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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那天早上,土土還以為他是去山下交電費,替他趕跑了兩只亂拉屎的喜鵲。結果等啊等啊,等了五年,大師兄的電費還沒交完。 現(xiàn)在人家五虎山都發(fā)展成教育集團了,你家靈犀山房子剛塌。 你爸的…… 想到過去種種,土土就氣成鹽堿地。 “大師兄,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怎么一點音信都沒有?” “大家在群里也聯(lián)系不上你,打你手機也沒人接……” 三師兄和大學生圍著大師兄,連珠炮似的發(fā)問,你一句我一句,沒個停歇。 雖然嘴巴上有點埋怨,但是兩個人熱絡的態(tài)度做不得假,不管大師兄消失了多久,只要他回來,都是他們的大師兄。 “我不在省內?!贝髱熜趾喍痰鼗卮?。 三師兄和大學生沒問出個結果,不禁有些失望。 “……倒是你們,過的好像還不錯?現(xiàn)在在做什么?”大師兄主動將話題引開。 一說到這個,兩人就不悶了。 大學生離開靈犀山之后,進入一所中學,和一般的學生一樣,經(jīng)歷考試升學,高考成績還不錯,現(xiàn)在在漢州大學廣播電視新聞專業(yè)讀大一,還在新人興奮期,看什么都覺得新奇有趣,哩哩啦啦說了一大串學校的奇聞異事。 至于三師兄,他在大學城軟件園附近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事業(yè)有成,婚姻美滿,過著體面的生活。他沒有講多少自己的事,但言談舉止間透露出的平和從容,可以看出他是屬于人生贏家那一掛的。 相比而言…… 土土看向不修邊幅的大師兄。 他混得真是慘啊,看起來就像是露宿在火車站等火車,然后擠了二十幾個小時硬座的狼狽模樣。 長得帥有什么用,言而無信的人,在哪里都混不好。 …… 不過,不可否認,長得確實帥。 胡子拉碴也帥。 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硬座也帥。 要命的是那雙眼睛,明明已經(jīng)三十老幾了,還黑是黑、白是白,看著人的時候,眼皮懶散地耷拉下來,帶著不經(jīng)意的縱容。 一般小姑娘根本經(jīng)不住這么一眼。 可惜土土不是一般小姑娘,她已經(jīng)深刻領會過此人的坑爹。 五年啊,足足五年,一個青春少女,已經(jīng)等成了摳腳大叔。 …… “對了,我們是收到師父的短信才來的這里,還有很多人都收到了?!比龓熜窒肫鹫聛恚按髱熜?,你是不是也收到那條短信了?正想問你,師父的手機不是你收起來了嗎?難不成那條短信,是你發(fā)的?” “不是我。”大師兄悶聲答道。 “不是你,那會是誰?”三師兄想不通,“你不知道,剛才我們在這里和謝定楠起沖突時,小十七還收到了師父手機號發(fā)來的短信,說明發(fā)信人正拿著師父的手機,就在這附近?!?/br> “……” “……大師兄,你在干什么?” 三師兄沒等到回答,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大師兄正蹲在草叢中間的一小塊空地上。 他專注地盯著土地表面看,好像那下面埋藏著什么寶藏一般。 接著,他緩緩握住黑色弧形刃的手柄,將它抽出來。 “唰”地一下插|進土里,往起一挑。 一只銀灰色的東西飛了出來。 正落在他手掌中。 “這是……”三師兄和大學生異口同聲,“師父的諾基亞!” …… 土土:誒呀。 作者有話說: 第5章 、建校伊始5 土土一個沒防備,竟然被大師兄把諾基亞撬了出來。 眼看著大師兄拿著諾基亞站了起來,她頓時急了,那可是她和外界溝通的唯一方式! 土土猛地往起一躍。 …… “師父的諾基亞怎么會埋在土里?”三師兄詫異。 “我就知道,一定是師父顯靈,保佑我們不被壞人欺負?!贝髮W生興奮道。 “是大師兄埋在土里的吧?”三師兄推測道。 “不是我?!贝髱熜执鸬?。 忽然間,手機屏幕亮了。 一片慘白的光,照亮了師兄弟三人的臉。 三人表情各異,卻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屏幕。 大手拉小手,NOKIA字符出現(xiàn)。 本來再正常不過的開機畫面,卻因為電池板剛被大師兄從手機后蓋上拔下來,而顯得格外詭異。 “靠,這著實有點嚇人啊。”大學生低聲說道。 “怎么可能……”三師兄喃喃自語。 “看看發(fā)件箱?!贝髮W生思維活躍地提議,“如果真是這個手機發(fā)的短信,應該有記錄?!?/br> 大師兄按開發(fā)件箱。 從十天前的「速歸繼承衣缽」到今天的幾封短信,陳列在發(fā)件箱里,一覽無余。 師父的短信,正是由師父的手機發(fā)出。 一陣陰風刮過,三個人面面相覷。 …… 土土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力量(就像電池用完之后,拿出來放一陣,還能繼續(xù)用那樣),鉚足力氣把意識領地膨脹到半空中,將諾基亞包裹進控制范圍內。 這就相當于人類跳躍到半空中,扒住了籃球框。 這個姿勢非常累,對于虛弱的土土來說,也堅持不了多久。 她爭分奪秒地開機,等動畫,又和亂按鍵盤的大師兄搶奪了一陣控制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