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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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書瞪大了眼睛。 當(dāng)年鹽引案里,宋家的確有人逃了出去,那就是宋元貞懷孕的妻子孟氏。 孟氏逃去了金陵,生下了孩子就撒手去了。 這個孩子,最后被托付給了虞父。 虞冷月就是宋元貞的女兒。 她本應(yīng)該叫宋冷月。 虞父死之前,同虞冷月說過,鹽引的事情,一直沒有人重提,她則一生安全無虞。 若有人重提,一定要來京城求助周家。 周家老太爺,是可信之人。 只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周家老太爺去世了,連她的未婚夫也沒了。 雪書了然,虞冷月說的讓她想想該怎么辦。 是讓自己做選擇。 跟她走,或者撇下她。 虞冷月笑著說:“雪書,你的賣身契,我早就給你了,你的生死已由你自己說了算。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別犯傻?!?/br> 雪書潸然淚下,緊緊抓著虞冷月的手腕:“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不分開的?!?/br> 虞冷月眼圈泛紅。 她沒想拖著人陪她赴死,可若有這么一個人陪著自己,她也還是很感動。 雪書抹了眼淚,問:“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虞冷月沉吟片刻,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說:“逃?!?/br> 雪書瞪眼問:“往哪里逃?” 逃到京城都被人追來了。 虞冷月說:“先去周家?!?/br> 她轉(zhuǎn)眸,問:“還記得父親死之前交給我的盒子嗎?!?/br> 雪書點(diǎn)頭:“記得,老爺不是說,那是你的嫁妝嗎。” 當(dāng)初她倆上京,就是憑著這件東西,打算去和周家完成婚約的。 虞冷月嘆:“其實(shí)是我保命的東西。” 當(dāng)然也有可能讓她丟了性命。 但怎么也比亡命天涯得好。 朝堂變幻莫測,她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完全是砧板上的魚rou,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只能說,去周家試試看,也許能得到指點(diǎn)。 活下去,是人的本能。 雪書大抵明白,虞冷月想借這門婚約求周家庇護(hù)。 可,她們走了…… “顧爺怎么辦呢?” 虞冷月凄然一笑。 若惹了個尋常人也就罷了,露水情緣而已,斷了就斷了。 可偏偏他不是這樣的性子,即便是露水情緣,只要是他擁有過的女人,只怕是也難脫他的掌控。 倒是個麻煩事了。 再麻煩也得斷了。 虞冷月心里有了個膽大的主意。 第59章 (一) “詐死?” 雪書驚訝出聲, 她皺眉道:“可是……顧爺會信你死了么?” 虞冷月道:“隨他信不信,總之不能明著讓他知道咱們還活著?!?/br> 他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被女人先甩了。 她眨著眼, 微微停頓片刻, 笑著說:“你想,他年紀(jì)也不小了,說不定今年就要娶妻,只要不落了他的面子,日子長了,他也就會把我忘了。” 雪書沉默著,半晌才問道:“那你呢?” 虞冷月疑惑地抬眼。 雪書靜靜看著她, 輕聲問:“能忘了他嗎?” 虞冷月別開臉,抿一抿唇,連同眼里的不舍,好像也抿掉了,只笑了笑。 兩人商量完,就要開始著手后續(xù)事宜。 頭一步, 就是得收拾東西。 雖說兩人財(cái)產(chǎn)不多, 好歹也算是點(diǎn)盤纏。 虞冷月這才發(fā)現(xiàn), 雪書的畫紙和顏料,近日不見少。 她問道:“怎么不畫畫了?” 雪書背對著她, 低聲說:“暫時顧不上畫了?!?/br> 可明明鋪?zhàn)永锊话緶嬛? 空閑時間應(yīng)該多了才對。 虞冷月沒追問下去,只見雪書空閑之余, 又開始做女紅, 是一雙藍(lán)布的護(hù)膝, 那一針一線的, 比畫畫還仔細(xì)。 虞冷月還托人去給林青榮帶話。 林青榮親自過來了一趟。 虞冷月約他去崇福寺見面,拜了菩薩,敬了三炷香,兩人在后山上散步。 她開門見山說:“青榮哥哥,我們要走了?!?/br> 林青榮緊抿唇角,上一次從金陵分別時,她也是這樣說的。 但那時,他知道她的去向,也隱隱感覺,他們還會重逢。 可這回…… 他冥冥之中覺得,好像再也不能見了。 林青榮不死心地問:“伶妹,我們還會再見嗎?” 虞冷月眼睫顫動,看著他欲言又止,溫聲苦笑道:“應(yīng)該還能吧。” 林青榮心如刀割。 不知為何,這痛感來得這樣遲鈍,在他二十五歲這年。 他一路都沉默著。 今天是陰天,不宜往上山爬太高,怕半路上下雨,下山路滑。 虞冷月說:“該下山了?!?/br> 林青榮應(yīng)了一聲,陪她下山。 這樣一條還算平坦的山路,林青榮走得格外慢。 他一抬頭,這條路可真短,好像一眼就望得到頭。 “伶妹,我真的幫不上忙?” 林青榮疏朗眉目里,滿是焦灼和不舍。 虞冷月篤定點(diǎn)頭,肅然道:“青榮哥哥,你對我最大的幫助,就是假裝從未聽過我們的行蹤,把我們當(dāng)成陌生人。好好念書,好好考試,好好過你的日子。” 林青榮喉間酸澀,不知道怎么才能挽留住她。 虞冷月笑著寬慰道:“青榮哥哥,你一切都好,我們才好?!?/br> 林青榮也想明白了。 她會這樣說,一定因?yàn)椋龅枚嗔?,反而成了她的拖累?/br> 他便堅(jiān)定地頷首:“好,我會的?!庇譁厝岬匦χf:“伶妹,記著,我還欠你們一頓中第的飯。要是你們還會回京,或者回金陵,讓我把這頓飯還了?!?/br> 虞冷月點(diǎn)頭,納下他的諾言,還以同樣鄭重的承諾:“這頓飯,我記著呢。” 下了山,也快出寺廟了。 兩人不好再一起同行,免得叫人瞧見。 虞冷月先站定,同他道別:“青榮哥哥,就此別過。山水有相逢,來日再會?!?/br> 林青榮微微一笑:“你先走吧,我一會兒還要去見同窗,就在這附近?!?/br> 虞冷月也沒疑心,道了別就走了。 最后,她還特地回了頭,看到林青榮還站在石階上,一身灰藍(lán)色的直裰洗得發(fā)白,整個人卻清瘦挺拔,像冷風(fēng)中一棵麥穗,沉默又寒傖。 卻是生長在土地里,最踏實(shí)的,最質(zhì)樸,最溫柔的一株。 林青榮不知道望了多久,只察覺天色都要黑了,才緩步往回走。 這日天氣不好不壞,沒有風(fēng)雪,卻也夠陰冷的。 他平日節(jié)儉,不過從崇福寺回去,路途遙遠(yuǎn),這樣的天氣,他原該坐馬車回去,到底是順應(yīng)了心境,一路走回去的。 回到家中,天色漆黑,都到了宵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