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了[六零] 第202節(jié)
“他們說得對,埃塞俄比亞他們就是故意的,人家說什么他們就聽什么,好吧,我知道他們也是被迫的……算了算了,兩方都不是好的……” 蘇葵就看他一個人在那兒糾結,糾結得翻譯稿件都不想寫了,另幾位筆譯同志也是見怪不怪,甚至也和他一樣義憤填膺。 “你再糾結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把新聞公報整理出來?” 蘇葵本來是給首長送文件來的,走的時候過來翻譯組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畢竟今晚他們就得把新聞公報整理完給首長簽字,結果一來就被迫聽了他一大堆糾結憤慨。 不過這種事情憤憤不平也是正常的,看他心里不服,蘇葵一邊翻譯稿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只看到他們不在首都迎接我們,但沒注意到阿斯馬拉是一個怎樣的城市?!?/br> “什么城市?”他在地理上一直是弱項,之前惡補了一番,現(xiàn)在大致的國家是知道了,但細致到城市,還是那種連首都都不是的城市他哪里會知道。 “你是說他們把我們安排在那里有深意?”一聽蘇葵的話,翻譯組的人也順著思考起來。 姜耀中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資料:“不就是一個高原城市嗎?氣候條件特別差,住宿條件也不好,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高原反應之類的……” 越說他就越生氣。 “是高原城市沒錯,但你們知道那里駐扎著什么嗎?”蘇葵寫下最后一個單詞,在幾人或好奇或明了的眼光中說道,“那里有美軍的軍事基地?!?/br>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耀中也明白過來了:“你是說他們不是要下我們的面子,而是故意選在這個地方接待的?為了打美軍的臉?” 聽起來怎么就那么魔幻呢? 蘇葵只是淡笑道:“是與不是,明天過去不就知道了嗎?” “小蘇說得好,究竟是什么情況,過去之后他們總是會告訴我們的。不過小蘇的意見我也是認同的?!?/br> “首長!”大家看到門口首長的身影,紛紛下意識要站起來。 首長請大家都坐下,和藹道:“大家繼續(xù)工作,我只是來看看同志們。” 每次翻譯組工作到半夜,首長都會來陪著大家一起,一過來正好就聽見蘇葵在說話,他就接了那么一句。 “小蘇同志,你剛剛可是發(fā)表了真知灼見啊?!憋@然首長對她的意見十分贊賞。 姜耀中也反應過來首長剛剛說了什么,他問道:“首長,您是說蘇葵同志說的是真的?” “小蘇不是說了嗎,真的假的你明天就知道了?!笔组L只是笑笑。 他還想問蘇葵,蘇葵卻看看手表說道:“大家還是先把工作做好吧,不然首長又得陪著我們了。” “抱歉抱歉,馬上就完了?!苯蟹磻^來立刻把頭低下去工作。剛剛只顧著說話都忘了做事了,而蘇葵卻是一邊講話一邊把事都做完了。 首長看著這一幕也笑了:“小蘇啊,自從你來翻譯組以后,我是每天都睡得早了。” 為了讓首長能夠不必陪他們熬夜,蘇葵就盯上了翻譯組的工作,哪天工作多她必定加入其中,盡量趕在十二點之前將所有翻譯工作做完。今天也是這樣,因為她攬走了一大部分工作,眾人壓力驟減,現(xiàn)在馬上就要完工了。 甚至都不必等首長回去,就跟大家說一會兒話的功夫,翻譯組就將新聞公報整理完畢,就在這里就能交由首長簽字。 走之前首長專門對姜耀中所在的英文組幾人說道:“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明天過去還有得忙?!?/br> 因為埃塞俄比亞官方語言是阿姆哈拉語,這個基本沒人學,因此他們會用英語交談,還是該英文組的同志上任。所以這一站,蘇葵又可以閑下來了,連帶著可以回去睡個好覺。 * 可是這一夜代表團還是有人失眠了,姜耀中就是。埃塞俄比亞究竟是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故意降低對華國代表團的接待規(guī)格,還是真像蘇葵說的那樣,選在那里是為了打美軍的臉? 這樣的糾結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飛機落在阿斯馬拉的機場上。 機場里,埃塞俄比亞各部官員,高級將領,柯普特主教以及駐埃各國使節(jié)都在此等候。站在最前面的是最高領導人?;?,今年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是非洲國家領導人里資歷最老的一個。他身材消瘦,戴著頭冠,穿著卡其布制服,外披黑色斗篷,看到首長第一時間就迎接了上去。 看到這樣鄭重的迎接場面,代表團的人總算是心里好受了一些,起碼說明他們并沒有怠慢我們的意思。 接下來埃皇的話更是證實了這一點,他上前與首長親切握手后立刻向首長說明為什么不在首都接待:“請您相信我們,絕不是像美方報紙上說的那樣,我們要降低對華國的接待規(guī)格。恰恰相反,我們正是要在美軍的軍事基地處,當著他們的面叫他們見識到我們與華國的友好……” 擔任翻譯的姜耀中已經(jīng)驚呆了,聽完差點就忘了要給首長翻譯。蘇葵說的竟然是真的? 給首長翻譯完,他是徹底感受到這位埃皇對華國的友善了,心里不得不佩服蘇葵。入住之后他第一時間就找到蘇葵,正想問點什么,就發(fā)現(xiàn)調(diào)查部的紀部長也在跟蘇葵說話。 “又一次讓你猜中了?!彼牸o部長對蘇葵說,“這都是第幾次了,你這真的是天賦嗎?” 他現(xiàn)在真的好直接,蘇葵也回道:“您不都說我是猜的嗎,這算什么天賦?而且首長不是也想到了嗎,就是您也應該猜到了吧?” 蘇葵著重說了“猜”這個字,她還故意說道:“不然您認為還能是有人告訴我嗎?” 紀部長也笑了笑:“好了,知道你‘記仇’,我真不是來懷疑你的,也不是試探,就是覺得感慨而已。” 他們調(diào)查的資料比蘇葵更多,能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但大家都只是猜想,誰也不像蘇葵,每次都說的跟真的似的,關鍵是她每次都還說對了!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四五次不是天賦就是實力。他也是覺得感慨,剛剛遇見蘇葵就跟她說兩句,誰知道她還記著之前的事。 姜耀中已經(jīng)搞不懂這兩人在說什么了,什么懷疑什么試探,他們兩個難道關系不好嗎?可他常常見蘇葵和紀部長在一起說話啊,難道之前都是…… “小姜同志,你在這兒干什么呢?”唐興文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嚇得他身體猛然一抖。 “怎么跟做賊一樣。”唐興文也看見了蘇葵兩人,向他們走過去,“正好我有事情跟你們說?!?/br> 姜耀中只好也跟過去,其實兩人早就看見了,畢竟人站得那么顯眼,兩人都沒反應,倒是姜耀中覺得自己聽見了人家的話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紀部長說完兩句就該離開,唐興文過來就正好跟他說事:“警衛(wèi)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出門在外必須要守在首長身邊,你這邊也要注意,旅館里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最好是你親自陪在首長身邊?!?/br> 每到一個地方,首長的安全就是他最cao心的,尤其是經(jīng)過了加納的事情以后更是把“寸步不離”四個字掛在了嘴邊。 紀部長是負責安全的隨行人員里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他沒唐興文這樣緊張,但也是將首長的安全看得最重,立刻就應下來:“我會一直跟在首長身邊的。” 唐興文又轉(zhuǎn)向姜耀中,姜耀中立刻反應過來:“我明白,這一站還是讓蘇葵同志來……” 之前在加納的時候就是唐興文不放心首長,所以讓蘇葵代替他跟在首長身邊。他不僅沒有任何不滿,畢竟首長的安全也是他最關心的,反而他還會因為自己太差把擔子都分給別人而感到羞愧。 他都做好準備了,結果唐興文說:“小姜同志,你還是繼續(xù)擔任首長的翻譯,首長的安全問題有紀同志負責?!?/br> 看姜耀中瞪大眼睛看著他,唐興文都笑了笑:“這里并不是加納,我也不是每次都要壓榨小蘇的。” 那次是沒有辦法,那么危險的環(huán)境,他是恨不得所有人把首長包圍在中間不出門算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安全環(huán)境,不必要連翻譯也換了。 姜耀中就跟接過重任一樣,立刻保證道:“請您放心,我也一定寸步不離首長,保護好他的安全?!?/br> 雖然保護重任是落在紀部長身上,但姜耀中有這份心唐興文還是表示了支持。 他又對蘇葵說道:“小蘇啊,之前也是辛苦你了,這回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碧婆d文說的也是真的,哪能每一站都壓榨小蘇呢。 兩人都給安排了,蘇葵就問道:“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閑著了?” “……我看看吧?!痹捠沁@樣說,唐興文還是猶豫了,看蘇葵看著他了然地笑,他也笑了:“這樣吧,你就暫時先休息,有事我再找你,反正我知道你也是閑不下來的?!?/br> * 他說得也沒錯,蘇葵從來沒閑過,總是四處做“兼職”,領導們知道她特別全能,什么事都愛喊她。 這會兒她就被禮賓司的易司長找去,和他一起去給?;仕椭v話稿。 “小姜同志也是特別負責了,說跟在首長就真的寸步不離,人都喊不走,讓我來找你去……” 首長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埃皇包下來的旅館,這旅館的名字很奇特,就叫“東宮”,但和宮殿的寬敞高大一點關系都沒有。 總共兩座旅館,埃皇夫婦一套,首長和幾位領導住一套。地方不怎么大,連警衛(wèi)員都只能安排住在客廳里,所以其余人都被安排在附近的住所,離旅館也并不遠。 易司長要送的講話稿是首長即將在答謝宴會上的講稿。 “首長是想著這些觀點都已經(jīng)講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再講,但有些觀點我們是有爭論的,不講清楚又怕發(fā)生誤解?!?/br> 蘇葵明白了:“所以就親自給?;士匆豢?,詢問他是否應該在宴會上講解?!?/br> “我覺得他不會。”蘇葵已經(jīng)下了定論,“宴會上不僅有兩國代表,還有其余國家的代表領事,如果有爭論大概會不好看,所以他應當是不想首長講解的?!?/br> 易司長忽然停下來,看了她半天。 “怎么了?” “……沒什么,你說得對,首長也是這樣想的,想給?;柿粢恍┟孀??!?/br> 蘇葵相信沒什么就怪了:“您現(xiàn)在看我的表情,和之前紀部長看我的表情是一樣的?!?/br> 這下他沒話說了:“好吧,我是之前見他總是找你談話,所以問過那么一兩句。” “所以您剛才肯定是在想,怪不得紀部長對我這么不放心又放心,這天賦太可怕了,可怕到不正?!沁@樣吧?” 易司長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驚訝,最后凝結成一個復雜的表情:“小蘇同志,你再這樣,我就要懷疑你有讀心術了?!?/br> 蘇葵只是隨意一嘆:“沒辦法,天才就是這樣容易被人誤解。易司長,封建迷信要不得?!?/br> 他一下被噎住。一時都分不清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好了,開個玩笑?!碧K葵笑笑,“我都跟紀部長說好了,讓他以后有話直說,您也是,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直接問的,畢竟‘沒什么’三個字很容易讓人覺得有什么?!?/br> 這甚至都不用分析,一聽就是托詞。 最終易司長嘆道:“我現(xiàn)在覺得紀部長想讓你進調(diào)查部不是沒有道理的?!?/br> 其實蘇葵挺有他的風范,說不定去了以后又是一個傳說。 而埃皇的反應再一次證實了這個“傳說”的精準性,他果然說請首長不要在宴會上講這篇講稿。 “我們是知道首長的意見的,也同樣尊重首長,他的主張我們已經(jīng)知曉,可以在后續(xù)交談中進一步了解,宴會可以不必進行講解。” 在被衛(wèi)士們護送出門后,易司長也不得不給蘇葵豎起了大拇指,感嘆道:“這次你都沒跟在首長身邊,竟然還能這么了解情況,我看這世上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br> “……倒也不用這么夸張。”蘇葵被他一通夸只是笑笑,“其實我也只是知道大事,再從大事推小——” 說著說著,她忽然就停下了。 她說的也沒錯,她幾乎知道以后會發(fā)生的一切大事,只是小事細節(jié)不清楚。但有了結果再推過程,再結合她自己所處的地位,能夠查到的資料,很多事情就可以被分析出來了。 這一次的出訪就屬于大事,國家日期她都記得很清楚,只是在每個國家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 易司長看她忽然停下來,話也不說了,就問道:“怎么了,你剛剛說你能從大事推小事,具體是怎么做的?” 他以為大事是國家政策,首長決策之類的,然后她從中分析事件發(fā)展,就想和她聊聊,誰知蘇葵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他正想再問什么,就聽蘇葵忽然問道:“今天是幾號?” “三十號,怎么了?” “下一站是索馬里,是我們非洲之行的最后一站——二月十四日,首長要去緬甸,巴基斯坦和錫蘭?!?/br> “是這樣,行程有什么問題嗎?” 在結束索馬里訪問和到緬甸訪問之間有一段十天的時間,他們是要安排回京城的,還趕得上華國的新年。 這些行程沒什么不對——不對,她好像記得,首長不是單純因為行程安排或者新年才回國的。那是什么? 蘇葵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又有易司長在這里,她就暫時收起了思緒,還是給他提了一個醒:“我只是覺得最近可能不會太平,首長的安全一定要萬分重視?!?/br> “你也被大總管傳染了?”從前她可不會這樣,他忽然問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猜想?” “沒有?!碧K葵搖搖頭,要是有就好了,“只是一種感覺而已?!?/br> 本以為她會說什么重要情報,蘇葵的意見他現(xiàn)在可不能不重視,誰知道她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