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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33節(jié)

    卻見周臨淵投來一個(gè)眼神,便也就隱下不說了。

    溫先生抱著孫子,跟周臨淵一起,送仇御醫(yī)坐馬車離開。

    等到回頭,才跟周臨淵道謝:“這孩子太皮了,幸好有你?!?/br>
    周臨淵只特別地叮囑道:“老師,我這些日不在周家,您過去了如果有不習(xí)慣的,派人告訴我院里的小廝就是。”

    溫先生點(diǎn)頭應(yīng)了,眼光卻一直在自己孫子身上。

    等到周臨淵要走了,他才把孩子放進(jìn)院子里,笑著與周臨淵說:“羨嶼,為師要在京城留一段日子,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

    庭院里兩只人影。

    周臨淵的那只,清癯單薄。

    他眸色微深,沒有回答老師的這個(gè)問題。

    喜酒?

    倒是有一人,本該同他有喜的。

    溫先生悵然道:“羨嶼,老師年紀(jì)大了,這回坐船來京,都有些受不住了。待過這段日子,便徹底回老家養(yǎng)老了。日后再想入京,不知有沒有機(jī)會(huì)了。若是今明年能喝上你的喜酒,最好不過了。這是為師眼下唯一的遺憾了?!?/br>
    周臨淵言語里添上一抹溫色:“讓老師牽掛了?!?/br>
    師生二人別后。

    周臨淵跟海巖一起坐上馬車。

    海巖自作主張就讓人直接去三必茶鋪。

    周臨淵也沒反駁。

    海巖聞著血腥味,在馬車?yán)锝乖甑卣f:“溫先生的孫子怎的這般調(diào)皮!小的還以為,他這樣的大儒,教出來的孩子會(huì)不同?!?/br>
    周臨淵閉目養(yǎng)神,嗓音清冽:“有什么不同。人老了,都會(huì)憐幼一些。”

    這回溫先生誰都沒帶,只帶了自己孫子過來,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孫子。

    到了三必茶鋪門口。

    周臨淵忽又改了主意:“回明苑。”

    車夫繼續(xù)前行,改道回了明苑。

    海巖后來再去了三必茶鋪里請(qǐng)虞冷月:“姑娘,我們家爺傷處要換藥,你方不方便走一趟?”

    虞冷月即刻點(diǎn)頭道:“這就來?!?/br>
    虞冷月第一次進(jìn)明苑。

    這里面別有洞天,回廊曲折,亭臺(tái)樓閣,花草樹木,假山流水,一應(yīng)俱全,一步一景。

    仿佛去到了蘇州的園林之中。

    王喜媳婦引她去了院子里的一處軒內(nèi),便退去了前面的倒座房。

    虞冷月踏著流水聲入園。

    周臨淵就小憩在軒里,他躺在長椅上,緊閉雙目,面目沉靜。

    仿佛睡著了一般。

    她過去俯身細(xì)他的眼睫,不由自主放輕了呼吸。

    陡然間,周臨淵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duì),虞冷月愣愣眨著眼,說:“我,我可沒想……”

    不等她辯駁完。

    周臨淵竟將她緊緊撫摟進(jìn)懷中,發(fā)狠地吻著她的唇。

    他的唇瓣很涼。

    虞冷月在一陣涼意中,察覺出了一絲藥味的苦澀。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25章

    軒內(nèi)四面圍著薄薄的輕紗, 夏風(fēng)吹來,白紗飄動(dòng)卷遠(yuǎn),像舞姬用力甩出去的長袖。

    虞冷月早被周臨淵翻身壓在長椅上。

    她摟著他的修長的脖頸, 眼睫自然闔上。

    憑借直覺, 輕輕回應(yīng)他的深吻。

    但這次卻不像蜻蜓點(diǎn)水那樣容易,她甚至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唇瓣,頗顯生疏。

    直到周臨淵離開了她的唇。

    虞冷月才緩緩地睜開眼。

    唇色瀲滟,像被人含|咬過的花瓣一般,有明顯的凌掠痕跡。

    清亮的眼眸,已經(jīng)彌漫迷茫的水霧,胸口微微起伏。

    周臨淵攫著她的下巴, 低垂眼睫,又在她唇瓣上輕輕碰了碰,若即若離。

    是挑逗,也是挑釁。

    “伶娘不辭勞苦過來,現(xiàn)在滿意了?”

    他沙啞的聲音,含混冬日天邊的一縷寒霧, 冷的沁骨。

    虞冷月羞惱地咬了咬唇瓣:“明明是你讓人請(qǐng)我來的。”

    周臨淵唇邊溢出一抹輕嗤:“你可以不來?!?/br>
    虞冷月冷笑:“哦, 是我自作多情, 原不該這般關(guān)心顧郎了。”

    他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實(shí)在稱不上讓人滿意。

    “第一次么?”周臨淵抵著她的白凈的額頭嗤笑:“還以為伶娘你有多能耐?!?/br>
    虞冷月皺眉推開周臨淵。

    自然是推不動(dòng)的。

    周臨淵低頭, 唇又湊過去。

    虞冷月偏開腦袋, 躲開他的吻,隨后捧起“顧則言”的臉, 冷冷一笑:“還未答你——顧郎的吻也不怎么樣, 我不太滿意。顧郎才是第一次吧?”

    周臨淵浸過霜雪的眼眸, 凝視著她。

    虞冷月擰著眉心問:“還讓不讓我替你換藥?如果不要, 我就走了?!?/br>
    周臨淵發(fā)覺,并不能輕易將她冰封。

    才徐徐起身,放她離開。

    重新躺在椅上,將受傷地胳膊吊在椅子外面,隨她擺弄。

    虞冷月沉著臉,迅捷地給周臨淵拆了紗布。

    周臨淵在她要上藥的時(shí)候,把仇御醫(yī)給他的金瘡藥遞過去:“用這個(gè)?!?/br>
    虞冷月一把奪過藥,忍不住細(xì)看了一眼。

    小小巧巧的瓷瓶,連花紋都是描金的。

    她單指拔開紅綢木塞,一陣幽幽清香。

    哪里像她給他用的金瘡藥,簡直跟粗鹽似的。

    反正又不是她的藥,又不花她的銀子。

    虞冷月撒藥上去的時(shí)候,沒一點(diǎn)心疼。

    最后三下五除二地給他綁了紗布,便沒好氣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轉(zhuǎn)身離開。

    招呼都沒打一聲。

    周臨淵至始至終都沒瞧一眼。

    直到腹中餓了,才起身,立刻就看到了小桌上虞冷月留下的吃食。

    他打開吃食,隨便吃了些果腹。

    這樣熟悉的味道。

    雖比不得山珍海味。

    卻覺得很舒適。

    是一種奇怪的,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不討厭,還有些習(xí)慣般的感覺。

    周臨淵厭惡這種不合時(shí)宜的感覺。

    王喜媳婦過來收拾軒的時(shí)候,她眼見還有一只竹筒全封不動(dòng),特意問了周臨淵:“三爺,這個(gè)是要溫著還是冰鎮(zhèn)著?”

    周臨淵冷瞥一眼,道:“扔了。我回周家,以后不用準(zhǔn)備我的膳食?!?/br>
    王喜媳婦應(yīng)了一聲。

    不過沒往心里去,第二日買菜的時(shí)候,依舊把周臨淵的那份菜給買上了。

    這陣子當(dāng)差,她看清楚了,有些事得自己有眼色。

    主子嘴上說的,有時(shí)候不作數(shù)。

    周臨淵回了周家,一直住在前院。

    只有早晨,或者晚上天黑了,才去給老夫人、陳嬤嬤請(qǐng)安。

    周老夫人那里好糊弄,她壓根不會(huì)細(xì)看他的胳膊。

    倒是陳嬤嬤很仔細(xì),噓寒問暖,眼里滿溢出來擔(dān)憂像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