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51節(jié)
她才十幾歲,或許以后會一直聽不清楚聲音,會永遠背負著旁人異樣的眼光?;蛟S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時,對方會嫌棄她身體的殘缺而拒絕她。 到那時,她還會笑得那樣明朗、這樣叫人挪不開眼嗎? 她好像不需要光照,便已十分耀眼。 沒有人可以這般瀟灑自在,薛執(zhí)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么多年,也就只見過陸夕眠一個。 為什么要為別人做的錯事而承擔后果?憑什么? 那本就不是她的錯,憑什么要背負著那樣一個糟糕的結果去過往后余生? 薛執(zhí)睡不著了。 他翻身坐起身,赤著腳,又走到了書案后坐下,繼續(xù)覽閱明日要用的卷宗。 或許除了好奇,也還有一點點別的情緒。 那大概是羨慕吧。 -- 再有三天,鎮(zhèn)南大軍就要抵京。 陸府這幾日忙上忙下,只為了迎接男主人回家。 大房那邊沒再出什么幺蛾子,安安分分,雖沒幫忙,但也沒找事。 只要他們平日里不作妖,韓氏就要謝天謝地了。 陸府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陸夕眠的耳朵終于又可以重見天日了。 自那日從成遠侯府回來后,長公主隔三差五就要派人送些種子來,最開始是管家來送,后來林長翌便搶了這差事。 今天林長翌起了個大早,來給陸夕眠的耳朵拆紗布。 “林太醫(yī),我不用再裹著它了,是嗎?” 即便是第二回 經(jīng)歷,陸夕眠卻仍有些害怕。 林長翌小心翼翼拆開,沒有將她弄疼,松了口氣,“嗯,往后都不用這個了。不過每日仍需按時上藥,不得偷懶懈怠。不能亂碰,睡覺也盡量不要壓著?!?/br> 陸夕眠點點頭,揪著裙子的手微微顫抖,“林太醫(yī),你說,我的耳朵能恢復到從前那樣嗎?” 她仰著頭,天真地望著林長翌。 從她的眼神里,依然可以看到期待。 林長翌不忍地別過頭,“或許可以,陸姑娘,不要放棄?!?/br> “嗯!我知道,謝謝你?!?/br> 她知道林長翌這么說也只是為了安慰她,雖然心里早就有數(shù),可真的聽到結果時,還是會感到難過和失落啊。 林長翌幫她換好藥,開了幾副方子便走了。 陸夕眠托著腮,坐在房中,又開始發(fā)愁新的難題。 “再有三日爹爹和哥哥就要回來了,該怎么跟他們說蘇家的事呢……” -- 陸府的喜慶持續(xù)了沒兩日,在大軍歸京的前一日,又出了事。 “你叫韓恣行?就是你害得我兒被關進大牢里的吧?!” “就是他!娘,咱家四兒什么脾性您清楚,哪能做那傷天害理要人命的事?我看就是他們亂斷案,把人給關起來了!” 韓恣行剛同友人喝完酒,慢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突然就被一伙人給圍了起來。 他有點懵,見來者不善,也不怵頭,酒勁兒上來也犯了橫。 抬腿就把最近的人踹翻在地,腳踩在那人胸口,彎著身子,手肘撐在膝上,吊兒郎當笑道:“喲,這又是哪路神仙?報上名來。” 為首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穿著華貴的錦袍,像模像樣的,但行動做派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漢子手攙扶著一個中年婦人,衣裳的繡花用的是蘇繡,大紅花配綠襖,品味著實辣人眼睛。婦人面相刻薄,臉上的橫rou不少,此刻顫顫巍巍的,就要往地上坐。 “哎喲,哎喲,這后生嚇著我了!” “娘!你怎么了娘!”漢子對著韓恣行破口大罵,吐沫險些見到韓恣行的臉上,“識相點就讓人把我弟弟放出來,不然老子廢了你!” 韓恣行散漫的笑慢慢收斂,腳底下踩得愈發(fā)用力。 “唔唔……”被踩得那人直翻白眼,手用力抓著男人的腳。 “哦,我想起來了,先前就是你去sao擾人家姑娘,是吧?”韓恣行笑道,“上回我罵你,說你欺負小姑娘,不算個男人。這回倒好啊——” 他不屑地打量了一圈人,“這回找人來堵你爺爺我?” “我呸,上回你撞我頭的賬還沒算呢!這回我也讓你嘗嘗滋味?!闭f罷給眾人使了個眼色,一擁而上。 韓恣行雙拳難敵四手,又喝了酒,反應不比尋常時候快。他躲過一個兩個,卻防不住偷襲。 一仆從瞅準機會,舉著木棍,照著韓恣行的后腦敲了下去。 韓恣行軟了身子往下倒,隱約聽到: “用他去要挾那女的,能管用嗎?” “總得試試,來搭把手——” 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 謝蘭姝拿著威脅信上陸府門時,眼圈通紅。 “夕眠,我、我該怎么辦啊……” “你小舅舅他被人抓走了。” 作者有話說: 跟我念:這是救——贖——文—— 薛狗:我童年過得好黑。 眠眠托腮:那你點燈呀~~ 點你(bushi ps:十點前二更喲么么啾 —— 感謝在2022-06-22 18:49:40~2022-06-23 17:24: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啊君 10瓶;mangat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碰巧脫險 謝蘭姝一直是三姐妹中最冷靜鎮(zhèn)定的人, 一向也是最有主見和主意的,可這回卻難得六神無主。 陸夕眠扶著人坐好,安撫道:“你先別哭,好好與我講講怎么了?” 謝蘭姝深吸了口氣, 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將澀意壓下, 同陸夕眠娓娓道來: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br> 一個月前, 刑部接了由御司臺初審的案子進行二次復核。 約莫用了五六日的時間,復核完畢,御司臺初審無誤,按正常流程, 犯人由御司臺的暗牢押往刑部大牢,由刑部看管。 “人關在刑部, 那罪犯的家屬就天天去鬧,嚷嚷著放人?!敝x蘭姝道, “父親本就公務繁忙, 這點小事本來他是不知道的,起因是有幾個下屬就把鬧事的人都抓了, 口頭教訓一番又放走了?!?/br> “這一放不要緊, 那家人更放肆了,就到處說我父親這個刑部尚書貪贓枉法, 冤枉好人,事情傳到我父親耳中,也傳到了那些言官的耳朵里,就鬧大了?!?/br> 陸夕眠眉頭緊皺,“聚眾鬧事, 是妨礙公務吧, 抓起來打一頓呢?” 謝蘭姝搖頭, “我父親那個人你知道的,很講原則,他只接手御司臺和大理寺遞過去的案子,旁的不屬于他該管的,他就一概不管。就算是聚眾鬧事,可他們也沒有做什么,只是聚在那里,沒有哪條律法說他們不能在那?!?/br> “父親管不了,便跟對方一直耗著,反正他身正不怕影斜,陛下也不會因為這個事就撤了他的職?!?/br> 陸夕眠問:“那這事跟你有何關系?” 謝蘭姝低下頭,眼淚又漾了出來。 “那日我為父兄送母親熬制的參湯,進去的時候被那伙人瞧見了?!?/br> 然后他們纏上了謝蘭姝。 那些人大鬧的目的也是想讓刑部放人,既然刑部尚書見不到,那就去求謝尚書的女兒也是一樣。 “求?” “他們哪里是求,他們在逼我?!?/br> 倒也不會對她動手動腳,就一味跟著、纏著,走到哪跟到哪。 非讓她跟她父親帶個話,說人是清白的,肯定是斷錯了案子,還要挾她說,他們可是趙太嬪的家眷,跟成王沾親帶故,叫她不要不識好歹。 “夕眠,你也知道,案子是御司臺送上來的,經(jīng)過兩道審查定下,又怎會有錯?” “那我舅舅……”陸夕眠隱約猜到了下文。 謝蘭姝臉頰泛了絲絲的紅,眼底的擔憂滿溢,“有回小韓舅舅看到他們纏著我,以為那些人要輕薄我,就……救了我。” 她腦海里浮現(xiàn)青年一腳踹翻兩人的畫面,他還抓著一個人的腦袋往墻上撞,險些撞出血來。 他一邊揍人,一邊逼著人給她道歉。 還說:“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后來那幾個人嚇得屁滾尿流,跑了。青年滿手是血,臉上卻帶著散漫的笑意朝她走近。 他說:“小蘭花,沒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