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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求生意志很強,現(xiàn)在就醒了?!?/br> 忍足侑士嘆道,“是啊,她的好友在陪床,父母在老家,似乎不知情她住院的事,據(jù)她好友所說,是在工作的應酬中喝多了。” 我大致明白了,快步走到病房,敲敲門。 聽到里面一句「請進」,便推開門進去。 病床上的女子蒼白又瘦弱,但直著腰坐好,扭頭望了過來。 “你好……” 我們互相問好,直接開始正題。 “你想要見我,是有什么事嗎?” “也許對中禪寺小姐有些困擾,但是我不知道找誰才好。所以才通過忍足醫(yī)生聯(lián)系到了您?!?/br> 她開口講了起來,和我想的差不多。 來自鄉(xiāng)下的名校優(yōu)秀學生,畢業(yè)后到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工資很多,但是加班嚴重,時不時加班到深夜,第二天早上還要按時去辦公室。 除此之外,上司時常揪著各種小事罵人,給她安排過多不相干的瑣事,所在的業(yè)務(wù)部時常為了拉單子會和客戶應酬,她每次被叫去就會被要求喝幾大杯烈酒。 這是職權(quán)sao擾,仗著那一點微末的權(quán)力就去欺壓下屬。 “在這次被送去急診前,我以為不會有事,只想著賺錢,這樣老家的父母也能輕松一點,未來我要是結(jié)婚了,也更有底氣一點?!彼行┢v了,她的好友沉默地把她摁著躺下來。 “前段時間,我們集團另一個部門有個人跳樓了,家屬想要打官司,公司花了一筆小錢再加上威脅就把他們打發(fā)了?!?/br> 她苦澀地笑著,“他的父母拿著那些錢會怎么想?我的父母又會怎么辦?” 我想到了硝子說的那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所以我不想再這樣了?!彼⒅?,“我時常在想,如果不是學姐你把學校那個案子在社會上宣揚起來。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許貪戀錢財?shù)奈乙矔饺牒髩m,我和那些女孩一樣?!?/br> “你口才不錯,工作一定做得很不錯。”我稱贊了一句,“只是,我不是剛進入大學校園時那個魯莽又天真的人了。” 她有些失望,卻還是堅持問道,“所以你放棄了嗎?” 我輕輕笑了,“不,我只是想說,我同樣有私心,很久沒有做調(diào)查記者了。但是我會接手的,一看到你,我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是有用的。” 她蒼白的臉上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我們又聊了一些細節(jié)問題,她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就先告退了。 甚爾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會做些什么?!?/br> “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蔽逸p嘆了一聲,又正色道,“我想試一試,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我都會寫出來?!?/br> “所以新書主題就是這個?” 我點點頭,“我有遺憾,森內(nèi)小姐也是,當初《白夜》就是因為被報道大財閥的一篇文章作為導火索關(guān)門的,那之后我又因為各種事,沒有再寫過這類調(diào)查報道了。” “我會盡力幫你的?!鄙鯛栒f道。 “你能做什么啊?!蔽野琢怂谎郏謬@息道,“這個事情里不光是職權(quán)sao擾,還有加班制度,酒桌文化,一網(wǎng)打盡是很難的,訴訟和輿論也許能推動一些問題的改變。但對手不是一個人,是這家公司,是資本,是規(guī)則?!?/br> 甚爾沒氣餒,“至少我能帶著你從安保人員的圍堵中突圍出來,我也能潛入各種場所去拍你想要的資料。” “你假設(shè)的這些情況好像都怪怪的。”我笑了一下,“不過,這的確很危險,不同于以往你的那些任務(wù),消滅咒靈或是殺掉目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并不復雜,人心才是最可怕的?!?/br> 甚爾緩緩點頭,“所以我才要保護你啊?!?/br> 我望著他的雙眼,輕聲道,“那我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他嘟囔兩句,“我還以為你的未來都能加進來呢。” 我抿嘴笑著,“這個嘛,要看你未來的表現(xiàn)啊?!?/br> 甚爾哼笑兩聲,沒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走吧,你又不喜歡醫(yī)院,趕緊去下一個目的地?!?/br> “先去拜訪一下妃英理律師,看她愿不愿意接手這個勞動爭議的民事案子,然后找一些相關(guān)人員采訪了解情況,之后再聯(lián)系真壁凱特小姐,看周刊那邊能不能讓我發(fā)幾篇文章?!?/br> 我走出醫(yī)院大門,抬起頭看了眼明媚的藍天,“至于其他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甚爾道,“我相信你的本事?!?/br> 我回頭望向他,輕松地笑著。 繞來繞去,我還是回到了記者的正軌上,也許這就是我該做的工作——為弱者和不公發(fā)聲。 記者這個身份對我來說,不只是個職業(yè),更是一種使命,時刻在召喚著我。 這條路上也許孤獨,但絕不孤單。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章終于憋出來了!本文全部完結(jié)了,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