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是娘沒用
兩人慢慢悠悠的晃到言無月等人面前。李氏落了坐,言夢雨穿著石榴紅的煙羅裙,頭上戴著金玉珠釵,先是朝著白清顏端莊大方的見禮,“大娘?!苯又D(zhuǎn)身對言無月點頭,“大jiejie?!?/br> 這兩母子今日特地穿著錦衣華服,那腦袋上恨不得戴滿了首飾。 “搞得好像二爺夫人過生辰一樣……”雪芽又小聲嘀咕道。 這時,李氏猛的看過去,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雪芽,仿佛要將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你這賤婢說什么!” 雪芽嚇得脖子一縮,藏到言無月身后,不敢言語。 言無月掃了雪芽一眼,接著坐回椅子上,連個眼神都沒給到李氏,只淡淡的說:“我這丫鬟向來心直口快,是個沒心眼兒的。二嬸最是善良大度,想來不會同她計較?!彼齻?cè)頭看向氣的胸脯劇烈起伏的李氏,“是嗎?二嬸?!?/br> “大jiejie,這種小事,娘親自然不會同這個小丫頭計較?!毖詨粲険踉诶钍厦媲埃谏砗蟊攘藗€手勢,對言無月迎著笑臉。 伸手不打笑臉人,言無月沒再說話,端起了桌上的茶盞。 “小賤人……”李氏瞪了言無月一眼,不干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兩個不速之客落了坐,白清顏點了兩出戲后,將曲單交給雪芽,吩咐她遞給李氏。 素白的柔荑擋住了雪芽。言無月拿過曲單,邊閱覽邊說:“我尋了聽雪閣的人來,可不是為了別人,留他們在這里白聽,已經(jīng)便宜了,還讓他們點呢!” “死丫頭!你不要太過分!”李氏噌的站起來,曳地長裙將身下的椅子都拌出了聲響,正怒目指著言無月。 “月兒……”白清顏拍拍言無月的手,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言無月拿著曲單拂開指著她鼻尖的手指,眼神淡漠,聲音冷清,“二嬸想聽便安分些,若是不想聽?!崩w細(xì)的手指朝著前院門口的方向點了點,“門在那兒,自己走?!?/br> “你!”李氏喉嚨一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若非這聽雪閣平日極難請到,她怎會腆著臉來白清顏這兒蹭戲看。 “娘!”言夢雨沉著臉拽住李氏的手,接著轉(zhuǎn)身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白清顏,“大娘,母親近來身子不適,難免急躁了些。大好的日子,您不要往心里去,夢雨便先帶著母親回去了。” 白清顏大度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后,戲臺上的角已經(jīng)開始了表演。白清顏握著言無月的手,長長嘆了口氣,“月兒,娘一直不想你心思太重,這對你身體無益?!?/br> 聞言言無月唇角微勾,聲音很輕,“阿娘,我若是心思不重些,我們今日還在被那李氏母女踩在腳下。” “可……” “女兒知道,阿娘自從爹爹走后便不想再插手這府中事務(wù),為了妯娌和睦,您自愿將掌家的權(quán)利交給李氏?!彼齻?cè)頭看著白清顏,微微蹙起娥眉,“可是阿娘,您的退讓換來了什么?女兒有些手段用的是不怎么光彩,但到底是為了我們自己著想。既然權(quán)利回來了,阿娘也管了兩年,便這般管下去吧,就當(dāng)是為了女兒?!?/br> 一番話講完,言無月回頭欣賞著戲曲,演到精彩的部分便輕輕鼓掌,“我答應(yīng)阿娘,若非她們母女主動招惹,女兒不會拿他們?nèi)绾?。?/br> “是阿娘沒用,還要你這個做女兒的來謀算這些事……”白清顏眼眶泛紅,話音有些哽咽。 言無月?lián)P起笑臉,抓著白清顏的手貼在臉頰上輕蹭,撒嬌道:“阿娘,您最是純善,做您的女兒,那一定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只要您過得好,女兒做什么都愿意的?!?/br> 白清顏潸然淚下。捏著帕子抹去自己面上的淚痕,聽言無月說:“阿娘,看戲吧,今日是您生辰,應(yīng)該高興些。” 她緊緊握住言無月的手,欣慰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