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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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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順著門縫望出去,出乎意外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陸大將軍?”薛執(zhí)詫異地挑了下眉。

    門口那位大將軍黑著臉,抬手按在了門上。

    陸綏錚用力往里推,薛執(zhí)下意識發(fā)力,同他對抗。

    陸綏錚臉色更加難看,加了力道,勢必要進門。

    “怎么,不能進?”

    薛執(zhí)紋絲不動,手按著門板,臉上的情緒淡了下去。

    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陸綏錚冷笑了聲,突然松手,轉(zhuǎn)身往外走。

    一方猝不及防卸了力,按理說尋常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門板會重重關(guān)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可電光火石間——

    在門即將碰上的時候,薛執(zhí)立刻收了力道,又往反方向拽了下。

    沒有響動,床榻上的女孩仍安穩(wěn)睡著。

    薛執(zhí)回頭往屏風后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

    陸綏錚站在院子里,擰著眉看著這一幕。

    等男人從房間中走出時,他心底的不安更濃。

    今日的宣王似乎有哪里變了。

    “我女兒呢?!”

    薛執(zhí)道:“她還睡著。”

    陸綏錚眼神頓時犀利,他的目光化為刀子,一寸一寸地掃過薛執(zhí)的臉,脖子,還有他的身體。

    他臉色難看,哆嗦著手,指著薛執(zhí)的臥房問:“她整晚都和你在一起??。 ?/br>
    薛執(zhí)目光坦蕩,“是?!?/br>
    “你個畜生!”

    陸綏錚怒不可遏,抬起拳頭就朝薛執(zhí)的臉上砸去。

    啪——??!

    薛執(zhí)驀地接住了陸綏錚的拳頭。

    同樣的事情,也曾發(fā)生在他和韓恣行之間。

    但陸綏錚可不是韓恣行能比的,他此刻滔天怒火燒得正旺,紅著眼眶加重力道。

    薛執(zhí)蹙了下眉,后退半步。

    如此下去,動靜鬧得太大,定會將小姑娘吵醒。

    薛執(zhí)低聲道:“大將軍,本王并未欺負她。”

    “你把她留在房里一夜,難道不是欺負她?”陸綏錚如發(fā)怒的豹子,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怒吼,“你不是說喜歡她?就這么不顧她的名節(jié)?!她還未出閣,你要她遭人議論嗎?!你這王府的人會怎么看她?!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陸綏錚一把將薛執(zhí)的手甩開,也沒再打他。

    他顫著聲音,咬牙切齒:“宣王殿下,本將欣賞你才愿意跟你站在一條船上,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女兒的嗎?!”

    薛執(zhí)沉默了片刻,嗓音艱澀:“可她在哭?!?/br>
    幾個字頓時叫陸綏錚啞了聲音。

    他怔怔地,“……哭?”

    薛執(zhí)垂下頭,閉了閉眼睛,輕聲道:“昨夜夢魘,哭著醒來兩次,您叫本王如何能走呢?”

    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在哭,在害怕啊。

    她需要他。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院中陷入難捱的寂靜。

    即便睡前表現(xiàn)得如何樂觀,可她夢中依舊是怕的。

    她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遇到那樣的事,怎么會如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堅強?無非是粉飾太平罷了。

    她不想叫他擔憂,所以開那些玩笑。

    可是薛執(zhí)又如何不知,夢里的她依舊無助與恐懼。所以昨夜尋了借口,沒有離開,不敢睡,一直陪著她。

    果然,深夜聽到了她壓抑的痛苦的呼喚聲。

    “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后悔將她留下。”薛執(zhí)低聲道。

    陸綏錚沉默了許久,才嘆了口氣。

    “罷了……”他抬眼看了看這個同他差不多高的年輕人,“我應(yīng)該謝謝你?!?/br>
    “對了,那個雜碎呢。”陸綏錚磨了磨牙,恨不得將人咬碎,“還在蘇家?”

    薛執(zhí)低著頭,繼續(xù)沉默。

    陸綏錚擰眉思忖,想到了什么,瞳中慢慢浮上一絲不可置信。

    他張了張嘴,瞠目結(jié)舌道:“你,你不會……”

    薛執(zhí)抬眸,眼底還有未散去的冷意與殺氣。

    陸綏錚啞口無言,震驚地望著他。

    半晌,他壓低聲音:“你親自做的?”

    “是。”

    陸綏錚:“……”

    蒼天。

    “那你,那你……那她……你們……”陸綏錚語無倫次,一時間緩不過來,他抹了把臉。

    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終化為一句:

    “罷了,我知道了?!?/br>
    陸綏錚慢慢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薛執(zhí)叫住他,“等她醒了,本王會親自送她回去?!?/br>
    “嗯,嗯……好?!标懡楀P腦子亂亂的,往外走。

    “大將軍,本王一刻都等不了了?!鼻嗄曦撌滞茣詴r分的天空,低聲道,“提前知會您一聲?!?/br>
    陸綏錚背對著他,沉默良久。

    轉(zhuǎn)身,神情復(fù)雜,“經(jīng)此事后,殿下似與從前不同了?!?/br>
    雷霆手腕,干脆利落,全然不似從前那個圓滑溫和的宣王。

    “您說笑了,本王一直是這個樣子?!?/br>
    薛執(zhí)臉上再不見絲毫笑意,他摘下了那張偽裝的善面,露出了他最本來的樣子。

    “是嗎?!标懡楀P嘆了聲。

    一貫如此,只不過現(xiàn)在不愿再裝了。

    陸綏錚慢慢朝外走,快出院子時,他又回頭,目光在青年那纖細瘦弱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喃喃道:“勁兒怎么會那么大呢……”

    搖搖頭,走了。

    --

    陸綏錚回到家后,便將老夫人與大房所有仆從都關(guān)了起來,任由老夫人與蘇氏如何鬧都不松口。

    他說自己重要的東西丟了,非得把所有家仆都聚在一起詳查不可。

    最后還真的在其中一人的枕頭下找到了東西,遭了陸綏錚的一頓毒打,而后關(guān)了起來。

    哪里是丟了東西,分明是陸綏錚害怕蘇家安插進來的眼線再察覺到什么異樣。與其擔憂他會出去報信,不如直接關(guān)起來。

    蘇家和宮中定會掀起一場大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瞞好陸夕眠徹夜未歸的事,以及斬斷他陸家同蘇家的關(guān)系。

    至于宣王那邊,他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去cao心吧。

    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陸綏錚才不會將女兒嫁過去。

    王府那邊,陸夕眠醒后又纏著人親昵了許久。

    她追問他,有沒有收到那盆花。

    薛執(zhí)搖了搖頭,昨日事情繁多,他還在同刑部的人說話,就見衛(wèi)懲急匆匆地進來。

    得知她出事,他緊急中斷了公務(wù),找到她后,一直都沒得空。

    衛(wèi)懲把花盆抱了來,陸夕眠見花還好好的,長長松了口氣。

    她強調(diào)說這是第一盆她養(yǎng)活的花,要他好好養(yǎng)著。

    薛執(zhí)笑著應(yīng)下。

    午時,薛執(zhí)親自把人送回了將軍府。并未多停留,盛著馬車去了御司臺。

    到時,“客人”已經(jīng)等了他許久。

    這個許久,是八個時辰。

    椅子上的男子見宣王進門,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他來這御司臺沒有十回也有五六回了,每次宣王姍姍來遲,都會笑著同他道歉說:

    “李公子?抱歉,久等了?!?/br>
    宣王就是這樣,不管對方是否犯了錯,也不管自己是否占理,他叫旁人久等,總是會先說聲對不起。

    李序應(yīng)光是今年就聽宣王殿下對他說過三回抱歉,次數(shù)多了,他便覺得自己了不得。再加上薛執(zhí)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和氣友善,李序應(yīng)漸漸不把宣王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