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修羅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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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特助最近有些擔心陸總。 雖說陸深常年處于工作狂狀態(tài),但自時小姐離開之后,他算是直接住進了辦公室里。 賀儔猜得出陸深為什么狀態(tài)這么差,可他只是一個總裁特助,陸總的私人生活他不好多問,頂多是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提醒兩句。 “陸總,您這樣對腸胃不好?!?/br> 陸深天天窩在公司里,有會的時候開會,沒會的時候想方設法地制造問題然后開會,一天里最多有個吃外賣的閑暇。 更多時候,小陸總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只是沉默著喝酒。 “沒關(guān)系。” 陸深晃著酒杯,語氣中帶著不以為然,不知是在應付賀特助還是在欺騙他自己。 “陸總,您這樣時小姐也會擔心的……” 他不提時錦還好,一提她更是直往陸深心窩子戳。 求婚當天女友直接消失,過幾天就說要和他分手,想要再見一面她也不肯見。 陸深笑得凄涼,驀然回憶起那天在露臺偶然聽到時錦說的“只是玩玩”。 因為他只是玩一玩的對象,所以隨便拋棄也沒關(guān)系。 “她啊,不會擔心我的?!?/br> 饒是如此,陸深還是把酒收回了酒柜,繼續(xù)投身到無限的工作之中。 賀儔嘆了一聲,走到辦公室外,接通了一通電話。 “陸總狀態(tài)不大好。是,我會盡力。也請您保重身體?!?/br> 他看著陸深緊緊關(guān)上的辦公室門,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從云南飛回來的那一天飄蕩在天際的粉紫色的晚霞。 陸深抱著時錦,走向她和他的愛巢。那座別墅好像童話故事中的城堡,但公主與王子并不總是有好結(jié)局。 “我不去?!?/br> 辦公室內(nèi),陸深緊皺眉頭,接起爺爺?shù)碾娫挕?/br> 不出所料,沒聊兩句,倆人就開始吵架,而這次的吵架主題是陸深到底去不去看望他的小叔。 陸元叁干了一輩子建筑,一生成果除了無數(shù)大樓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兒子。他和妻子劉方知年輕時感情甚篤,在其因難產(chǎn)去世后對小兒子不免偏心。 這一偏,也就偏心了一輩子。 “阿深你這孩子就不能懂點事?你和你小叔年紀差得不多,怎么也比我這個老頭和他有共同語言吧?這幾天療養(yǎng)院那邊的人對他的情況支支吾吾的,我問他他也不說,你就當幫爺爺一個忙不好嗎?” 其實,陸深和這位小叔關(guān)系并不好。 小時候是因為也沒比他大幾歲,非要端著長輩的架子教育他。陸深那陣還是青春期,心里就是不服氣,連小叔都不愿意叫,對外都管他叫小哥哥。 再后來,就是日復一日的比較和偏愛,讓陸深和這位小叔漸行漸遠。 哦,當然也和他們選擇了不同行業(yè)有關(guān)系。 學習建筑繼承家業(yè)的小叔是大孝子,去讀商科進娛樂圈的陸深是不孝子。 差不多就是這么個關(guān)系。 “小叔那腿是我砸斷的嗎?” 陸深冷笑。 聽說小叔本來在國外讀書讀得好好的,有次去工地考察項目,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建材砸斷了腿,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站起來。 可他即便是個廢人,還是陸老爺子心目中的寶貝兒子。 “你!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他好歹也是你的小叔,你不可憐他,就當是可憐我這個孤寡老人還不行嗎?” 陸元叁中氣十足,聲如洪鐘,聽得陸深耳朵都疼。他想起上次見小叔瞧見的蒼白臉色,心想要是你這身體素質(zhì)分給小叔一半就好了。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再不去,陸元叁又會給他扣上不孝的帽子。 說完,陸深掛了電話。 而在他即將拜訪的療養(yǎng)院中,一對小情侶正在肆意地玩鬧。 “真不吃呀?” 時錦端著碗粥,笑瞇瞇地看著不停躲閃的陸嘉笙。他似乎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死死扒住自己的衣褲,說:“別……” 上次把病床弄得又是酸奶又是jingye一片狼藉,他又不好意思叫人來收拾,只能坐著輪椅偷偷把卷好的床單丟了出去。 時錦裝作沒看懂他的意思,捧著粥碗,泫然欲泣。 “這可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的,阿生不嘗嘗嘛?” 談戀愛那幾年,陸嘉笙可從來沒舍得讓時錦做過一次飯。 因此也就不知道,她熬出這么一鍋顏色正常的皮蛋瘦rou粥有多么難得。 “我還以為,還以為是……” 陸嘉笙看著她笑靨如花,接下來的話卻怎么也說不下去。時錦卻故意要臊一臊他,問:“想到哪里去了?” 轟地一聲,陸嘉笙整個人都快紅透了。 他聽時錦的話,“啊”地張大嘴巴,被她一口一口地喂著。一碗粥喝進去,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事。 現(xiàn)實美好得就像夢境。 一個他偷來的夢。 “味道怎么樣?” 陸嘉笙漱完口,奇怪地問:“阿錦做飯都不會嘗嘗味道嗎?” 時錦也不是沒嘗過,但在陸深發(fā)現(xiàn)她是個廚房殺手之后,就一再地叮囑她做的飯千萬別自己吃。 陸深的意思是讓他來吃。 畢竟,他也沒想過有一天時錦會給別人做飯。 “想知道你喜不喜歡嘛。” 時錦莞爾,沒有和陸嘉笙說更多的理由。陸嘉笙點頭,說:“味道特別好?!?/br> 她笑得有一點點壞。 “那有沒有獎勵?” 陸嘉笙低頭,說: “這次要什么獎勵?” 剛說完,時錦就欺身上來,把他壓在了床上。她的手伸進陸嘉笙的衣服,一寸一寸地撫摸光滑而又細膩的肌膚。 養(yǎng)了這些天,可算是長了點rou,也不至于zuoai的時候硌得她渾身難受。 “做一些你不讓我在外面做的事……” 時錦咬住他的嘴唇,雙手與他十指相繞,她沒有閉上眼睛,一面攻城略地,一面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神情。 無論有過多少次親密行為,陸嘉笙仍如初次一般羞澀。那顆左眼角的淚痣也顯出紅色,像是一顆閃耀的流星,點燃沉寂已久的無邊夜色。 兩個人激烈地擁吻著。 誰也沒有聽到敲門聲。 因此,直到陸深推門而進,時錦還騎在陸嘉笙身上,難舍難分地親吻著他。 “小叔?” 時錦一驚,松開了手,向這道熟悉的聲音望去。陸深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只有緊握的拳頭泄露出一絲不該有的情緒。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