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 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信息素設陷、【火影】櫻花飄落之時(nph)、共軛替身(3p)、狐妖敲錯門、征服男??尚行苑治觯℅B)、[韓娛同人]男神or老公、[家教]時光中的你、[家教]秘密因果、[綜]家有廢柴初長成、[綜]云守通緝令
回到自己的工作區(qū)域,顧熹拿起鉛筆,一邊在腦中回憶段菲對撞她那人的描述,一邊在白紙上輕輕勾勒。 她不是畫像師,但因著之前上學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人物素描,所以偶爾會嘗試著畫畫看,權當興趣了。 一個男人的下半張臉逐漸躍然紙上,顧熹太過專注,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敲門。 倒是項子深,見她沒反應,索性徑自走了進來。 “這是兇手?” 驀的聽到耳邊的聲音,顧熹嚇了一跳,鉛筆尖斷在白紙上,劃出一道不太和諧的痕跡。 扭頭抬眼,她秀眉微蹙,嗔了項子深一眼。 “你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 項子深有點無語。 他敲門她都沒聽到,怪他咯? 放下鉛筆,把白紙往旁邊推了推,顧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找我有事?” 項子深隨意的倚在她的桌旁,大長腿交疊在一塊,抱臂盯著她。 “畫的是帶走段菲的人?” 說話的時候,他側頭俯身,勾起剛剛被顧熹推到一邊的畫稿。 半張臉…… “能確定是李哲嗎?” 顧熹搖頭。 她又不是畫像師,哪里敢用自己這一瓶不滿半瓶晃的畫技來引導方向,何況,這只有半張臉。 “不確定,不過,單從骨相來說,下頜處非常相像?!?/br> 項子深半晌沒說話,一直盯著那張畫像。 一度,顧熹有點懷疑他到底是為什么來找自己。 項子深原本是想來問一些關于顧熹當時遇到李哲時候的細節(jié),只沒想到會遇到她還有這份手藝。 李哲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明了不想再開口。 他們問的再多,他回答的內(nèi)容都大差不差。 視線落在顧熹桌上的時間日歷上,他猛然皺起眉頭。 下一秒,他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你這個時間不準?” 他指的是她的時間日歷。 顧熹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工作時間,她習慣往前趕。桌上的時間日歷她的確調(diào)快了半個小時…… 項子深徑自把畫像扔到桌上,大長腿一抬,飛快的出了顧熹的辦公室。 時間。 就是時間。 李哲的朋友兩次醒來都是大概相同的時間,恰好成就了他的不在場證明。 不過,他朋友看到的時間,是真正的時間嗎? 一早被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可項子深等不及了。 聽到下面的人反饋那鄰居一家正巧今天的車票去臨市玩,他一看表,琢么著自己從分局去高鐵站比那幾個人過去還要近一些,直接就帶著幾個人跑了出去。 路上,江陽收到了老李他們發(fā)過來的關于鄰居一家的信息。 “老大,你說世上巧合的事兒就這么多?” 項子深一心撲在踩油門上,這會兒聽到江陽的話,冷哼了一聲。 可不是,而且這巧合,偏偏都碰到李哲身上了。 * 下午四點,距離無條件釋放李哲,還有一個小時。 李哲也在等,只是,他的精神頭兒顯然也差了許多。 熬了這么久,總歸是傷元氣的。 這會兒,聽到開門聲,他懶洋洋的抬眼看過去,甚至沒有抬頭。 呵,是那個刑警隊長。 換了個姿勢,看起來規(guī)整了些,可實際上,還是沒個正形兒。 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扔,項子深坐在李哲的面前。 一雙墨色的眸子,獵鷹一樣盯著他看,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 “著急了吧?” 聞言,李哲也笑開來。 “或許,你們比我更著急?” “就這么由著兇手逍遙法外,你們心里不是滋味吧?” “也是,人民警察,不能為人民解決問題,也該著急?!?/br> 聽著李哲用欠揍的語氣說著更欠揍的話,江陽差點沒忍住想站起來沖過去給他兩巴掌。 幾乎是同時,他聽身邊的項子深悠悠接了話,怡然自得的。 “托你的福,今兒晚上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李哲明顯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復了正常。 笑瞇瞇的,卻不再開口說話。 項子深只往后靠了靠身子,下巴朝著桌上的文件袋一抬,江陽便會了意。 看著李哲,他緩緩開口。 “來,我給你講個故事,看這個故事聽完,咱們能不能趕上去吃個晚飯?!?/br> 幾個小時之前,項子深帶人在高鐵站里找到了那對情侶,先不說別的,倒是他們證件一亮,把小情侶嚇得不清,趕緊解釋自己可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 至于項子深問他們的問題,因著相隔時間不長,他們回答的倒也流暢。 “那天我們確實吵架了,但不是早上7點多呢,應該是九點多還是十點多吧?” “原因?是因為我收到了一條挺曖昧的短信,結果就吵起來了。” “那短信我根本就不認識是誰,因為這事兒,我解釋了好半天呢!” 小情侶里的男生也覺得挺倒霉的,誰特么發(fā)信息發(fā)錯發(fā)到他那兒去了,后來打回去又沒人接聽,生生多解釋了好幾個小時。 雖然小情侶沒有記清楚明確的時間,可顯然,和李哲那位朋友的證詞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極大的偏差。 而與此同時,項子深也接到了去查電話號碼同事的來電,一對比,果然和給小情侶發(fā)曖昧信息的是同一個號碼。雖然號碼的持有人不是李哲,但巧合的是,就是那位租房子的過世老人。 這會兒,江陽一咧嘴,盯著李哲的臉,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李哲,你說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眼神兒不大行啊,7和9都能看錯了?!?/br> 聞言,李哲動了動喉結,面上風平浪靜,但桌下的手卻不自覺的拳了拳。 “他看錯時間這種事,我怎么知道?” 江陽點頭,“嗯,你是不知道,但是,怎么辦呢,你7點左右的不在場證詞可沒用了。” 李哲挑眉,“可也不能因為我朋友看錯了時間,你們就能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吧?” 門口的監(jiān)控沒有證明他出過門,他們也沒證據(jù)證明自己去了那個老舊小區(qū)。 眼看著李哲還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江陽恨得直牙癢癢。 這特么什么物種,不僅反人類,臉皮還比城墻厚。 拆開手邊的文件袋,項子深從里面拿出幾張照片,一甩手,精準的丟到了李哲的面前。 一張張的,落在李哲的眼中,終于變了變臉色。 照片上的人,他太熟悉了。 假發(fā),絲襪,高跟鞋,女裝…… 記憶深處的一幕幕不斷在他腦中閃現(xiàn),全是噩夢。 眼見李哲一直維持的外殼開始破碎,項子深又緩緩開口,以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一直知道李先生是貴圈出了名的化妝師,沒想到,竟然技術好到可以以假亂真?!?/br> 他指的是性別。 而且,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一直在觀察著李哲的反應。 果然,李哲沒有讓他失望。 下一秒,他突然失控一般,把手邊的照片撕碎,一揚手,散了一地。 目光,也愈漸兇狠了起來。 他從小喪父喪母,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家里條件不好,又沒個能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慣是被欺負的。 這一點,在他上初中的時候,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的確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樣容貌清純可人的女同學,卻有著比蛇蝎還惡毒的心。 仗著家世好,伙同其他人強迫他穿女裝拍照,還要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放心,我會付你當模特的錢的,你家不是缺錢嗎?” 最可恨的是他自己,偏偏在這個過程中,竟然對化妝這個堪比換頭的技術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長大了,陰差陽錯入了這行,竟然還算得上出人頭地。 真的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