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金枝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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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百姓們而言,皇室于他們是遙遠的,同樣也是所有苦難的根源,先前章家被滅門時,不少百姓拍手稱快,章明遠欺負了多少良家女子,怎會沒人記得。 而若不是章皇后縱容,章明遠能做那樣的事嗎?若不是武德帝縱容,章皇后又豈敢縱容章明遠? 而連年征戰(zhàn)是武德帝下的旨意,高額賦稅更是武德帝下的旨意,說來說去,都是武德帝的罪孽。 皇親國戚吃香的喝辣的,而底層百姓卻為了一口飯而苦苦掙扎,誰能忍得下這口氣? 因此有不少人想發(fā)泄,這幾日菜場倒是干凈,菜葉子都被拿去扔大梁皇室了,大概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日會被自己的子民如此厭惡。 起初也有人傳蕭容的流言,說的不堪,可蕭容起早貪黑的在施粥棚前布施,待人親和,她又承諾會護著大梁百姓,絕不會讓人傷害他們,有眼睛的人自己會看,漸漸地也就沒那樣的傳言了。 待永定王安頓好大楚軍隊入梁京時,已是一片祥和之兆,連大楚軍隊入城也沒引起什么恐慌,永定王十分滿意,不過他看見午門外擺著的血淋淋的荊棘鐵鏈時皺了皺眉。 “師父,我還想著您要幾日才入梁京?!背唇o永定王倒了茶水,遞給他,“師父,喝盞茶?!?/br> 要說楚淮最尊敬的人,不是隆安帝,而是永定王,他一身本領,都是永定王教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永定王接過,“多謝殿下?!?/br> 永定王知道楚淮尊敬他,不過他也一樣守著君臣之別,喝了半盞茶他才道,“我知你從前在梁宮受了磋磨,只是大梁皇室好歹也是體面人,你讓他們罰跪在午門外是否有些不妥當?” 楚淮預料到了師父會這樣問,也早有準備,“師父,我的太子妃您還沒見過,我現(xiàn)在去喊容兒來給您見禮。” 永定王皺了皺眉,不明白楚淮弄什么名堂,說著大梁皇室的事,又扯什么太子妃,他對楚淮的太子妃并不上心,反正陸家不會送女子入宮為妃嬪。 等了會,蕭容穿著一席海棠紅的齊腰襦裙,娉娉裊裊走了出來,屈膝行禮,“見過永定王?!?/br> 永定王起身回頭,幾欲脫口而出的“不必多禮”在看清蕭容的長相時,愣是半晌沒說出口。 作者有話說: 本章掉落紅包。 不好意思今天去了趟醫(yī)院來遲了,寶貝們的關心我收到了,謝謝大家,我沒什么大事,不用擔心,寶貝們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 感謝在2022-06-30 20:50:00~2022-07-01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十三 10瓶;然然、林泉風月 5瓶;60191378、綴小苡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獨享 像, 實在是太像了! 永定王凝視著蕭容,面若芙蓉,身似弱柳, 這張鵝蛋臉隱約可見當年綺娘年輕時的模樣,而身姿甚至比那時的綺娘更加出色,青出于藍。 乍一看見蕭容,讓永定王久久都沒回神, 這個世上當真會有這般相像之人嗎?那杏眸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蕭容心生疑惑, 怎的永定王毫無反應, 是沒聽見她的問安嗎?她偏頭看向阿淮, 楚淮將她扶起,笑著說, “師父,您莫不是看見我得了這般美的太子妃嫉妒了?您若是眼紅,也趕緊找個師娘, 免得長夜寂寂。” 永定王終于回神, 眼神偏移,清了清嗓子,“太子妃無需多禮?!?/br> “師父坐吧?!背蠢捜葑讼聛? 只是比起剛才和諧的氛圍, 現(xiàn)在空氣中好像有點詭異。 蕭容初見永定王, 有點忐忑,脊背挺直,雙膝并立端正的坐著,微微垂眸, 有點不解, 看永定王的年紀, 應當是孩子都和他們一般大才是,可阿淮居然說永定王還沒有娶妻嗎? 蕭容余光打量著永定王,心里既畏懼,又莫名的有點親切,好像有點眼熟,可她確信從未見過永定王,真是奇怪。 蕭容心中百轉千回,永定王又何嘗不是,直勾勾的盯著蕭容,像是能看出花來一樣,越看越覺得古怪,怎么可能呢,當初不是……嘖。 “咳咳,”楚淮握拳咳嗽了下,“師父,您打算何時啟程回大楚?” 師父再看下去,容兒就要把頭低到肚子里去了。 永定王深吸口氣,移開目光,端起茶盞掩飾了下,“明日便走?!?/br> 原本他打算多待些日子,隆安帝也沒催他,可如今瞧見蕭容,他卻不得不趕回去問個清楚了。 先前楚淮沒讓他見蕭容,顯然是故意瞞著他,在楚淮這是不可能問出什么來的。 楚淮明知故問,“這般著急?我還打算再待半月,屆時會將梁國皇室之人都帶回去交給父皇處置?!?/br> “屆時人還能活著嗎?”永定王冷睨了楚淮一眼,照這個架勢下去,怕是還沒出梁京人就沒氣了。 “師父放心,不會讓他們死的太簡單,這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仇?!?/br> 楚淮的言外之意永定王聽明白了,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蕭容全程靜靜的聽著,總覺得屋內(nèi)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可阿淮不是說永定王待他很好嘛,她好像沒感覺到。 永定王坐了沒一會,便覺得坐如針氈,索性起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和蕭容說一句話,可是走前還是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 永定王一走,蕭容輕輕地舒了口氣,像是心里懸著的石頭放下來了,楚淮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需要這般緊張嗎?” “永定王身上的氣勢好足,比你威嚴的多?!币豢淳褪且粋€嚴于律己,也嚴于律人的性子。 “師父會跑時就在軍營里了,多年軍隊浸yin,身邊又沒個女子改改他的臭脾氣,自然冷硬嚴肅。” “永定王沒有娶妻嗎?我看他年紀也不小了?!?/br> “沒有,師父孤身一人,父皇多次提起想給他賜婚,可師父不要,老王爺起先還念叨,如今都懶得看見師父,搬去城外道觀住了,如今的永定王府除了逢年過節(jié),極其冷清。” 楚淮望著蕭容,待她回了大楚,那樣的局面便會改變吧。 蕭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我總覺得永定王似乎有些眼熟,可我并未見過他?!?/br> “興許是巧合吧,人長的相似也不奇怪?!背措S意道。 “你說的也是?!笔捜菀簿蜎]多想。 * 次日楚淮送永定王出城門,永定王眸色凌厲的盯著他,“你小子是故意的對嗎?讓陛下著急忙慌的給你賜了婚?!?/br> 若真如他所想,那他們連對蕭容婚事的決定權都沒了。 楚淮裝傻充愣,“師父說笑了,我原本就打算娶容兒,婚姻大事,自然是宜早不宜遲,免得生出變故,師父不是教徒兒出手要狠厲,不要猶豫嗎?” 永定王深深的睇了楚淮一眼,“我日后再與你算賬?!?/br> “路途遙遠,師父一路順風?!背葱α诵?,并不在意。 望著永定王一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楚淮勾了勾嘴角,有時候,卑鄙一些,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楚淮轉身進城,回到住所時蕭容正在學看賬簿,她從前沒機會學這些,現(xiàn)在卻不得不學,往后總要打理好內(nèi)宅,東宮內(nèi)宅可不是尋常府邸,若是阿淮要納妃嬪,怕是有的忙。 但想到這里,蕭容下意識皺了皺眉,不太舒服,她生于深宮,清楚的很,對于皇室來說,選妃納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她身為太子妃,好像沒有資格阻止阿淮納妃,甚至要賢惠的為太子選妃。 可她清楚,心里并不樂意,誰不希望心儀之人獨屬于自己,不與旁人分享。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胡思亂想,阿淮并沒有明確表示,她現(xiàn)下有些杞人憂天了。 “想什么呢?眉頭皺成一團,遇到什么難題了?”楚淮從身后靠了過來,瞧了眼,“賬簿看不懂?不看也罷,往后我給你找兩個嬤嬤代管?!?/br> 楚淮知道蕭容從前沒學過,這些本是母親該傳授的,可她沒有母妃,章皇后也不可能讓人教她這些。 蕭容心中一驚,舒展柳眉搖了搖頭,“還好,總是要學的,我總不能什么都不會,全部依賴你,你也會累?!?/br> 楚淮輕笑著坐下來,“這般賢惠啊,學點也好,能找點事做,現(xiàn)下東宮就咱們兩人,也用不著多少心思,往后你要cao的心就多了?!?/br> 蕭容聽到楚淮這樣說,一顆心跌到了谷底,臉色也蒼白了不少,阿淮說的往后,是因為日后東宮會進妃嬪,所以她會忙碌嗎? 方才還覺得是胡思亂想,可阿淮這下卻親口表達了這個意思,這讓她心里像是被針扎一樣,有些難受。 明明她是最該理解的,一國儲君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太子妃,歷朝歷代的儲君,少說也有五六個妃嬪,登基之后就更多了,蕭應十四歲時,章皇后就為他安排了侍寢宮女。 但真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又無法坦然接受,一想到要和旁人分享阿淮,她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想要逃離。 可她已經(jīng)接下了賜婚圣旨,還能反悔嗎? 心亂如麻,楚淮卻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什么問題,牽著她的手,“走吧,出去走走?!?/br> 一路上蕭容心事重重,連走到哪了都不知道,還是余光瞥見熟悉的地方才回過神來。 “怎么來南擷院了?” “來看看?!背蠢氖滞镒撸拔乙呀?jīng)讓人封了南擷院,往后這里永遠會保持這個樣子,不會被人打擾?!?/br> 這里是他們最初相處的地方,每一處都有兩人美好的回憶。 楚淮推開東廂房的門,屋子里收拾的很整潔,一塵不染,顯然有人打掃過了。 屋子的角落推滿了經(jīng)書,“為我抄了這么多經(jīng)書,手不累嗎?” “還好,正好用來打發(fā)時光,要不然待在屋子里也著實無趣?!笔捜菟砷_楚淮的手,走了過去,“抄的多了,我已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雖然那兩年很難熬,可萬幸你沒事?!?/br> 蕭容嘴角上揚,掛著淺淡的笑意,抄寫經(jīng)書時萬念俱灰,根本沒想過阿淮還可能活著。 “說不定是你的虔誠打動了上天,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br> 楚淮從不質(zhì)疑這一點,這條命,本就不屬于他了。 蕭容微微搖頭,“生死有命,我哪能改換命運?!?/br> “這可不好說。”楚淮坐了下來,打量著屋子,與西廂房差不多的布局,簡樸的不像是姑娘家的寢屋,更無人能想象到從前的大梁公主住在這里。 “容兒,我第一次見你時,以為你是武德帝派來監(jiān)視我的,我那時想,怎么會有公主住在這樣的地方。” 因為大楚公主少,隆安帝對每個公主都極好,甚至比皇子的待遇還要好,所以楚淮無法想象,武德帝怎么會將自己的女兒扔在無人問津之地。 “所以你才那么兇嗎?”想起過去的事,蕭容的心情好了不少,埋怨道:“你那時嚇得我晚上做噩夢?!?/br> “哈哈,你的膽子真小,但有時又很大,連我都不明白,到底是小還是大?!毕肫饚啄昵暗氖?,楚淮笑意漸深,雖說那段日子經(jīng)常被蕭應磋磨,可是有蕭容的回憶,總是那么甜。 “可能是忽大忽小吧。”遇到楚淮之前,蕭容是膽小的,遇到他之后,又忍不住大起了膽子向他靠近。 楚淮伸出手,她將手遞了過去,楚淮拉著她坐到腿上,“你總說要謝我,可我該謝你,要是沒有你,我應該早就去了閻王殿?!?/br> 從前的楚淮無視自己的性命,橫沖直撞,根本沒想過珍惜這條命,是容兒教會了他活下去。 要是死了,今日的這一切可不就成了空。 “那是你自己厲害,我的仇都是你報的?!笔捜輳那岸疾桓蚁?,有一日,她也可以報仇雪恨,并且立于萬人之上。 “我們不分彼此,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背雌^用額頭蹭了蹭她的耳廓,“容兒,我欠你一條命?!?/br> 用余生來還。 蕭容咬了咬唇,耳朵有些癢,若是沒有剛才那一出,她此刻應該是甜蜜喜悅的,可是心里裝了事,笑容難免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