。

    -

    晚上六點五十,車開進秦家祖宅的大門,車道一路往里延伸,在兩側(cè)錯落的樹影間轉(zhuǎn)過兩個彎,漸漸靠近燈火通明的主屋前廳。

    云織盯著車窗外,下意識屏息,有些瞬間錯覺自己穿越,從正常生活的現(xiàn)代回到古式大宅,深冬里的庭院流水植株似乎不受天氣影響,鮮活有致,單從前廳門廊往里望望,就能看到幾重院落在夜色里層層深入,探不到底。

    車門打開后,云織很有自覺地先一步下去,幫司機去放輪椅,但司機手腳麻利,根本沒讓她沾,笑著說:“云小姐,這不是你該干的。”

    云織想跟他解釋“我就是來干這個的”,敞開的車門里,太子爺?shù)偷穆曇艟晚懫穑骸霸瓶?,你今天的任?wù)是我?!?/br>
    云織懂了,輪椅不重要,她得過去扶他。

    等秦硯北從車里換到輪椅上,云織見他西裝衣襟因為動作有點折角,俯下身幫他整理好,隨后推著輪椅往宅子里面走。

    秦硯北背對著她,眼底暗暗掀起波瀾。

    時隔這么多天,她總算又肯來碰他了。

    這女人大概早就忍不住了吧。

    為了被承認,為了得到愛,她還真是舍得下狠心,憋得住。

    云織推著輪椅進入前廳門廊,一開始還奇怪怎么這么安靜,問了秦硯北才知道只有本家子孫才能走這條路,其他的旁支都是走側(cè)門。

    靠近前廳的時候,秦硯北抬了抬手:“你先去廳里,今天小年,我回本家要先跟他們到祠堂走個形式,你等我回來一起進去。”

    云織難得聽到太子爺一口氣講這么多沒有陰陽怪氣的話,忙點頭答應(yīng),旁邊隨時待命的助理馬上過來,接了云織的班推過輪椅。

    云織就不解了,助理這不是照顧挺周到的,非讓她來干嘛。

    她只敢想,哪敢真問,目送秦硯北離開之后松了口氣,挺直脊背又往前走了一段,轉(zhuǎn)過彎,就看見前廳里面光線明澈,擺設(shè)好了餐點臺,有幾個人已經(jīng)在里面。

    云織誰也不認識,進去后就安安靜靜靠在窗邊,隨手拿杯氣泡水免得尷尬,等著秦硯北。

    她剛抿了一小口,就感覺到有打量的目光時不時定在她臉上,她本能地看了一眼,斜對面有兩個年輕女人在審視她,靠在一起小聲說話,目光一直繞著她轉(zhuǎn)。

    云織不明所以,有點不自在,看了看周圍,這附近只有她們?nèi)齻€,其他人都在遠處。

    這個前廳應(yīng)該只是一個臨時休息接待的區(qū)域,正門側(cè)門都能通過來,而真正來赴宴的秦家家眷們,都已經(jīng)穿過這里,進入里面的主廳了。

    “啊我想起來了——”

    其中一道女聲忽然沒壓住音量,云織聽見了。

    “她好像是青大美院的,還是院花,我學校隔壁,有一次活動見過,我說怎么眼熟?!?/br>
    后面的音量又低了,云織也不怎么想聽,垂下眼當做不知道,反正她在學校里一直都有話題,已經(jīng)習慣被人觀察議論。

    但兩個女生見她不吭聲,反而開始有恃無恐,說話也不再那么避諱。

    “我還當誰家深居簡出的千金我沒見過,搞半天就是個窮學生?!?/br>
    “倒也不窮,人家畫畫挺厲害的。”

    “哦,搞藝術(shù)的,弄個文藝人設(shè)唄,再不窮,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勾上秦家今天這頓飯吧?!?/br>
    “那倒是,不知道她跟誰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