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飼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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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月向后退了一步:“你我身份有別,這樣不合體統(tǒng)?!?/br> “若我不是王爺,娘娘不是貴妃呢?” 陸起戎沉聲問她,向前湊近一步,倏地握住了秦觀月握扇的纖白手腕。 登時二人之間只有分寸距離,陸起戎衣襟上淡淡的皂莢香,像是要將她抱在懷中一般,秦觀月只消一抬眼,便能看見他真摯的雙眸。 陸起戎與顧珩同樣有著刀削斧鑿般的輪廓,可與顧珩身上如冰霜般的清冷矜貴不同,陸起戎似熾熱的火,以勢要融化她的姿態(tài),毫不掩飾地向她靠近。 “王爺不可如此。”秦觀月意欲從他的牽制中抽出手腕,卻被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 “你們在干什么?” 她與陸起戎幾乎同時松開手,回頭望去,淑妃正帶著玉書向假山后走來。 秦觀月看著淑妃身邊的丫頭,覺得有些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墨隱聽見動靜向假山后走來,看見淑妃身后的丫鬟,不覺驚訝道:“玉書?” 玉書。 秦觀月逐漸有了印象,應(yīng)該是那個被她調(diào)到毓秀宮外殿做粗使的宮女。 她不覺冷笑,淑妃真是好手段,竟這樣光明正大地把眼線安排到了毓秀宮里。 淑妃顯然是有備而來,身后還跟了三兩個侍衛(wèi),儼然是要“捉j(luò)ian在場”的態(tài)勢。 “貴妃娘娘,王爺,您二人是在這兒隱秘之處拉拉扯扯的,是要做些什么呢?”淑妃語氣酸諷,扶正了鬢間的金釵。 秦觀月正要開口辯駁,卻在淑妃身后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顧珩自竹林中緩步走出,雪衣如滄浪翻涌,賀風(fēng)跟在他身后,二人皆面色不豫。 秦觀月心口咯噔一聲,滿嘴的辯言皆被顧珩冷戾的眼色逼了回去。 顧珩向秦觀月二人漸漸走近,眉眼凝聚霜色,周遭氣壓低沉,讓人不敢靠近。 “淑妃娘娘?!?/br> “丞相,您來了?!笔珏朴辛丝可剑讱舛甲懔藥追?,“若不是陛下歇息了,是萬不敢勞動您的。只是這賤——” 她察覺在這場合中,賤婦二字多少有些失宜,便另擇了一詞開口。 “只是貴妃娘娘與城陽王于此處私會,事關(guān)皇家顏面,只能請您來決斷?!?/br> “淑妃娘娘,慎言?!标懫鹑窒蚯耙徊?,擋在秦觀月身前。 顧珩不動聲色地看了這略顯“狎昵”的二人一眼,并未出聲,而是由著城陽王繼續(xù)辯解。 陸起戎言辭真切道:“只是貴妃娘娘適才在這石林里崴了腳,本王才攙扶了一把?!?/br> 陸起戎倒是神情自若,仿似這說辭是真的一般,秦觀月的心里卻打著鼓。 她知道,顧珩是不會信的。 果不其然,緘寂的石林里響起了一聲短促的冷笑。 “是嗎?” 顧珩的唇角難見地泛起了溫潤的笑,可是那笑只是浮于表面,不及眼底。 他的眼底是令人膽怯的寒,一派深幽如墨,讓秦觀月辨難以辨清其中的喜怒,卻能感覺到有一絲寒氣攀繞著她的背脊。 其他人或許不知,但顧珩與秦觀月卻都是心知肚明的。 秦觀月與顧珩的第一次相會,便是在秦國公后院的竹林里,那一次,她也是用崴腳作為接近顧珩的借口。 她不敢與他對視,心虛地垂下了眸子。 “城陽王這般說辭,若是拿到陛下面前,恐怕陛下也是不信的。且也聽宮人說起過,貴妃娘娘與城陽王并非第一次私會了?!笔珏H得意地望著秦觀月,似乎是勢在必得。 顧珩面上仍是不溫不火的笑意,過了半晌,他冷不丁地拋出一句話。 “貴妃娘娘,你可有話要說?” 秦觀月一時慌亂,她沒料到淑妃會將顧珩請來,本在肚子里盤算好的話術(shù),此刻一句也不敢說。 她知道,那些話在顧珩眼中,將會顯得多么荒唐可笑。 秦觀月不想再生事端,只能順著城陽王的話說下去。 “一切正如城陽王所言,難道僅憑淑妃娘娘的一番話,便要定本宮的罪嗎?” 比起淑妃,她更加畏懼的是顧珩的看法。 顧珩靜靜地看著秦觀月,令秦觀月詫異的是,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淑妃。 “淑妃娘娘?!鳖欑竦穆曇舨黄鸩懀敖袢罩?,淑妃娘娘還看見其他什么舉動沒有?如若沒有,陛下今日身子不爽,貴妃娘娘是宮妃,城陽王亦是燕國皇胄,不宜再另生事端,令陛下煩憂。” “這……”淑妃回身剜了玉書一眼,示意她在說些什么,可顧珩已經(jīng)發(fā)話,玉書哪敢多言,早已顫巍巍地避開了淑妃的目光。 “既然淑妃娘娘無話可說,便散了吧。今日之事,若本相再聽見有人議論,當(dāng)以律條處置?!?/br> 淑妃攥緊了袖口,意欲再爭辯什么,卻被顧珩的一記眼風(fēng)制止。 “淑妃娘娘,為臣為妃,應(yīng)盡心侍奉陛下,而非搬弄口舌?!?/br> 顧珩拋下此話,不顧城陽王的行禮,轉(zhuǎn)身便走。 秦觀月自奇石林回到寢宮,薄汗已浸透了衣背。 墨隱憂心忡忡地為她奉上一碗綠豆湯:“今日的事,娘娘可要與丞相解釋幾句?” 解釋,怎么解釋。 若是顧珩沒看見還好,若是顧珩看見了什么,她又該如何洗清自己。 她已在身上投入了太久的精力,甚至將自己都獻了進去。 她絕不能在什么都沒得到的時候便功虧一簣。 “墨隱?!睜T光忽明忽暗地渡在秦觀月的嬌面上,“你還記得我從府中帶來的盒子嗎?去把盒子里面的香包拿來。” 墨隱一怔:“可是娘娘不是說,那些香料不宜女子使用,對身子無益嗎?” “如今也顧不上那些了,去拿吧?!?/br> 不消會兒,內(nèi)侍將熱水抬進盥室浴桶中,香包方一泡進水中,便被熱氣蒸騰出氤氳誘人的香。 那香與秦觀月身上的體香相似,卻多了一味南國秘制的香料,那味香料傳言質(zhì)極寒,用久對女子無益,恐影響誕育子嗣。 可那味香適用于閨房之中,又被稱為帳中香。 秦觀月邁進浴桶中,將自己浸泡在這馥郁的水中,她要讓這味香浸透肌膚,讓她的肌膚更為細(xì)膩軟滑,成為今夜最好的香。 顧珩身為燕國丞相,得燕帝厚愛而至行宮,原本應(yīng)住在離燕帝住處最近的凌嵐居,但燕帝好聲色,時常歌舞徹夜不停。 顧珩一向不喜熱鬧,又嫌燕帝住處嘈雜,影響他念經(jīng)清修,故自請搬入與燕帝住處最遠(yuǎn)的西山居。 西山居位于一片竹林之后,背倚環(huán)周矮墻,時有桃杏越墻而生,此處鮮有人至,的確是適宜修行的清幽之境。 顧珩心情不好時,最愛拿那只白鶯撒氣,可如今他在行宮,那只鳥遠(yuǎn)在燕宮,他一時難以消解。 沒有辦法,他只能尋燕帝的不快。 今日自奇石林歸來,顧珩便一直待在燕帝處,帶著燕帝一起修行念經(jīng),惹得燕帝有苦說不出。 他今夜本要與淑妃共渡良宵,也不知顧珩為何一時興起,非拉著他念那些天書。燕帝想讓顧珩回去,可看見顧珩那冷如銳刃的臉,便生生將一肚子的話憋了回去。 直到子時夜色已深,顧珩才放過了燕帝,與賀風(fēng)一齊往西山居歸。 即便如此,他仍有滿腔怨怒未發(fā)。 秦觀月的不專令他惱火,更惹他不悅的是,秦觀月前幾日才將自己全權(quán)交付于他,今日又與城陽王拉扯不清。 實在是可恨至極。 他便知道,像秦觀月這般舉止輕浮、行為不端的心機女子,他原該與她保持距離,連讓她近身的機會都不該給。 他竟也一時受那妖魅蠱惑,險些淪為她的裙下骷首。 雖被她輕薄了幾次,但如今既看清了她的面目,也算為時不晚。 顧珩邁入西山居,甫一推開寢屋的門,便有一股熟悉的暗香撲鼻而來。 他皺了皺眉,對賀風(fēng)道:“你先回去吧?!?/br> 這是在他的西山居,怎會有她身上的味道。顧珩只當(dāng)是自己厭惡秦觀月太過,才出現(xiàn)了幻覺。 他將月色關(guān)在門外,點燃了案上的燭燈,便向里室走近。 豆光斜映在榻上,顧珩愣在原地。 “你怎么會在這?!?/br> 一只瑩白潔潤的纖手緩緩撥開了榻上懸著的帷帳,秦觀月的嬌顏在帳后顯現(xiàn)。 秦觀月對著他輕婉一笑,依舊如春水般溫柔,蔥綠的鐲子晃悠悠地襯著雪白皓腕。 “丞相掌天下事,居處的侍衛(wèi)卻無二三。今夜清風(fēng)正好,我便來給丞相送香?!?/br> 西山居有賀風(fēng)這等武力高強之人看守,的確無需侍衛(wèi)巡視。 可他此夜此時無心與她談?wù)擄L(fēng)月,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悶煩。 顧珩不愿多話,將燭燈放在案上,沉聲道:“從我的榻上下來,不要弄臟了我的榻。” 秦觀月抬起那雙盈盈泛秋水的眸子,揚起一抹含著靡麗艷魅的笑,似是在勾人心魄。 “丞相,確定要我下來嗎?” 她輕輕地掀開身上的青色錦被,一具赤滑雪白的蘭軀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奪目。 作者有話說: 月底啦,小可愛們的營養(yǎng)液再不投要過期啦~ 第27章 皎潔的清明月光自窗牖流瀉而下,顧珩背對月光而站,半個身子隱于暗處,惟有桌案上的那盞豆光,忽明忽暗地渡在他的臉上,難以辨測他眼中的神色。 顧珩神色陰鷙地望著秦觀月,內(nèi)心不由得翻涌起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