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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那個增強細胞增殖能力的研究,津島先生雖然沒有向政府內(nèi)部這邊上報,但是卻把這個研究給了某個組織的研究所…… 當然,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身為高官要員的津島先生怕是也和這個組織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lián)系。 而且,據(jù)津島先生告訴她,她曾經(jīng)的生化學導(dǎo)師宮野厚司博士也曾在這個研究所工作過。 而且這個用特殊方式增強細胞增殖能力的課題,宮野厚司博士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提出來過并著手實驗了,只是八年前那個研究所意外出了一場火災(zāi),宮野厚司博士夫婦都葬身在了火海中,這個項目也就被迫暫停了。 這八年來那個組織也找來過不少科學家。但沒有一個能將這個研究項目實質(zhì)性地推動進行下去。 “你不必對那個背后的勢力探究什么,你只需要在對方提供的研究所里好好進行實驗研究就可以了?!苯驆u先生暗含著警告意味說道。 對此,赤松源是相當識趣的:“我可沒興趣去探究,也完全不想和那股背后勢力扯上任何多余的關(guān)系,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我還想再多看看這個世界呢?!?/br> 說真的,她非??咕苓@個研究,甚至覺得這是一個不應(yīng)該被繼續(xù)進行下去的項目。 但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想要取得這個項目成果的背后組織,究竟是一個多么可怕、多么瘋狂的存在。 偏過頭去,望向窗外,夜色中的橫濱港也已經(jīng)漸漸遠去。 至于更遙遠的遠方,那座名為常暗島的海中孤地,早已完全看不到了。 …… 常暗島基地—— 辦公室里,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的森鷗外手中拿捏著一個信封,舉起信封,翻轉(zhuǎn)來翻轉(zhuǎn)去地看著。 似乎是個無所事事時的無聊舉動,又似乎對此興致滿滿。 這個信封是赤松源臨走時留給他的,卻交代他不要立刻打開。至于什么時候能夠打開這個信封…… 【到了該打開的時候再打開,至于是什么時候,我相信林太郎你會有所判斷的?!?/br> 真是的,我是不是應(yīng)該為你如此相信我們之間的默契而感到高興啊,源。 就在森鷗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昨日離別,遙遙目送,映在他眼中的她最后的背影時…… “轟!” 基地底部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出什么事了? 并沒有立刻沖動地出去探查,森鷗外先派自己的人形異能愛麗絲出去打探情況。 不稍片刻,愛麗絲便返回,一板一眼如同機器般向他做著匯報:“情況已查明——剛剛的爆炸是與謝野晶子造成的,她在基地底部安裝了炸/彈,試圖把基地炸沉。 但是剛剛引爆了一個炸/彈便被發(fā)現(xiàn)了,已及時阻止?,F(xiàn)在其余炸/彈已被拆除,與謝野晶子也已被逮捕,被關(guān)入基地的禁閉室里等待處置。” 知曉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后,饒是森鷗外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只是很快,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呵,看來,是拆開那個信封的時候了。 拆開信封,信紙上只寫了短短一行字,看著那行字,森鷗外不禁發(fā)出一聲輕嘆:“果然啊……” …… 基地禁閉室—— 墻角里,小女孩如同毫無靈魂的木偶般癱坐在墻邊,一副渾然麻木的樣子,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森鷗外在與謝野晶子的面前站定,緩緩開口:“那些炸/彈,是源在離開前交給你的吧?!?/br> 聽到源這個名字時,與謝野晶子的眼眸微微顫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剎那的顫動,很快便又恢復(fù)成了那死寂般的麻木。 森鷗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其中一只手,指間夾著赤松源留下的那張信紙,手指不覺間便加重了幾分力道。 不死聯(lián)隊的存在實在太過顯眼。如今,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異能已經(jīng)被同樣在島上作戰(zhàn)的敵國軍隊所知曉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稀有的治愈系異能者的存在。 即使是他也必須承認,這場戰(zhàn)爭,日本的戰(zhàn)敗已成定局,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一旦戰(zhàn)敗,在簽戰(zhàn)敗條約時,敵國必然會索要與謝野晶子。 而與謝野晶子如果落到了將她視為極其好用的工具的敵國手里,會遭遇怎樣的處境可想而知。 但現(xiàn)下,與謝野晶子意圖炸毀基地,此等重罪,按照軍中規(guī)定應(yīng)被處以死刑,無需上報。 現(xiàn)在將這位死之天使處死,完全合理。 這樣一來,敵國將來也無從索要死之天使了。 森鷗外發(fā)出一聲復(fù)雜的輕笑,又長嘆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是,把什么都為你考慮到了啊。” 那張信紙上,寫下的唯一一句話——【請把晶子救下來,拜托了。】 都這么被她拜托了,他怎樣都要做到啊。 “放心吧,時機成熟時,我會把與謝野你救出來的。至于其他人眼中的死之天使,已經(jīng)因為嚴重違背軍規(guī)而被處刑了,世間再無。” …… 離開基地底層的禁閉室,似乎是被身體本能所指引,森鷗外走到赤松源之前使用的實驗室門口站定。 躊躇了片刻后,終是推開了那扇門,步入。 過去的兩年,每次推開這扇門,他總是能看到穿著白褂的她在實驗臺前忙碌的身影。 如今,這里似乎連屬于她的氣息都沒有了,什么也沒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