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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沒有人能拯救那孩子,但她相信未來總會有能接納那孩子的人出現(xiàn),即使只是短暫的。畢竟,人生的際遇可是很奇妙的。 是啊,人生的際遇很奇妙,她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了。 兩年前,入駐常暗島上那艘名為燕騎士的航母,見到來迎接她的直系上司,那位有著一等副軍醫(yī)頭銜的衛(wèi)生科長時,著實沒想到曾經(jīng)在博登湖畔她沒能等到的人,卻是在這座太平洋的小島上重逢了。 “歡迎來到國防軍第356步兵師團,赤松源醫(yī)生?!?/br> 真是奇妙的人生際遇啊,你說是吧,豐太郎君。 不,應(yīng)該是,森鷗外先生才對。 第23章 Chapter 23 當(dāng)年在歐洲一起旅行時,雙方用的都是假名,這是彼此間心照不宣的事情,因此并沒有什么值得生氣的。 只是再一次與對方相識罷了,以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 “還請多多關(guān)照,森科長。” “哪里哪里,我怕是也少不了你的幫助呢,赤松醫(yī)生?!?/br> 至于曾經(jīng)的太田豐太郎先生和Elise小姐,就留在那遙遠(yuǎn)舊時光中的歐洲吧。就如同那場波恩春日的櫻花一般,夢幻而又虛幻。 森鷗外解釋了當(dāng)年為何沒有前去博登湖畔赴約,并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當(dāng)時最優(yōu)解的考量,如實相告。 赤松源并沒有對此感到不滿,甚至連些許驚訝都沒有。畢竟她太清楚了,他是一個理性到了極致的現(xiàn)實主義者。 這樣的人也許會讓人感到寡情,但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像她當(dāng)年說的那樣—— 【一個絕對的現(xiàn)實主義者,其實也是個極端的浪漫主義者啊,那種理想至極的浪漫?!?/br> 當(dāng)初,讓她一度沉醉于其中的,不正是那種浪漫嗎。 在常暗島的基地里共事了快兩年。雖然小摩擦不斷,但她對他倒也沒什么大的不滿,他總是能在她生氣的臨界線上歡快蹦跶但絕不越界,分寸把握得正正好,并且不動聲色地便插科打諢著把氣氛拯救回來。 如果一定要揪出一個讓她不滿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的異能了。 沒想到他居然是個Loli控,呵呵。 當(dāng)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她也不會管得那么寬,他把自己的人形異能給設(shè)定成幼女的樣子她管不著。 但是,把那個人形異能設(shè)定成金發(fā)藍(lán)眼的配色,還給與了愛麗絲這個名字……很難讓她不懷疑是故意的。 尤其是當(dāng)愛麗絲一聲又一聲乖巧恭敬地叫著他主人。而他又一副對玩這種主仆游戲相當(dāng)樂在其中的樣子時……她簡直想一手一把手術(shù)刀瞄準(zhǔn)這對兒主仆的脖子,嘖。 終于迎來了難得的休假日,他和她被允許離開常暗島,到距離最近的海港城橫濱自由活動一周,差不多每半年才能有這么一次機會。 當(dāng)然,往返也都是搭乘部隊里派出的秘密船只。而每次船一靠岸,彼此間也都是各自行動了,不多過問對方在休假期間都去干了什么算是達(dá)成的一種無言的默契,這次也一樣。 …… 所以,當(dāng)在開船前終于及時趕到碼頭,看到森鷗外之前電話里說的驚喜是什么時,赤松源真的差點忍不住想要打破那份長期以來的默契,用手術(shù)刀抵住他的脖子,質(zhì)問他這些天都去干了些什么。 “源,是這款草莓蛋糕沒錯吧,你在島上基地的時候提過好多次的。” 森鷗外獻寶似地將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捧到赤松源的面前,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蛋糕自然是要收下的,但質(zhì)疑還是不能少的,赤松源又看了一眼那個驚喜,皮笑rou不笑地問向眼前的男人:“這就是你所說的驚喜?” “嗯,嗯,沒錯,沒錯。”森鷗外完全沒有覺得當(dāng)下狀況有什么不對勁的,甚至情緒是rou眼可見的愉悅,愉悅到仿佛頭頂?shù)哪歉裘家D(zhuǎn)圈圈了。 赤松源撇了撇嘴角,眼神死:“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考慮清楚。” 話說這個不會有連坐處罰吧,不會整個衛(wèi)生科都要陪著這位科長一起蹲局子吧,那她第一個當(dāng)逃兵。 “才不是源醬想的那個樣子啊,在源醬的眼中,身為你直系上司的我難道就是這種形象嗎?”森鷗外做作地惆悵嘆氣,挽回著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名譽。 赤松源:“……”您是個什么形象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這時,一直站在森鷗外的身旁的小女孩,在有些緊張又有些好奇地默默打量了赤松源半晌后,主動開口道:“你好,我叫與謝野晶子……你就是森醫(yī)生說的如果不聽話就會把人解剖的大jiejie嗎?” 赤松源:“……”我果然還是先把森科長你給解剖了吧。 “住……住手,你這是以下犯上啊,赤松醫(yī)生?!?/br> “下克上不是日本的傳統(tǒng)嗎,森科長。” 你那已經(jīng)人嫌狗棄的聲譽不要也罷,我還要臉呢! 第24章 Chapter 24 “你來我這兒就是為了說這個?”書桌臺前,正在計算著實驗數(shù)據(jù)的赤松源忍不住斜睨了旁邊那人一眼,眉頭下意識皺起,“別亂碰?!?/br> 看起來一副游手好閑樣的森鷗外將手中拿著的液劑試管放回了實驗臺上,委屈巴巴道,“好兇啊,源醬?!?/br> 赤松源懶得接他這話茬,不然這人百分百會蹬鼻子上臉,索性直奔主題:“那孩子不是你帶回來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