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黑澤秀明從善如流，將紙杯放回秋山信介手中。對方立刻緊握紙杯，就像握住了最后的底氣。

    “繼續(xù)說?！焙跐尚忝鞯?。

    “他們還販賣一種香煙。”

    黑澤秀明和諸伏景光對視。會產(chǎn)生幻覺的香煙，真令人熟悉。

    “那種吸食過多會產(chǎn)生幻覺?！鼻锷叫沤檎f話時盯著手中的紙杯。

    這是極度自責與懊悔的表現(xiàn)。

    很快，這種懊悔轉(zhuǎn)化成了憤恨。

    他死死握住已經(jīng)有點變形的紙杯，咬牙切齒道：

    “當年那個磕了大量藥物后在街上胡亂掃射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罪犯，他只是被竹田繁控制了！他們給他藥！給他槍！賺的盆滿缽滿之后再當街射殺他立下功勛，升職！”

    “骯臟！齷齪！卑鄙！”

    秋山信介激動極了，他控制不住掉下眼淚，“我試過向警備調(diào)查官提起過這件事，可他根本沒有將我的話放在眼里，甚至還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警備調(diào)查官？

    黑澤秀明瞇起眼回憶長野警署大廳里掛著的警察名單。

    雖然只掃過一眼，但他清楚的記得警備調(diào)查官的照片很新，看上去才換上去不久。

    “警備調(diào)查官是最近才調(diào)任此處的？”

    他緊盯秋山信介的表情，之間他眼睛向右上看，回憶道：“是的，任職了一年多，很年輕。”

    “上一位警備調(diào)查官為什么會離職？你知道嗎？”

    “我不清楚，但好像是因為出了車禍，所以被調(diào)到鑒識科做科長去了?！?/br>
    “這樣?！焙跐尚忝骺聪蛑T伏景光。

    ‘rum?！T伏景光無聲道，‘他喜歡讓別人出車禍?！?/br>
    黑澤秀明頷首，再次詢問秋山信介，“你覺得新的警備調(diào)查官是什么樣的人？”

    “頤指氣使，不太好相處?！鼻锷叫沤楹V定，“他和竹田組應(yīng)該是一伙的?！?/br>
    “嗯。這個我們會調(diào)查?！焙跐尚忝鲗χ谝贿叺闹T伏高明耳語幾句，這位“思想稍微有點固執(zhí)”的兄長立刻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黑澤秀明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10分鐘，秋山信介幾乎全招。

    和他預(yù)料的時間分毫不差。

    但還有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要用啄木鳥的爪子在竹田繁的頭上畫下一個x？

    “因為竹田組黑白通吃，又被那些黑道稱為啄木鳥會，交易的時候也經(jīng)常用x來代指槍支?！鼻锷叫沤檩p輕吸了一口氣。

    “我是為了給meimei報仇才加入他們，但竹田繁和三枝守好像不是，他們做這些事情輕車熟路，看上去已經(jīng)做了很久，沒有絲毫愧疚。”

    “嗯，我知道了?！焙跐尚忝髡酒鹕?，“謝謝你的配合，你把接下來的筆錄流程和盧克斯走一下。”

    “好?！鼻锷叫沤槟罅四笫种性缫巡怀尚偷募埍?，躊躇地問，“您會讓他們獲得應(yīng)有的懲罰的，對嗎？”

    “當然?！焙跐尚忝骱敛华q豫地回答完，轉(zhuǎn)身離開審訊室。

    他第一時間看向平板。

    琴酒正在一個破舊的倉庫內(nèi)，衛(wèi)星畫面只能確認這是個倉庫，卻看不到倉庫內(nèi)部正在發(fā)生什么。

    該死，要是開了竊聽就好了！

    真是的，需要降谷零出現(xiàn)的關(guān)頭這個人反而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黑澤秀明咬了下腮rou，切到line界面，點開安室透的頭像。

    聊天界面出現(xiàn)在屏幕上，他點開發(fā)信欄。

    ‘你在哪兒？’

    黑澤秀明的手指懸在發(fā)送鍵上，最終煩躁地按下刪除，退出聊天界面。

    煩死了，萬一降谷零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不能隨意收信，那他發(fā)送的信息說不定會讓zero置身險境。

    黑澤秀明焦躁地揉了把頭發(fā)，烏丸蓮耶到底再賣什么關(guān)子！

    難道他們自始至終只能被動地坐以待斃？

    “滴?！?/br>
    line消息提示響了一聲。

    他伸手點開屏幕上出現(xiàn)的紅點。

    「我在等你發(fā)給我消息?！?/br>
    安室透？

    他怎么知道……

    「你在擔心我的安全？」

    「我比你們安全多了。」

    安室透發(fā)消息的速度很快，一條接著一條。

    「頭發(fā)揉亂了，審訊室的人讓你這么苦惱？」

    黑澤秀明瞬間了然，他瞥了眼走廊里的監(jiān)控。

    「被你發(fā)現(xiàn)了?！拱彩彝傅?，「長野的監(jiān)控被組織入侵，我的工作是篩查，所以呢？你想找我干什么？」

    「我想讓你幫我用衛(wèi)星信號竊聽一個人?！购跐尚忝鞔蜃?，「可你修好長野監(jiān)控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見面，烏丸蓮耶在我進入搜查一課后立刻給我打了電話，用搜查一課的座機?！?/br>
    「好，等我?！?/br>
    安室透說完，頭像立刻暗了下去。

    黑澤秀明盯著最后的幾個字，輕哼一聲，不滿道：“耍什么帥，幼稚?！?/br>
    咔——

    諸伏景光推開審訊室的大門，看向黑澤秀明，“真了不起，15分鐘完成審訊，估計都破長野縣的記錄了?！?/br>
    “那、那當然?！焙跐尚忝骱笸艘徊?，胡亂撥開頭發(fā)遮住耳尖，“你又不是沒見過。”

    “今天這種倒是第一次見。”諸伏景光實話實說，“你還給秋山信介遞水?！?/br>
    “那也是審訊手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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