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第1節(jié)
? 反派的掌心寵(重生) 作者: 柚一只梨 文案 鎮(zhèn)南大將軍幺女陸夕眠因意外右耳失聰,相府竹馬指天起誓對她不離不棄。原以為一片癡心,不曾想只是有心之人的一場算計。 小皇帝急于培植自己人手,在蘇相的助力下,尋了理由誅殺功臣。將軍府遭誣陷謀反,流放路上她死了,陰錯陽差,她的尸體被一個男人帶回了京城。 魂魄彌留人間,陸夕眠看到男人將他的親侄子小皇帝扼死在龍椅上,雷霆手段血洗朝堂,陸家的仇人被一一清算,只余一人。 杏花樹下,男人對月孤飲,黑眸沉靜。 后來他宴請賓客,酒醉時指著花樹,笑問對方如何。那人極盡諂媚奉承,他搖晃酒杯,愈發(fā)索然無味。 “聽說蘇公子與鎮(zhèn)南大將軍之女有過婚約?” 那人訕笑,“您說笑了,臣怎會與那罪臣之女有過瓜葛?” “這樣啊……”薛執(zhí)抬手點點花樹,含笑懶聲道,“對著那,說聲對不住來聽聽?!?/br> 那人愣住,如實說了。 “再說一聲我罪該萬死?!?/br> “我罪該萬死。” 薛執(zhí)笑著頷首,上前折斷了那人脖頸。 罪人跪死在花樹下,土地下,就埋著陸夕眠的尸身。 ** 一朝重生,回到右耳受傷那日。 陸夕眠終于找到了恩人,一頭撞了上去。額頭磕在男人堅硬的背上,她疼得直哭,碰瓷道:“我好疼嗚……” 薛執(zhí)眉峰稍挑,落眸打量。 小姑娘的右耳包裹著厚重紗布,泫然若泣,鼻尖眼眶通紅,惹人憐愛。傷口似是裂開,有血流下,暈染了白膚。 玉蔥般纖纖細指死死揪著他的袖角,用力到指尖毫無血色。一雙澄澈的小鹿瞳忐忑望他,生怕他離開。 薛執(zhí)捏住女孩下頜,拇指輕輕抹去腮邊血跡,低笑了聲,“本王負責,如何?” ** 后來,他攬著她在月下賞杏花。 手指輕輕撥弄了下右耳耳垂,看著她慢慢紅透。在女孩能聽到的左耳旁,唇貼上去,一聲一聲低喚呢喃:小眠眠。 1v1雙c甜餅 內(nèi)容標簽:宮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純真堅韌小太陽x斯文敗類白切黑 立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第1章 前世 泰景五年,初春。 日暮時分落了雨,綿綿細雨隨風傾斜。雨淅淅瀝瀝下了半宿,夜色漸深,空氣中滿是潮氣。 蘇翊曇由獄卒領(lǐng)著走進黑漆漆的刑部地牢,一股酸腐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只灰鼠順著陰濕的墻角一閃而過,兩邊的牢房中傳來細微的痛苦呻//吟聲,蘇翊曇面色無改,淡然而過。 年輕公子身穿剪裁合宜的月白色圓領(lǐng)袍,整潔儒雅。鑲嵌著名貴白玉的官靴踩在地上,步子不疾不徐,沉穩(wěn)從容。 陰森冷寂的一間牢房里,蘇翊曇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一名骨架嬌小、身體瘦削的女子蜷縮在角落,她背對著外面,凌亂長發(fā)披散在背上,額頭抵靠著那沾滿污穢的墻壁,一動不動。 骯臟的墻壁上還殘留著前一位犯人自戕時留下的血跡,經(jīng)年累月,那血已變成了黑褐色。 蘇翊曇記得她最喜歡干凈的,見此情景,不免心生憐惜。 “夕眠!”他快步走近,彎腰便要去扶。 還未等他觸碰到女孩的身子,女孩便如受驚的鳥兒,瑟縮著往旁邊躲,目光怯怯地回頭。 如鹿一般充滿靈氣的清眸在看清男子的面容時,眼里的絕望盡數(shù)化為憤怒與怨恨。 蘇翊曇被這目光刺痛了雙眼,心中很不是滋味。手僵在空中,“別這樣,我當真想幫你。” 陸夕眠的背緊貼上墻壁,不說話,只緊咬著下唇,目光倔強地瞪他。 十日前,剛登基的小皇帝下旨將她的父親——鎮(zhèn)南大將軍陸綏錚,以謀逆之罪下了大獄。 陸家被抄,私產(chǎn)充公,男丁女眷也盡數(shù)關(guān)了起來。 一夕之間鎮(zhèn)南大將軍府落敗,她從云端跌落,成了罪臣之女。 陸夕眠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最是剛正、忠心。她的父親是滿腔熱血、鐵骨錚錚的將領(lǐng),在戰(zhàn)場上遇到生死危機時都從未退縮過,他以血rou之軀守護著這個國家,絕無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即便從陸家搜出了所謂的“證物”,還有“知情者”佐以證詞,她也是不信的。 年紀尚輕的新皇不問真相與疑點,火速處理了鎮(zhèn)南大將軍府,迫不及待得像是生怕有人阻攔,而這場陰謀中最大的得利者,便是推波助瀾的蘇相府。 事到如今,陸夕眠早已對蘇翊曇無話可說,他們之間只有深仇,再無半點往昔情分。 蘇翊曇嘆了口氣,見她戒備,便知她心意未改,于是收回了手,不再勉強。 他眉宇間見不到絲毫不耐之色,清潤俊朗的臉上始終帶著柔情與憐惜,神情縱容又無奈,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今日來,是好心告知她一件事的,希望她聽后會改變主意,同意他的安排。 蘇翊曇措了措辭,嗓音溫柔道:“你阿娘染了疾,已經(jīng)死了?!?/br> 陸夕眠懵了,好似被當頭一棒。 受過傷的右耳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陣嗡鳴,伴隨著尖銳的劇痛。 她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都發(fā)了抖,臉色蒼白如紙,冷汗順著巴掌大的白皙的小臉上滑落。 她張了張嘴,“阿、阿娘?”輕靈的鹿瞳圓睜,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們殺了她??”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劃過一滴淚,緊咬著下唇,艱難地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 蘇翊曇道:“約莫是驚懼交加,再加上懷有身孕的緣故吧?!碑吘沽鶄€月的身孕,終難忍受牢獄之苦。 “你不要擔心,”蘇翊曇溫聲道,“你的舅舅已經(jīng)下去陪他們了,你阿娘不會孤單。” 陸夕眠驚愕抬頭,蒼白的臉頰上淚痕未干,她的右耳回蕩著銳利的鳴聲,頭一陣陣發(fā)昏。 單靠左耳聽不清話語,陸夕眠眨清眼中nongnong的水霧,緊盯著蘇翊曇的唇形。 蘇翊曇?guī)е灰撞煊X的輕嘲:“他要硬闖,還殺了前來查看情況的牢頭,自不量力,被人捅死?!?/br> 地牢里的犯人死便死了,左右都是過幾日就要流放邊疆的,無人會追究。想起那個總是揚著下巴不可一世的男子,蘇翊曇心中多了兩分舒爽。 少女痛不欲生的神情激起了蘇翊曇?guī)追痔巯?,到底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不忍見她難過。 眼下陸夕眠家中再無寵她的親人,只剩下跟了他這一條活路。 蘇翊曇思及此,眉間稍顯溫和。 “說到底,此事是我思慮欠妥,若非是我怕你受委屈,特意動用關(guān)系給你單獨分了這一間牢房,你也不會連他們最后一面都不得見。” 他口中說著抱歉,面上卻不見有多少愧色。他趁著陸夕眠悲痛欲絕,上前兩步,意欲將扶進懷里。 “我曾在你右耳受傷時便說過會照顧你,如今承諾依舊作數(shù)?!彼f得誠懇,“只要你愿意按照我說的做?!?/br> 只要陸夕眠愿意指證自己的父親,蘇家就可以保她。她會嫁給蘇翊曇,下半生無憂。至于她沒什么親人了……蘇翊曇覺得很好。父親向來不喜陸家人,以后她只身一人,蘇翊曇也好說服父親讓她進門。 蘇翊曇自覺為她擇了一條最好的路,一切皆已安排妥當,她只需要聽話。 他才往前邁了一步,剛要伸手,陸夕眠死咬著下唇,抬手就是一巴掌。 “別碰我?!迸⒀例X不住顫抖,咬著牙,嗓音輕顫。 蘇翊曇還從未挨過女人的打,一時間也愣住,怔忡過后便是被羞辱的滔天怒意,再繃不住那副溫和有禮的假面。 這一巴掌打斷了蘇翊曇僅剩一點的憐惜,他冷笑道:“我?guī)状稳瑏韯衲?,父親已十分不喜,若你此刻肯低頭認錯,也不是不能到蘇家來當我的妾室。這是我最后一次來,再過三日你就要被流放,那時是生是死,便由不得你?!?/br> 他沒有嫌棄她右耳受傷,也沒有計較她如今是罪臣之女,自覺仁至義盡。 “要我嫁你,我寧愿去死?!?/br> 一語成讖,她后來果然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 ** 三月中旬,杏花開了。 陸夕眠模糊間又有了意識,睜開眼,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身上已經(jīng)換了衣裳,不再是那件破爛的灰撲撲的囚服,而是一件華麗好看的裙子—— 緋紅色的煙紗散花裙上紋繡著大朵牡丹,襯得人格外嬌俏可愛。 她不是流放了嗎? 陸夕眠記得流放的路上,一個深夜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一股大力從地上拽了起來,驚慌睜眼時看到了抓著她的人,是押解她前往邊疆的兵差。 那人粗魯?shù)匚孀∷淖?,拖著她往外走。他把她按在石頭上,意圖撕扯她的衣裳。 陸夕眠自小沒受過苦,死在流放的路上是她早就想到的結(jié)局。想過許多可能,病死、餓死、被人打死。左右都是要死的,她不想受這般屈辱,于是干脆咬舌自盡。 兵差才剛把手伸到她的領(lǐng)口,見此情形,大驚地叫了聲。 人很快斷了氣,兵差猙獰著五官,惡聲惡氣道聲晦氣,罵罵咧咧地走了。 她明明死了,怎么現(xiàn)在…… 陸夕眠偏頭打量自己身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