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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77節(jié)

    林青榮就和同窗一起,搬來了這附近。

    但屋子在深巷,離茶鋪還遠(yuǎn)著。

    他有意避開同窗,倒也沒落下什么流言。

    只是事情傳去周臨淵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顧豫說的是:“林舉子也搬去了那附近?!?/br>
    至于為什么搬,沒詳說。

    周臨淵面色平靜,也沒說什么。

    過了龍?zhí)ь^的日子,皇帝就要祭天地。

    他正在家里寫青詞。

    直到陳嬤嬤過來了一趟,他才讓顧豫才離開。

    陳嬤嬤是為婚事事宜而來。

    從年底到現(xiàn)在,周臨淵一句話都沒問過,仿佛辦著辦著,沒了生息。

    她心里沒底,特地跑過來問一問:“三爺,還備不備了?”

    周臨淵閉眸片刻,睜開后,仍舊一片清冷,淡聲道:“嬤嬤繼續(xù)準(zhǔn)備就是?!?/br>
    陳嬤嬤這才把單子給周臨淵看,說:“……這是您要我擬的聘禮單,清點(diǎn)了庫(kù)房里的東西,寫了一半,還有得從外面鋪?zhàn)永锼瓦M(jìn)來的,和以后府里要給你備的,一時(shí)半刻擬不出來。”

    周臨淵過目之后,微一頷首。

    二人商議了些細(xì)節(jié)后,陳嬤嬤回了院子里直納悶。

    三爺這冷冷淡淡的樣子,真是要準(zhǔn)備成親的人?

    她又想著周臨淵“慎、密”的吩咐,不敢外泄情緒,怕漏了餡兒。

    不過,周家上上下下加起來幾百雙眼睛,想瞞著也難。

    徐氏派了人過來問候陳嬤嬤。

    瞧著像是日常的問候,送了些糕點(diǎn)、尺頭過來,但這回派來的人卻變了,從前都是不知道輕重的小丫頭過來,這回來得是徐氏身邊的心腹mama。

    mama話里話外就是為了打聽:“三爺怎么想起吩咐嬤嬤清點(diǎn)庫(kù)房?我進(jìn)來時(shí)還瞧見丫頭們都換了一撥伶俐的,可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辦?”

    陳嬤嬤笑著打太極:“哪有什么事,咱們?nèi)隣斦l還不知道……一門心思就在衙門里頭。不過是我瞧著東西都放了幾年,怕有些放壞了沒人知道,拿出來點(diǎn)一點(diǎn),該曬太陽的曬曬太陽。我上了年紀(jì),人懶怠了,早就該拿出來點(diǎn)一點(diǎn)的。丫頭們年紀(jì)大的也該放出去了,這才換了新的進(jìn)來,有什么稀奇的?!?/br>
    mama見打聽不出什么,這才離開了。

    徐氏浸yin內(nèi)宅多年,縱猜不出周臨淵的心思,也有兩分疑心。

    這件事,便在與娘家人見面時(shí),隨口說了出去。

    旁人覺得沒什么,徐昭盈卻上了心。

    徐昭盈想起寶河莊上,周臨淵莫名消失的那一回,連身上的狐毛大氅也不見了。

    加上這回周家內(nèi)宅里的動(dòng)靜,她隱約有些猜想……

    難道,三表哥還想先納妾再娶妻?

    亦或者,他已經(jīng)瘋到要娶那女子了?

    她不敢相信,周臨淵會(huì)做出這種事。

    幾日后。

    徐昭盈坐馬車,悄悄到了明苑附近。

    連日派人蹲守,她果然看到了周臨淵帶著一個(gè)女人,進(jìn)了院子。

    徐昭盈同李mama說:“奶娘,你知道嗎,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院子,徐家和周家從前找他借用,他都不肯借。但他卻肯帶那個(gè)姑娘過來?!?/br>
    說話的功夫,視線都還一直落在周臨淵的馬車上。

    李mama嘆了口氣說:“就算表少爺待她特殊,姑娘你知道了又怎么樣呢?難道你還想挽回嗎?”

    徐昭盈笑著搖搖頭,她望著李mama說:“不,我沒有想過再挽回他了。奶娘,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我很惡毒,我如今就想看一看,表哥待她到底能到什么地步。我就想知道,表哥一片癡心,會(huì)落得個(gè)什么下場(chǎng)?!?/br>
    李mama有些詫異,最后還是覺得在意料之中。

    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執(zhí)念嗎。

    她家姑娘,到底是沒斬?cái)嗲榻z。

    徐昭盈怕被周臨淵發(fā)現(xiàn),很快就走了。

    明苑里頭,周臨淵和虞冷月這才見上了面。

    兩人在馬車?yán)镱^,一直沒說話。

    到了院子里頭,自然也沒說話。

    但也不是一句話都沒說,起初虞冷月有說幾句,只是周臨淵沒有回應(yīng),她便也不說了。

    一進(jìn)閣樓里,再多的話,都變成了床上的事。

    ……像干涸時(shí)的甘霖,克制中飽含渴望,渴望中還有隱隱的暴戾。

    周臨淵不知自己怎會(huì)如此迷失,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不到自己發(fā)紅的眼睛。

    虞冷月看得到,她還真切地感受到了——疼。

    她在干澀的時(shí)候,猛然推著周臨淵。

    推不開。

    她喊:“停。”

    他不聽。

    莫名而來的怒火,變成了一個(gè)耳光。

    耳光不響,甚至沒有正中他的臉頰,只是指尖堪堪擦過他的下頜,卻也算得上,一次蹬鼻子上臉的行為。

    打完這半個(gè)耳光,虞冷月自己都愣了。

    周臨淵終于停下,頜邊一道紅色痕跡,跟撓出來的似的。

    他眸如幽深潭水,深不見底中還有旋渦。

    兩人對(duì)視了許久。

    周臨淵抽離了她的身子,去了凈房沐浴。

    然后再回來的時(shí)候,端了一盆水,給她擦身子。

    虞冷月衣裳已經(jīng)重新穿好了。

    周臨淵又給她扒了。

    虞冷月打開周臨淵冰涼的手。

    他只覺得像貓兒沒伸爪子撓了一下似的,并不在乎,仍舊低頭解她的衣帶。

    她狠狠踢了他一腳,冷笑道:“顧大爺也學(xué)會(huì)了伺候人么?你是不是生了腦疾?”

    周臨淵突然捏著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緩緩抬起來,波瀾不驚地反問:“伶娘,我伺候你,還伺候少了嗎?”

    他微斂冷眸。

    縱然一句下流的話都沒說,卻已經(jīng)足夠讓人想起,床榻上的種種。

    虞冷月頓然有了羞恥心,耳廓通紅。

    反觀周臨淵,面頰仍舊冷白,在房中銀絲炭紅亮火光的烘烤下,微紅一片,猶如溫潤(rùn)的玉色。

    他從來都是面溫心仍冷。

    正動(dòng)作粗暴地給她擦干凈身子,但是低頭拿帕子的模樣,卻格外認(rèn)真。

    虞冷月原就有些懶的,既然有人服侍,也就懶得動(dòng)了,由得他去。

    雖有些疼,皺眉忍忍就是了。

    周臨淵漸漸溫柔起來,擰干帕子,最后慢條斯理地給她套上衣裳,淡瞥一眼,問她:“伶娘,你就沒有什么事想和我說?”

    虞冷月打了噴嚏,趕緊裹上被子,不咸不淡地說:“我的日子過得平淡如水,有什么好說的?噢,近日有個(gè)兄長(zhǎng)上京,大約算一件新鮮事兒?!?/br>
    炭聲嗶啵,火星子從銅盆里炸出來,一落地就熄滅成灰。

    周臨淵又要走了。

    他轉(zhuǎn)身之際,虞冷月?lián)渖先?,從他背后抱住他,扯開他的衣領(lǐng)子,恨恨地說:“你要是再敢弄疼我……”在他脖頸上,不挑位置地狠狠咬了一口。

    她咬得重。

    銅皮鐵骨也會(huì)覺得疼。

    周臨淵頭都沒有回,脊背微微挺直,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屋子里響起他沙啞的一聲:“伶娘,就這樣?”

    虞冷月懵了一瞬,沒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呆愣地說:“就這樣?!?/br>
    周臨淵待她松手的功夫里,大步走了。

    跨出門檻時(shí),隨意地整了整衣衫。

    他的側(cè)臉冷漠雋美,身材修長(zhǎng)挺拔,衣冠齊整離開的模樣,和剛才判若兩人。

    -

    周臨淵忙中抽空來的明苑,匆忙一趟離開后,便去巡查戶部下轄的庫(kù)房。

    顧豫見到周臨淵時(shí),就發(fā)現(xiàn)左右的小吏頭都不敢抬。

    等他看清楚周臨淵的臉之后,瞪大了眼……那不是巴掌印是什么。

    除了明苑那位,還有誰敢往周臨淵的臉上動(dòng)手?

    等到背對(duì)周臨淵的時(shí)候,顧豫和小吏們一起偷偷發(fā)笑。

    男人挨撓,不稀奇。

    可這剛撓完就上衙門,那就別怪別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