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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沒有給我太多機會,他的力量更強,右肘從我的雙臂中找到縫隙,試圖轉身逃脫。 我趁著他轉身,迅速用雙臂從他的身后壓住脖子。 松田陣平的力氣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沒一會兒就有些呼吸不順,輕拍我的上臂,示意認輸。 我迅速松開了雙手,他先站起來,沖我伸出手掌,我搭了上去,借力起身。 “真厲害……”松田陣平扯了扯褶皺的衣服。 我腦子里還在復盤剛才的失誤,這是每次對練之后的習慣,就沒太在意的點點頭。 美和子沖了上來,連忙給我遞毛巾和水杯,又問我剛才有沒有被摔疼,有沒有哪里受傷。 我搖搖頭,回頭看向正在被目暮警官批評的松田陣平,他抬頭沖我笑笑。 當我被美和子還有由美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之后,才被允許洗澡換衣服,吹完頭發(fā)拎著包往外走,看見了站在大門口等著我的松田陣平。 他晃了晃手機,“是不是忘了什么?不是要我的聯系方式嗎?” 我好像真的忘了,光顧著打架了。 我掏出手機,“你待會兒還有事嗎?我想去吃烤rou,要一起嗎?” 松田陣平輕松地笑著點頭,又半開玩笑道,“巴西柔術的打法實在是有些……” 他無奈地搖搖頭,“目暮警官還有那些家伙都以為我在占你便宜呢,實際上我根本沒往那處想,光是應對那些絞技就夠費勁的了?!?/br> 他的這番解釋讓我對他有了不少好感,“沒什么,到底是你讓了我?!?/br> 松田陣平輕聲道,“只是一身衣服,算不上什么。” 第33章 從那之后,我和陣平就開始約會。只不過他似乎有什么顧忌,就只是約著去看電影,嘗美食,逛公園,教我打拳擊,表現得非常紳士,從來沒有邀請過我去他家喝咖啡。 肢體接觸也只是在過馬路拉著我的手,下雨的時候他撐著傘攬著我的肩膀,分別時輕吻我的額頭。 我被這些小細節(jié)搞得很心動,但卻不想談一場柏拉圖戀愛。 我試探地問他,“你是不是比較冷淡?” 陣平正喝著罐裝綠茶,一口嗆住,半天才緩過來,他神情復雜地看著我,“愛子,我最開始說,我不打算談戀愛,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當然,咱們現在只是約會階段,你不用那么緊張。如果真的沒什么感覺就自然不會聯系了。” 他握著那罐綠茶,側著頭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開口,“愛子,你很耀眼,非常吸引人,我自己有些事還沒有解決,不想耽誤你,但是……” 我沒有說話,陣平吐了口氣,似乎又有了不少勇氣,“我說出來都覺得很卑劣,但是,我還想和你繼續(xù)見面,所以,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我輕輕笑了,促狹道,“所以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是嗎?” 陣平沒好氣道,“等會兒看你還有沒有力氣這么講話。” 我連忙做乖巧狀,和他學了幾次拳擊,每次練習結束之后,體力全都耗光,整個人都快癱了。 后來我才知道陣平的猶豫是因為他想為死在爆炸案的好友復仇,他的理智上很清楚不應該繼續(xù)和我約會。 但愛情的降臨有時就是蠻不講理,他做不到抽身而去,卻也沒法安心地擁抱我。 手機的震動讓我從回憶中醒來,是景凡出版社文藝編輯部的貝冢先生打來的。 “中禪寺老師,稿子收到了,我已經拜讀了好幾遍,真是寫得太好了?!必愙O壬回灦际沁@種態(tài)度,“下一周的專欄隨筆您打算寫什么?” 我猜他可能有什么安排,就順著話說道,“還沒有想好?!?/br> “那剛好,我們有個策劃,現在這不是春天嗎?踏春訪古,徒步旅行,老師,您覺得怎么樣?” “去哪兒呢?” “鐮倉……”貝冢先生說,“我還有那個河野悅子到時候一起陪您去。” 在鐮倉之行前,我還有件事要做。 我得帶上甚爾去SHINO \' s TOKYO用餐,四宮小次郎主廚是遠月茶寮料理學園的學生,他一畢業(yè)就去了法國修行,六年后在巴黎開了自己的店,與偏重rou類料理的法餐傳統(tǒng)做法不同,四宮小次郎將蔬菜打造成了他的名牌,他有一個略顯浮夸的稱號「蔬菜料理的魔術師」。 四宮小次郎還是第一個獲得普魯斯普爾勛章的日本人,這個獎有近百年的歷史,每四年評選一次,每一個收錄的行業(yè)各選一人,由法國總統(tǒng)親自授予勛章,他的水平相當厲害,對食材和烹飪都十分挑剔。 巴黎的總店正值評選米其林三星的時間,卻不好好在法國經營,四宮小次郎半年前跑到東京開分店。不過這半年來評價都很好,生意也很火爆,不提前預定都沒有座。 我自從撿回甚爾之后,慢慢被他照顧得身體好轉了不少,也就繼續(xù)打理網絡賬號,去外面吃飯的時候就會拍照發(fā)評價。 有的餐廳老板不喜歡被宣傳,他們覺得回頭客已經不少了,賺到足夠的錢就行了,也有很開心我?guī)兔Φ牡昙遥踔吝€會送小菜。 但有些顧客卻不高興,他們覺得是自己珍藏的好店。如果去的人太多了,他們就要排隊,老板忙不過來,料理水平就會下降。 四宮小次郎的店根本不愁客源,他還專門邀請我來,是盯上了網絡的關注度,真是野心不小,不僅想要獲得喜愛法餐的食客,還想要更廣闊的市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