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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他理清復(fù)雜的想法,里包恩接著道:“那你就繼續(xù)這樣自欺欺人好了。等到出事的時候不要哭著來找我?guī)兔ε??!?/br> 焦灼的思緒瞬間都不見了,他惱怒地從被子里鉆出來。 “誰會那樣做??!” —— 如果時間可以退回十個小時前,那么綱吉一定會選擇把這句注定會打臉的話吞回肚子里。 但可惜當(dāng)時的他并不知道,畢竟也沒人擁有可以預(yù)知未來的能力。 所以當(dāng)?shù)诙煸缟习l(fā)現(xiàn)辻陽菜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出現(xiàn)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聯(lián)想到昨晚剛從里包恩那里得知的真相,不妙的預(yù)感頓時涌上心頭。 “咦,辻先走了啊?!睆暮竺娓蟻淼纳奖竞苊黠@想岔了,咧嘴一笑,調(diào)侃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會是昨晚在我們走之后吵架了吧!” “怎么可能!” 綱吉下意識回了一句。 如果是往常,他大概還會在這句后面跟上其他諸如我們看起來會隨隨便便就吵架嗎的吐槽,可現(xiàn)在卻沒有這個心情。 校門口值勤的風(fēng)紀(jì)委員依然沒有變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們的臉色好像比昨天還要糟糕,黑著臉的樣子讓不少學(xué)生退避三舍。 而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也讓本就忐忑的綱吉跟著緊張起來。 進(jìn)了教室后,京子和黑川等人都已經(jīng)到了,可陽菜的座位仍然是空的。 京子奇怪地看向他:“沢田君,陽菜ちゃん沒和你們一起來嗎?” 綱吉一窒:“她沒有來學(xué)校嗎?” 京子搖了搖頭,清澈的眼底帶著疑惑,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她一直不都是和沢田君一起上下學(xué)的嗎,今天怎么沒有……難道是生病了?” 不好的預(yù)感成真,可真正的原因又不能對京子說,綱吉只好哈哈干笑兩聲,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可眼看距離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屬于陽菜的座位卻始終空蕩蕩的,他心慌意亂地坐在椅子上,眉頭不安地蹙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停探著頭去看教室的兩扇大門,祈禱著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只可惜事與愿違。 直到第一堂課的上課鈴打響時,辻陽菜依然沒有來。 【領(lǐng)頭人的真實身份是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叛逃者?!?/br> 想到小嬰兒說過的話,綱吉不由咽了下口水。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黑手黨啊。 如果陽菜落到他們手上的話…… 就在國文老師剛剛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有什么人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椅子劃過地面,在安靜的教室中發(fā)出突兀而又尖利的刺響。四周的同學(xué)都被這聲音驚嚇到,紛紛抬起頭朝他望來。 就連講臺上的老師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扶住下滑的鏡片,定睛一看:“沢田?你這是干什么!” 平日里最害怕被人矚目的少年此刻微垂著頭,略長的劉海遮擋住大半表情。 他似乎并沒有聽見老師夾帶著怒火的問話,在眾人或好奇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緩緩攥緊了垂落在兩側(cè)的手掌。 下一秒,少年抬起了頭,清亮的棕眸迸發(fā)出格外耀人的堅定神采,宛如火星跌入平靜的湖水。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他怎么能——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坐在這里上課呢? 他必須立刻就去找她! 在被前所未有的恐懼吞沒前,綱吉沖出了教室。 上課時間,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耳畔只能聽到自己奔走的腳步聲,與躍動的心跳融為一體,雜亂而又彷徨。 就在他即將跑到樓梯口時,墻邊的消防器材柜被打開,從里面蹦出了熟悉的人影,一把將他攔了下來。 “隨隨便便就逃課真的好嗎?學(xué)生還是要有學(xué)生的樣子吧。” 小嬰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而綱吉卻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只是在看見對方的一瞬間,如同見到了可以依賴的希望般,條件反射地向他求助。 “里包恩——陽菜不見了,會不會、會不會是被你昨天說的那群家伙給抓走了!” 相比起他幾乎rou眼可見快被壓倒的緊張與懼怕,里包恩對此則無動于衷,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冷靜一點,阿綱。”里包恩說,“就算現(xiàn)在想要有所動作的話,也并不知道他們的藏身之所不是嗎?!?/br> “都這種時候了,你讓我怎么冷靜?。 本V吉痛苦地抱住頭,緊閉上眼睛,“陽菜如果真的在他們手上,以那種殘忍的手段……她會和笹川前輩一樣的!” 他說著睜開眼,咬牙道:“不行,我要快點把她救回來才行!” 就在他再次跑出去沒兩步,身后響起里包恩平靜的聲音:“雖然不想打擊沒用的學(xué)生難得做出的決意——” “但這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嗎?” 綱吉腳步一頓。里包恩趁機跳到他頭頂,安穩(wěn)的盤起腿坐下。 “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將陽菜救回來的話,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你難道想當(dāng)電影里的英雄嗎?” 綱吉茫然無措:“那我該怎么做?” 就在這時,走廊上響起另外的聲音。 “十代目——” “喂,阿綱!倒是等我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