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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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總?cè)诉€沒回來。 時錦還在療養(yǎng)院住著,陸深電話一天三次,一次一小時起步,恨不得直接把嘴縫她耳朵邊兒似的不肯掛電話,每天必須打到晚上睡覺前才罷休。 “jiejie,我今天吃到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我查了,在上海也有連鎖店,等我回去了,一起去嘗嘗?” 打電話聊的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無非是些細碎的日常。時錦聽到現(xiàn)在,頂多“嗯嗯啊啊”地回兩句,心里想的還是設(shè)計所和阿生的事。 “……jiejie,你和小叔相處得怎么樣了?” 猶豫了很久,陸深還是主動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時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用調(diào)侃的語氣問:“天天和小陸總打電話,哪里還有時間和別人相處呀?!?/br> 陸深有點子心虛,他人不在,總擔心小叔背著他高什么小動作,可他又不好在小叔面前說什么,只好從jiejie這邊下手。 雖然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但被她這么直白地戳破,還是怪尷尬的。 “也不能這么說……那,你和小叔難道真分手了?” 小陸總的喜悅隔著電話都擋不住,聽得時錦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有些無奈,但聲音還是抑制不住地低沉下去。 “還沒有呢?!?/br> 這話可就有講究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說什么還沒有,那豈不是說,遲早有一天會…… 小陸總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他想要裝模作樣地安慰兩句,可又覺得他和時錦處到了這個地步,整這些有的沒的沒意思,于是便干脆地說道: “jiejie,等我回來?!?/br> 至于等他回來做什么,盡在不言中。 時錦掛掉電話,陸嘉笙雙手轉(zhuǎn)著輪椅,推門而入。 他還是笑著,雙眼明亮似繁星閃爍。 “剛和阿深聊完?聊得怎么樣了?” 時錦的心情有一點微妙。 這剛和小三偷完情就被原配發(fā)現(xiàn),原配還一臉大度地選擇諒解,甚至還主動關(guān)心起她和小三的感情進展…… 時錦丟開手機,接過他的輪椅,俯下身在他耳邊問: “阿生,我們?nèi)ネ饷嫔⑸⒉剑俊?/br> 陸嘉笙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視線飄得很遠,似乎在思考一個難解的問題。 她,有時候叫他阿生,有時候叫他嘉笙。 他知道這兩個稱呼之間的區(qū)別,可她,知道嗎? 又或是,在她的認知里,阿生與嘉笙,從來就是一個人呢? “好呀?!?/br> 陸嘉笙從來不會拒絕時錦,即便是在她和他zuoai的時候情不自禁叫出別人的名字之后。 那次之后,兩個人很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他沒有自取其辱地問為什么,她也不知千頭萬緒從何說起。 池塘邊。 暮色四合,群星璀璨。 一絲涼風(fēng)從很遙遠的地方吹來,帶著初秋的微寒,吹在柔靜的水面上,吹出了一點蕭瑟, 陸嘉笙抖了一下,下一秒,時錦就為他披上了外套。 “別凍著了?!?/br> 她剛出門的時候,特意從衣架上抓了件衣服。 陸嘉笙雙手抓緊衣襟,皺著眉說:“阿錦,我哪有那么身嬌T弱……” 話是這樣講,但他還是從這細致入微的體貼中咂摸出絲絲縷縷的甜。 她啊,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 哪怕是不愛他了,哪怕是另有所愛,她還是會下意識地對他好。 然而,這只是一種難以改掉的習(xí)慣。 “我們談?wù)???/br> 她問。 “嗯。” 他答。 隨后,又是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最后,還是時錦首先打破僵局。 “嘉笙,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小陸總又是搬過來住,又是沒日沒夜地守著她拍戲,就差直接跑到陸嘉笙跟前說,我對時錦心懷不軌了。 他不知道,才奇怪吧。 “我一直都知道。” 不是從她再次出現(xiàn)之后才知道,而是…… “三年前的時候,就知道了?!?/br> 時錦“啊”了一聲,反正做好了攤牌的準備,她倒是沒什么好怕的,反而像是在玩?zhèn)商接螒蛞粯?,想要捋清過去的那些蛛絲馬跡。 怎么會呢? 那個時候,她找上小陸總只是偶然。 甚至,最近她才知道陸嘉笙是陸深的小叔。 “一直么……這么說,啊,是賀特助……” 看來,當雙面間諜的,不光是小蔡一個。 賀儔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他也領(lǐng)兩份工資。 陸嘉笙笑著,他想去摸摸時錦的頭發(fā),可手臂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只好又縮了回去。 “阿錦,你還是這么聰明?!?/br> 賀特助又沒趴倆人床底下,給他傳遞的不過是些簡略消息。 但是,陸嘉笙還是從只言片語中拼湊出她愛上另一個人的全部過程。 時錦笑出聲,陰陽怪氣地說: “我要是真聰明,還能被你瞞成這樣?嘉笙,你到底怎么想的呢?三年前我找你都要找瘋了,你一面都不肯露;后來我去找陸深消遣,你就這么g看著,一句話也不說;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結(jié)果你又跟我說,你什么都知道……” 這叫她,情何以堪? 陸嘉笙沉默了很久,他把臉埋在掌心里,等再抬起頭,風(fēng)霜滿面,淚水漣漣。 “阿錦,我是真心想要祝福你們的?!?/br> 看,他愛的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錯過那么多年,終于還是找到了那個對的人。 他怎么能不為她開心? 所以,他躲,他逃,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希望時錦可以自然而然地忘掉他,和陸深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 “阿錦,我知道你不愛我。” 即便是愛,也是很淺很淺的愛。 不夠填補那些遺憾與錯過。 無法彌合所有真相和不舍。 陸嘉笙偏過頭去,他拒絕去聽時錦的辯解,一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你對我,有的只是執(zhí)念。我知道,這執(zhí)念也并非因我而起,只是那個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恰好是我罷了?!?/br> 換成別人,也一樣的。 畢竟,他從來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 畢竟,他也只是“阿生”的替身。 時錦愣了愣,問了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問題。 “嘉笙,如果那年你沒出意外,你還會這么大方地祝福我和陸深嗎?” 陸嘉笙心如刀割一般,顫抖著回答:”這些假設(shè),又有什么意義呢?“ 怎么會呢?他又不是圣人,怎么會這么痛快地放手? 如果,如果那些假設(shè)可以成真,他才不會這么懦弱地選擇放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追逐他的愛人。 可這世上沒如果。 “好,我明白了。嘉笙,我們分手吧?!?/br> 陸嘉笙的呼吸停了一瞬,他怔忡地看向時錦,似乎沒聽清她剛剛說了些什么。 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結(jié)果嗎? 她想通了,決定放手,去追尋他無法給予的幸福。 可等她真的說出這句話,他又無法抑制地心痛起來。 “好,好。” 陸嘉笙裹緊外套,風(fēng)有些冷,他骨子里透著寒,他下意識地把自己抱成一團,好像這樣就會更暖和一些。 時錦看了心有不忍,但還是忍住沒有上去擁抱他。 “那份文件,你什么時候簽了吧?” 時錦當然清楚他說的是什么文件,她莞爾一笑,說:“好呀,但是在那之前,阿生要陪我回家看看,好不好?” 回到那座和她一樣寂寞的北方小城。 時錦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他左眼角的淚痣。 “就當是,最后一次?!?/br> 她的指尖,是無法觸及的溫暖,叫他一時有些留戀。 有那么一瞬,陸嘉笙很想卸下偽裝,求她憐憫自己,求她往后余生都不再離開,求她的眼中從此之后只倒映他一人的身影。 他知道,只要他開口,時錦就一定會答應(yīng)。 可是,然后呢? 她終究不會只愛他一個,到最后,她與他的愛情,唯剩欺騙和謊言。 到此為止,尚可留存一絲T面。 小予可以和阿生在一起,而他,這個故事里的外人,也可以謝幕退場。 陸嘉笙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時錦的請求。 而正準備從外地趕回上海的小陸總,他還不知道jiejie和小叔的關(guān)系總算如他所期待的一樣破裂。他剛和賀特助取得聯(lián)系,商量著公司接下來的安排。 “陸總,您回來的消息要不要和時小姐說一聲?” 陸深一想起時錦就是笑瞇瞇的,他拒絕了賀特助的提議,說: “不,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