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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回答倒勾起了阿卡姆騎士更多的興趣。 他原本是坐在一張金屬椅上的,雖然他的坐姿看起來閑散得很,靠著椅背,然而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rou線條不流暢,整個人就像是潛伏在低矮的灌木叢中,隨時準(zhǔn)備出擊捕獵的豹子一樣,充滿了無與倫比卻悄然潛伏的危險性。 當(dāng)他表現(xiàn)出了對赫蒂的興趣,略微正了下自己的坐姿,身體微微前傾地盯著她的時候,赫蒂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在這過分銳利和寒冷的目光下被原地冰凍住了: “你可真是個奇怪的姑娘……過來……” “什么?”赫蒂覺得要么是阿卡姆騎士真的徹底瘋了,要么就是她在過度的緊張之下出現(xiàn)幻聽了: 一個戒心極強、對誰都不信任的人,怎么會讓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的陌生人過去呢?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有好事發(fā)生的那樣子! 阿卡姆騎士瞇起了眼睛。他的那只用以掩蓋自己身份的頭盔放在不遠(yuǎn)處的架子上,沒有了外物的遮擋之后,那雙不管在哪個世界,都為杰森?陶德所有的好看的綠眼睛,便能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盯著赫蒂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于是赫蒂立刻便走了過去,然而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任何能坐的地方,只能無比尷尬地戳在騎士的面前,同時還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一個盡可能遠(yuǎn)的安全距離,渾身上下都僵硬得像條鰹魚干一樣。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下巴一痛,原來在剛剛的一瞬間,面前這個英俊卻情緒莫測的男人便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整個人都扯了過去。 赫蒂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這過分的親近。然而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都能拉開十個馬里亞納海溝的深度了,這點反抗根本就無傷大雅、幾可不計。 阿卡姆騎士相當(dāng)輕松地就壓制住了她的手腳,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把她的臉端詳了一遍,突然對她笑了笑:“好姑娘,趁著我今天難得心情好,別對我說謊?!?/br> “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第45章 咚咚咚咚咚 赫蒂覺得自己的后背在悄然間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她明明只說了幾句話、還是完全無關(guān)緊要的幾句話而已,這人怎么就什么都看出來了? 這是在蝙蝠家的訓(xùn)練下培養(yǎng)出來的能力,還是在阿卡姆飽受磋磨的這段時間鍛煉出的本事?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她可能馬上就要什么都藏不住了,阿卡姆騎士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再加上這里可是阿卡姆瘋?cè)嗽骸?/br> 如果她死在這里的話都算不上什么新鮮事兒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么她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杰森……是不是其實也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潛藏在她的身邊試圖打聽到更多的事情呢? 不管是哪個答案,對她來說都不算什么好消息。 阿卡姆騎士饒有興味地看著赫蒂蒼白的臉色,覺得真是太好玩了,他簡直都要笑出聲來了: 原來這個小姑娘是真實存在的。 自從他在阿卡姆這個不見天日的最底層安定了下來之后,小丑就再也沒來生事過,倒是稻草人來找了他好幾次,看樣子是想聯(lián)合他一起,趁著蝙蝠俠失去了羅賓、布魯?shù)潞N牡囊挂矶紵o法兼顧兩個城市。因而義警們?nèi)耸侄倘钡倪@個絕妙時機(jī),把哥譚市給納入囊中。 他還沒答應(yīng)呢,稻草人就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了,說是黑面具的生意越做越大,真是可嘆又可惜,說這家伙有本事把自己的生意做得大半個哥譚都是,卻只怕沒有守住這份產(chǎn)業(yè)的能力。 兩人一拍即合,阿卡姆騎士還為此而做了全套的規(guī)劃準(zhǔn)備,打算用紅頭罩的身份去殺死黑面具之后,再接管他的全部產(chǎn)業(yè),日后在任何有可能回碰到蝙蝠俠的活動的時候,卻還是要套著阿卡姆騎士的身份。 這樣一來,哪怕是蝙蝠俠,也要被這錯綜復(fù)雜的一系列假象給擾亂好久吧? 在稻草人最后一次拜訪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帶了個消息給他: 黑面具送了份大禮來,貴重得很,不好輕易拒絕。如果他們還是打算按照原計劃行動、先一步窩里反把黑面具給做掉的話,那就千萬不要收下這份禮物,最好給他原樣退回去就行。 如果他昨晚沒做那個夢的話,沒準(zhǔn)還真的會以為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房間里的少女,就是黑面具那邊送過來的禮物呢。 他之前還在蝙蝠俠手下當(dāng)羅賓的時候,審美和大部分正常男人一樣,覺得有胸有腰最好,略微年長一點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畢竟他那時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青頭呢;而等到他在歷經(jīng)了無窮盡的折磨、最終被逼成了阿卡姆騎士之后,哪兒還有空去關(guān)心自己的審美問題,便也就一直把少年時期的審美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覺得那可能的確就是自己的審美了。 直到赫蒂?布朗的影像,先她本人一步出現(xiàn)在了阿卡姆騎士的夢里,他才恍然驚覺,好像他的審美壓根就不是之前那回事兒,這種看起來溫順又無害。 但是意外有著自己想法的、漂亮又遲鈍的好人家的姑娘,竟然意外地合他的口味。 而且自從他完全拋棄了自己的過去,成為阿卡姆騎士之后,「美夢」這個詞便不知何時,悄然從他的夜晚中盡數(shù)退去了。 在睡覺的時候,他要么會做噩夢,夢里環(huán)繞著他的都是鮮血和小丑的尖聲高笑‘要么就沉沉睡去,活像死了一遭一樣,很久都沒有做過如此平和的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