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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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指甲。 王曉涂了指甲,而趙芊沒有。 但是,最不該涂指甲的就是王曉。 這會兒,顧熹戴上手套,扶起王曉的手仔細觀察。 因著死亡的時間已經(jīng)有些長了,縱是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冷藏保存,可依舊有些影響。 但是,這都不影響她的判斷。 王曉的指甲一看就是被仔細修剪過的,甚至,修剪的有些過分禿了。 能看出來,胭脂色的指甲油是在修剪指甲之后涂上去的,所以,沒有一絲的痕跡。 項子深站在一旁,定睛看著顧熹,一言不發(fā)。 直到,她直起身子摘掉手套。 “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顧熹看著他,拿起剛剛放在一旁的相機。 焦點對準王曉的指甲,她輕聲開口。 “指甲油里含有很多化學物質(zhì),對孕婦和胎兒的影響都很大?!?/br> 她話沒說完,項子深已經(jīng)明白了。 王曉的一舉一動都已經(jīng)表明了她是想要這個孩子的,所以,指甲油不可能是她自己涂的。可是…… “她的妝也不是自己化的?!?/br> 顧熹已經(jīng)拍好了照片,眼睛盯著顯示屏放大查看細節(jié),她隨口接住項子深的話。 “趙芊沒有涂指甲。” 項子深挑眉。 同一個兇手,還是很有儀式感的兇手,如果美甲是他規(guī)劃中的一部分,那他不會給趙芊落下。 又垂眼看了一眼王曉禿禿的指甲,他看向顧熹。 “兇手有不得不給她剪指甲的理由,而且,想要掩飾。” 來龍去脈已經(jīng)差不多捋清楚,顧熹也不想再在殯儀館里多待。 因著往事,她對殯儀館有非常強烈的排斥感。 收好東西,她先一步往外走。 “項隊,剩下的事情,我們回去的路上討論也可以?!?/br> 看著她的背影,項子深嘶了一聲。 他怎么感覺她有種用完他就不管了的意思呢…… 怎么著,她回局里去的時候不用司機了? 顧熹沒以為項子深還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動,站在陽光下,一手搭著副駕駛的車門,她看著一步步朝她走近的男人。 “項隊,今天去局里做筆錄的男人,我好像見過。” 項子深一滯。 “李哲?” 李哲? 顧熹眨了眨眼。 他叫李哲嗎? * 安城最近氣候很不正常,常常前一分鐘還是艷陽高照,后一分鐘就陰云飄過,風雨驟起了。 這一點,體現(xiàn)在顧熹去安城分局報道的那天,也體現(xiàn)在,這一刻。 她正坐在車上給項子深說自己第一次在便利店遇到李哲的事情,忽然一聲驚雷,打斷了她。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他,但今天我隱約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痕跡,他……” 項子深側頭睨了一眼副駕駛上突然頓住的小女人。 “害怕?” 輕呼一口氣,顧熹清了清嗓子。 “不怕?!?/br> 她只是被嚇了一跳。 項子深默默點頭,“嗯,我想也是,顧法醫(yī)怎么會怕打雷呢。” 顧熹橫了他一眼,沒理他,只接起自己剛才沒說完的話。 “而且,我們?nèi)チ_溪村的那次,我也見到他了?!?/br> 雨點落下,雨刷器開始工作。 項子深適當減緩了車速。 “羅溪村?” 驀的,他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天顧熹停下來回頭找人的模樣…… “你確定那個是李哲?” 顧熹輕輕搖頭。 她不是百分百確定羅溪村的那個人是李哲,但是,那股青草香,絕對不會錯。 聞言,項子深沒再開口說話,只沉浸在自己的沉思里。 車廂內(nèi)陷入沉默,只能聽到車外雨水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十分鐘后,眼見著雨刷器的運動軌跡越來越快,能見度越來越低,顧熹終于打破了安靜。 “項隊,要不然,我們靠邊停車等等吧?!?/br> 項子深原本是沒想那么多的,要是他自己或是載著隊里那幾個狼崽子,他自然是急著回局里的,可眼下忽然聽顧熹這么說,他還是打開了雙閃。 觀察了一下路況,他慢慢在路邊停下車。 只是,還沒等停穩(wěn),項子深就見顧熹解開了安全帶。 “你干嘛?” 顧熹已經(jīng)解開了安全帶,向后探身,拿起剛剛放在后排的背包。 只不過,她伸手去拿背包的時候,離得項子深近了些。 鼻尖飄過一股淡淡的花香,具體是什么花,他分不清楚。 是……洗發(fā)水的味道? 顧熹是有點餓了,中午在食堂的時候,她光想事情了,基本就沒怎么吃,后來,干脆放下飯碗跑出來了。 這會兒忙完了,覺得肚子空。 眼看著顧熹從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項子深瞇了瞇眼。 這女人,出門的時候到底在背包里裝了多少東西…… 許是注意到了身邊男人的視線,顧熹徑自掰了一小塊放到嘴里,然后,順手把巧克力盒遞到了項子深的面前。 “來一塊?” 項子深沒反應。 “你不是中午也沒怎么吃飯么?” 說著話,顧熹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說起來,他沒吃怎么吃飯,還是托了她的福……所以,給他分享巧克力算是理所應當?shù)陌伞?/br> 項子深垂眸,看著眼前的巧克力。 “我不吃?!?/br> 顧熹挑眉,“不吃?” 待咽下嘴里的巧克力,顧熹眨了眨眼。 “為什么不吃?。坎幌矚g嗎?不過,我朋友家的旺財也不能吃?!?/br> 旺財…… 抽了抽嘴角,項子深蹙眉。 這名字怎么聽都不像是人類的名字呢? 轉(zhuǎn)瞬,顧熹又晃了晃手腕。 “真不吃?不甜的?!?/br> 她音落,項子深動作利落的掰了一塊扔在嘴里。 他感覺他要是再不吃,在她心里應該跟那個什么旺財就差不多了。 十五分鐘后,雨勢漸小。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項子深睨了一眼正在盯著窗外出神的女人。 “顧法醫(yī)。” 顧熹扭頭。 “咱們能走了嗎?” 顧熹剛才是聽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識的回頭。這會兒,反應過來,她看了一眼一輛一輛從他們身邊跑過去的車子。 “能啊?!?/br> 聞言,項子深發(fā)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