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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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心知他有要事說,便正襟危坐地問:“三爺,這是怎么了?” 周臨淵緩而平靜地道:“嬤嬤,我娶妻的事,煩請您幫忙cao持。要密,要慎?!?/br> 陳嬤嬤訝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忽然就要娶妻了! 她捏著帕子笑著問,是哪家的姑娘,長相、身量如何,還說:“三爺不開口,這事我也是要替您cao辦的?!辈豢赡苋屝焓喜迨?。 又忽然疑惑起來,娶妻光明正大的事,為何要瞞著人? 周臨淵連陳嬤嬤都暫且瞞著。 只說,他的未婚妻,即將要從金陵進京了。 從周府出來。 周臨淵和顧豫回明苑的路上,他繼續(xù)吩咐顧豫:“去顧家遞個話,讓江南那邊的大掌柜、田莊管事,年前都進京一趟。你親自寫信給常悅錢莊的顧大掌柜,讓他備一條年后從金陵進京的船和一對雙九年華的主仆,加一個穩(wěn)重的管事mama,兩個伶俐的丫頭?!?/br> 鋪面、田地,是為她準備的嫁妝。 船和仆人,是讓她剝?nèi)ナ芯桎佌乒竦纳矸荩爸匦隆边M京赴婚,名正言順,水到渠成。 顧豫一一應(yīng)下。 他還是疑惑道:“三爺,您這樣大動干戈,中間動用的人又多,難保時日長了,有心人不會看出端倪?!?/br> 周臨淵輕勾唇角道:“那又如何?!?/br> 生米煮成熟飯。 她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在他羽翼之下。 - 虞冷月醒來的時候,眼前還花了一陣,頭上纏著東西。 腹中空空如也,嘴巴苦澀得厲害,像是被人灌過湯藥。 她舔舔發(fā)干的唇角,立刻就有水遞過來。 待眼睛能看清了,才發(fā)現(xiàn),是眼睛紅腫的雪書。 雪書扶著她坐起來,喜極而泣:“坐起來喝些水,餓了沒?溫的還有粥?!?/br> 虞冷月喝了些水,吃了些東西,才有了些力氣。 但是腦子還是不能想太多事情,一動腦便覺得頭昏,還有些痛。 估計是被石頭砸的腦震蕩了。 雪書依舊扶著她躺下,抹去眼淚嗔怪地說:“我聽說,要不是石頭上包了泥,你的腦袋就要開花了?!?/br> 虞冷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背,抿著唇角笑了笑。 大夫囑咐過,要靜養(yǎng)。 雪書也就沒多打擾,還是虞冷月開口問了些事,雪書才一一交代:“……早晨顧爺身邊的那位爺來鋪子里找的我,說你受了傷,讓我過來。嚇得我腿都軟了?!?/br> 虞冷月說:“他叫顧豫?!?/br> 雪書低低念了念顧豫的名字,道:“沒叫旁人動你的衣裳,全是我給你換的?!?/br> 虞冷月點頭,問:“他呢?” 雪書道:“聽說守了你一夜,我來時,他已出門了?!?/br> 靜默許久。 房中格外安靜,只有風從窗縫悄悄吹進來。 雪書從銅盆里提起一壺熱水,倒了杯熱水,放到小桌邊,正色問道:“伶娘,你同那位顧爺……已是打算定下來了?” 虞冷月望著她,點了點頭。 雪書緊緊握住虞冷月的手,明亮清澈的眼里,微微閃動著水光。 她低了低頭,嗓子里的話堵著,一時半刻說不出來。 虞冷月反握住她的手,道:“雪書,你我自幼一處長大,我們同吃同住,穿同一件裙子,連挨罵也是一起。十多年的情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的。” 雪書點點頭,頭還沒抬起來。 眼淚卻滴落在虞冷月手背上。 虞冷月腦袋疼,她忍著疼,溫聲說:“我們相依為命,在我面前,還有什么話讓你難為情的?你難道還怕我為了旁人,丟下你不顧嗎?” 雪書連忙抬頭,忍俊不禁道:“你胡想些什么?難道你還以為,我要逼著你二擇其一嗎?” 虞冷月淡淡一笑:“我以為,你不愿意我無名無分跟他在一起?!?/br> 雪書搖頭,不甘又無奈道:“有名有份又怎么樣。嫁夫從夫,不過是成了另一種奴婢罷了!運氣好些,遇到個會疼人的,也免不了孝順公婆、應(yīng)付叔伯妯娌,沒有一日是氣順的。 運氣不好……稍不順意,被丈夫活活打死,或被賣了,或拼命生下孩子,孩子又被拿去賣了。這樣的事,咱們在秦懷河邊,沒聽過一百件,也有九十九了。 憑什么呢?偏女人生來就是當牛做馬給人作踐的?” 虞冷月默然。 這里所有的女人,全都是賣身為奴,以不同的方式。 見了太多,她已經(jīng)學會眼一抹,假裝習慣,所以從不和雪書談秦淮河邊的畫舫上,為什么全是女人。 雪書眼明心亮地說:“若不求個名分,倒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自由。什么時候,你想走了,咱們一塊兒走,換個地方開鋪子,找個庵堂當尼姑也好,人活一世,不過求個平安順遂,萬事稱意。” 她有一種體貼溫柔,沒有將男歡女愛里美好的一部分否認。 虞冷月直直地凝視著雪書,莫名笑了笑,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會這樣笑。 只覺得,雪書離她更近了。 雪書有些羞赧地說:“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實在是在金陵見了太多,自然而然地生出這樣的想法,她甚至不知道對不對。 她說:“總之……我只是想叫你知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做什么我都跟著你。只是,你要慎重,別輕易把身家性命攥去別人手里。” 虞冷月笑:“沒有。我就是好奇,進京的時候你怎么不同我這般說?” 雪書道:“和周家的婚事,畢竟是老爺臨終夙愿。如今全都由你了,你大可自己選就是了?!?/br> 她又擔心這番話攪和了虞冷月和周臨淵,連忙補了一句:“我也只是胡亂說說,你若日后還想嫁人,也不要顧及我今日說的。凡事有舍有得,嫁了人也未必不好?!?/br> 虞冷月忍俊不禁:“合著好壞都讓你說了?!?/br> 雪書也跟著笑了。 末了,她還叮囑道:“只一樣,你若不圖名分,只圖他的心意,他又待你不全心全意,需要你與旁人爭一個男人,就是不值當?shù)?,趁早與他斷了。讓旁人來決定自己的心情,這是最蠢不過的事了?!?/br> 虞冷月握著雪書的手,承諾一般,道:“花無常開日,我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雙人。” 好一個——花無常開日,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雙人。 門外,周臨淵恰好聽到這話。 推門的手,收了回來。 他幽暗的眼眸漸冷。 為什么她不想求一生一世? 周臨淵轉(zhuǎn)身離開了閣樓。 虞冷月再見到周臨淵,是三日之后了。 他是和仇御醫(yī)一起來的。 幸好腦子傷得不算嚴重,靜養(yǎng)幾日后,略動一動腦子,也不覺得頭暈了。 仇御醫(yī)來診脈之后,說:“脈象無異,應(yīng)該無大礙?!?/br> 又讓她再靜養(yǎng)些日子。 天色黑了。 顧豫送雪書回三必茶鋪。 周臨淵也送仇御醫(yī)出去。 虞冷月躺了一刻鐘,不見周臨淵過來,心道,他從來不在這里過夜,夜里應(yīng)該不會來,便閉上眼休息。 王喜家的,還守在隔壁,隨時聽吩咐。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還有關(guān)窗戶的聲音。 那人走近床榻,帶來一陣寒秋之夜的冷寂。 虞冷月眼睫輕顫,卻未睜開眼。 一副安靜的睡顏。 那人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了撫她腦袋上的紗布。 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眉尖、鼻尖上的小痣、和蒼白的唇。 他俯身低了低頭,鼻息在夜里顯得溫熱,悉數(shù)噴灑在她的面頰上。 將吻未吻之際,似因繁雜思緒,頓然止住了靠近她的動作。 到底還是準備起身離開,不肯將吻輕挑落下。 驀然間。 虞冷月睜開眼,摟住周臨淵的脖子,吻了上去。 周臨淵推開她,手掌未敢著力,只是輕輕地推,自然也沒推開。 但這樣的排斥抗拒,已足夠使一個動情的女子覺得恥辱。 虞冷月含水雙瞳微紅:“顧則言,為什么要屢屢避我?你一開始就騙了我,其實你早有妻室?” 她對上他的眼眸,那也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睛。 明明冷漠,卻似乎極力克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