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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晶次立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黑澤秀明遠(yuǎn)比他想象的難應(yīng)對,可惡,不就是個24歲的小鬼嗎? “你不服氣什么?”黑澤秀明興味道,“嫉妒我24歲就做到警視正,而你45歲卻只有警部補(bǔ)?” 鹿野晶次氣得從鼻腔猛地噴出一股氣。 黑澤秀明半點沒有故意氣人后的心虛感,坦蕩接過諸伏景光趁著他問話拿到的長野縣懸案資料。 鹿野晶次這種不懂看形勢的人還是晾一會兒比較好。 黑澤秀明看向站在最后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該你了。” “啊……我叫秋山信介,26歲,是巡查部長。哈哈,做了這么多年警察卻還是個巡查部長,真是沒出息?!?/br> 黑澤秀明只掃了他一眼就看向手中的文件夾。 前幾頁是這三位警官的簡歷檔案,其中顯示,秋山信介有一個曾用名。 油川信介嗎? 黑澤秀明盯著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狀似不經(jīng)意地翻過資料,邊查看后面的內(nèi)容邊問:“你一年前改了姓,為什么?” “啊……父母離婚后,我跟了母親,所以就改姓了?!鼻锷叫沤檠劢桥c嘴角下撇。 ——悲傷。 “你很想你的父親嗎?”黑澤秀明試探。 “不?!鼻锷叫沤檩p嗤一聲,“他只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br> 對父親有惡意。 看來他的悲傷情緒并不是針對父母離婚。 那難道是針對改姓? 看來油川這個姓氏對他來說有重大意義。 “你是獨生子?”黑澤秀明低垂著眼瞼翻看資料,這個動作可以讓被詢問的人以為目前的問題不怎么重要,從而實話實說。 但秋山信介沒有說話。 黑澤秀明沒有催促,過分緊促的催促會在詢問時讓出主動權(quán)。 試試的停頓則能夠增加被詢問者的心理壓力。 在等待中,他看到了長野縣槍支流動數(shù)據(jù)。 上面的數(shù)值大到驚人,這意味著涉及到槍支的案件極多,長野縣存在大量的槍支走私! 黑澤秀明伸手拉了一下諸伏景光的袖子,示意他來看。 等諸伏景光湊近了,才看向許久未曾說話的秋山信介,再次問道:“你是獨生子?” “我……”秋山信介欲言又止,視線突然飄忽起來。 剛才那種寂靜之下的氛圍給了他足夠的壓迫感。 現(xiàn)在,就算秋山信介不開口,黑澤秀明也能得到答案。 “看來你不是。” 他拿起平板,將琴酒的畫面縮小,調(diào)出搜索系統(tǒng),漫不經(jīng)心地威脅,“有些事我勸你自己說出來比較好。做了警察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自首可以減刑吧?” 秋山信介咽了咽口水,頂著同事們黏在身上的視線干笑兩聲,“哈哈……什么自首,你難道因為我有一個曾用名,就斷定殺害組長的人是我?”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家庭成員里都有誰,那我就告訴你!” “我本來有一個meimei!但卻被一個磕了藥拿著槍亂射的男人殺了,她有什么錯!我們只是路過而已!” 黑澤秀明看向平板上搜索出的信息。 那是一張油川艷子的被害人信息報告。 這位高中女生被流彈正中眉心,這傷口奇跡般地和竹田組組長額頭上的那個啄木鳥爪印重疊。 而這起案件的經(jīng)辦人就是這次案件的被害人——竹田繁。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秋山信介。 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而且,秋山信介為什么要殺害竹田繁? 射殺他meimei油川艷子的人是那個磕了藥拿著手槍亂射的男人,不是竹田繁。 相反,竹田組長射殺了殺害油川艷子的犯人,是當(dāng)年案子的功臣。 秋山信介不是那種因為竹田組長當(dāng)年沒有早點射殺犯人而產(chǎn)生怨恨的人。 在那種情況下,秋山會產(chǎn)生的質(zhì)疑和惋惜比怨恨多得多。 但單從殺死竹田繁的手法來看,又是割頭又是燒尸。手段殘忍,泄憤和報仇的想法遠(yuǎn)勝其他。 竹田繁當(dāng)年一定或直接或間接的害死了秋山信介的meimei油川艷子! 不是無意的,而是主動做了什么。 除了射殺犯人,他們還做了什么? 竹田組的心虛是否和此案有關(guān)? 黑澤秀明掀起眼瞼瞥了秋山信介一眼,“節(jié)哀。” “你——”秋山信介被這種冷漠的表情激怒,幾乎想跳起來去掐黑澤秀明的脖子,但理智讓他的雙足牢牢釘在地面。 黑澤秀明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了鹿野晶次手腕上的表。 那是一塊極貴的手工表,以警部補(bǔ)的工資絕對消費不起這樣的奢侈品。 鹿野哪里來的錢? “鹿野是吧?”黑澤秀明跳下車前蓋,正好落在鹿野晶次面前,“你這表挺不錯的?!?/br> “是、是嗎?” 鹿野晶次抬手捂住那塊表,在對上黑澤秀明視線的時候又快速松開手。他擼起袖子主動讓黑澤秀明看了一眼。 “這是英國的手工機(jī)械表,我花了一年的存款買的?!?/br> “一年?”諸伏高明聽不下去他拙劣的謊言,出聲辯駁。 “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買房,并且才還完全部貸款。你雖然經(jīng)常因為案件住在警局,但卻不經(jīng)常在警局吃飯總是和三枝警官一起出去吃。” --